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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没准下一个掐死的就是他。
隆咚。手一松,宁汐整个人掉落在地。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濒死的鱼回到了水中,逃出生天。
泰平又道:“二小姐,你先回去吧,让主子一个人静一静。”
宁汐骇然的往后缩,等匀过气息,立刻撑爬起来,仓惶的逃离出院子。
宁汐跑回杏林居,关起来门来,叫喜鹊去医正那拿点治瘀伤的药。
对外说是她不小心脚扭到。
夜间下了一场绵密的小雨,雨滴击在硕大的芭蕉叶上,滴答滴答,缓慢有律的雨点声令人心情宁静下来。
宁汐彻夜未眠,晨曦对着梳妆镜,桌上放的药膏半点未动。
她仰头看了看脖子,白腻完好,没有被勒伤的痕迹。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别看二哥雷声大,却是雨点小的,手背上的青筋都快爆开了,其实没使上多少力。
她不想跟唯一要好的兄长闹僵,可想去和好,又找不到症结何处。她临时改主意,也不算骗人呀……
身体虽未受伤,宁汐却被男人如兽般绝望嘶吼的神情给吓出阴影。
她猛一哆嗦,打消去阳雪居问个明白的念头。
不去萧然那,宁汐顿时少了许多排遣,一个人在杏林居的庭院里侍弄花草,读读野史。
傍晚时分,彩凤来传话,今个儿是月末府中盘点账目的日子,老夫人留了徐氏和罗氏两位儿媳在松鹤堂核对账目,也请她们几位姑娘去聚一聚。
宁汐闲得无事,换了身海棠色褙子,便去了老夫人那。
八扇翠玉花鸟屏风前设了桌几,各人入席,鱼贯的丫鬟们布了十几道菜。
狮身人头铜炉孔飘着沁脾的水木檀香,烟雾袅袅。
宁汐看着满桌菜色:“今天是什么日子?”别是她忘了哪个三姑八姨的生辰就不好了。
“世子给我们全家人戏票,这是我们的无上光荣。”
老夫人估计能拿这事儿念叨上一阵子不嫌腻。
徐氏怕长女又不高兴了,败坏大家兴致:“鸾儿,你可要表演什么才艺,给我们大家助助兴。”
“助兴先放一边吧母亲,”宁鸾站起来,兀自斟了两杯酒:“我想敬二妹一杯,多亏她得世子青睐,叫祖母和母亲这般高兴。”
罗氏撇嘴插话:“我这做三婶的也高兴。”
反正她女儿还小,论起丢人来,下了苦功夫却百密一疏的大小姐更惹人笑话。
见宁汐愣愣的,不接她递过来的酒,宁鸾举着酒樽微笑:“怎么二妹,你怀疑我不是真心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为了世子,坏了我们姐妹的情分,不值当。虽然世子很好,我自信,会有更好的等着我。咱们握手言和吧,在宴会时我一时妒忌,对你多加刁难,姐姐给你赔不是了。”
宁汐的胸怀,做不到拍着宁鸾的肩膀说,嗐我从没怪过姐姐,我们一直都是好姐妹。那太虚伪了……
她觉得气氛怪怪的,但也不好把宁鸾晾在那,显得她没教养。
宁汐便接过对方递来盛满果酒的杯子,“大姐言重了。”说罢一饮而尽。
“还有我还有我,”宁妙持起杯子凑热闹,“二姐,你富贵了可别忘了你最可爱的小妹妹,记着为我寻一门好亲事,我们三姐妹好互相扶持。”
宁汐重新倒了一杯果子酒,同三人碰杯。
老夫人欣慰的点头:“这就对了,你们姐妹间要相亲相爱的。”
宁汐喝完酒刚坐下,太阳穴有些晕晕的。
一根雕花灯烛晃出三四圈光影,宁汐拿着筷箸,几次夹不准菜。
啪嗒,筷子掉落,宁汐倒在桌上。
老夫人微惊,笑了:“汐丫头真是不胜酒力。咦,鸾丫头也醉了。”
跟着,满屋子女人一个接一个诡秘的趴下,宁汐、宁鸾、徐氏罗氏两妯娌……
等老夫人也喊头晕不支倒伏在桌时,彩凤终于察觉不对劲,箭步冲上去:“老夫人,老夫人!”
“他他他、他们这是怎么了,难道菜里有毒。”
唯一清醒的宁妙立刻对满桌子珍馐玉馔敬而远之,手软的放下碗筷。
一圈躺尸中唯一没事的人,自然成了众矢之的。
被老夫人唯一留在花厅里伺候的仆人彩凤看向宁妙,眼神幽微:“所有人都昏倒了,为什么三小姐没事?”
宁妙害怕极了,考虑不到彩凤话里什么意思,撒着脚丫子狂奔出这危机四伏的地方:“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救命啊——”
救老夫人要紧,彩凤想出去找大夫。
刚迈步,后脑勺砰的挨了一闷棍。
月隐星疏,外界明明是冰天雪地,她肌肤触到了寒冷刺骨的空气,可好似有一颗火种埋在心里,正熊熊燃火卷席全身。
宁汐撕扯着领口,让冷风钻进来消火。
却不顶用,外冷内热的滋味儿快把她撕碎了。
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