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噎。
“很好,”见二儿媳魔怔似的还要顶撞人家靖王殿下,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忙开口:“靖王殿下为国为民, 还不忘惦记我这个老婆子, 真可谓忠孝两全, 叫我受宠若惊。今儿面见过,礼算成了,你尽管带王妃去吧,都在金陵住着,改日再聚容易得很。”
她、她一个人上台演奏,那是个什么局面。
圣女一个激灵,不敢深想, 桌底下扯了扯皇后的琵琶袖摆。
皇后皱眉感叹这圣女相处得久了教养越显低俗,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被拽紧的衣袖。
不过让圣女一个人上台,那画面一定很…
而且她不惜动用皇后的名义,召来各路勋戚贵妇,宁汐一走了之,对他们不好交待。
思忖片刻,还是反驳道:“景然,宁汐是堂堂王妃,莫说出个门都要八抬大轿,遑论去深山里治病救人,人家一身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你这孩子,一点儿不懂怜香惜玉。边城还是你自个儿去吧。”
“母后此言差矣。本王正是爱惜王妃,才希望她一同前往布施恩德,积攒福荫。这一趟兴许有些劳累,本王想,却比去庙里上十次香还要管用。”
此言差矣?!
作为儿子的,居然当着众人指责她的话有错,拂她面子!
皇后金口不开则以,一旦起了头,哪容得晚辈压她。
皇后神情转冷,讽刺道:“只怕王妃年纪轻轻,医术粗浅,去到边城帮不上忙,反而是裹乱的。你缺医者,本宫给你从宫里调几名御医出来,总抵得过十个宁汐!宁汐不能走。”
看母子水火相争,圣女暗中窃喜。
有皇后这尊大佛镇着,靖王再横,也不敢背一个不孝的名头。
这是龙虎相争,一干各有心思的宁府小虾米均静默不语,什么意见都不敢发表了。
宁汐眼神黯了黯,哪怕她当众丢丑,也不想叫萧景然为难。
母子吵架,无论输赢,人家都会把罪责算在儿子头上。
宁汐怕萧景然冲动下去说出不该的话,正欲开口,又响起萧景然温如润玉的声音。
萧景然一点跟皇后作对的意思都没有,云淡风轻的问道:“我请求去边郊练兵,顺带上宁汐的奏章,是经父皇朱笔亲批的,边城军营里听说我们会亲□□问军士,均感念父皇恩泽。母后一定要留下宁汐,是想违背父皇的意思吗。那”
萧景然犹豫的沉思,似在考虑该听哪个的。
“够了!宁汐你带走吧。”皇后牙齿哆嗦道。
居然拿皇帝来压她,可恨的臭小子。
盖章御批的圣旨,天下无一人能违背,妻以夫为纲,包括她金口玉言的皇后。
谁叫她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呢。
“谢母后体谅。”
萧景然上前两步,朝脸色青白不定的女子伸出有力沉稳的手臂:“来。”
宁汐如坠云雾的,把手搭到对方宽厚温暖的掌心里。
萧景然牵过宁汐,转身之际,唇角微勾:“今日搅扰母后以艺会友的雅兴,儿臣分外过意不去。但圣女能歌善舞,有她一个人在,必也能撑住场面。有劳圣女了。”
说罢,带着宁汐离开。
乍一听,圣女还以为靖王在夸自己,想道声不客气。
她摇摇头,问皇后:“娘娘、殿下什么意思?”
皇后两个鼻孔喘粗气,推搡她一把:“还能什么意思,还不快上场,要让本宫颜面丢尽么。”
圣女惊惶的睁大眼睛:“我、我一个人?我不要!”
两个人比拼是斗艺,可以践踏敌人,突显她的才华。
一个人献艺那是什么,是伶人,是清倌,是理所当然为宾客逗乐的下贱胚子!
她的节目还不少,一个人的部分能表演上三四个时辰。
皇后今日受够了窝囊气,再听不得忤逆之言,口气要吃人:“圣女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篓子你捅出来的,人是你要本宫帮你找来的。帖子上写着,表演者是你和王妃两个人,如今走了一个,连你也不肯上场,本宫在众人面前还有何威信可言!”
“娘娘别生气!我…我上台就是了。”
众贵妇都是参加这样那样宴会的老油条了,心性沉稳得很,看王妃走了,也没一个人吵嚷着要走,都就着圣女弹起的袅袅琴音,互相攀谈起来。
宴会的本质是沟通联络感情用的,何况是皇后发起的,更为难得。
虽然王妃露个脸就走了,大家却得到不少信息。王妃竟是个医女,听多了善于琴棋书画的贵女,这倒是挺新鲜。
不仅如此,人家还是皇帝点明去边城支援的女医,看来有两把刷子。
琴弹得再好嘛,听出套路,听一会就不新鲜了,各自都交头接耳议论着王妃医术如何,竟受到王爷和皇帝的青睐。
圣女面纱的唇都快咬破出血了,本以为好歹能露个脸,结果如她预想的坏结果那样,这帮人把堂堂圣女的献艺当成理所应当的添彩助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