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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可能就要花费数十年的时间。简简单单把废品污水往海洋一倾,要清理更是得动用数不清的人力物力。破坏无处不在,而保护和营救的力量就显得十分渺小,邵赫不知道这群志愿者是怀着怎样的信念,日复一日地做这样艰难又孤单的事,他们的力量纵是微不足道,可若没了他们,这世界将会变得更糟糕。
想到这里,邵赫更是对他们肃然起敬。他们像是这烦嚣世俗的逆行者,旁人或同流合污,或独善其身,而他们依然坚持故我,耗尽自己的青春,甚至牺牲自己的家庭,只是为了成为栽种大树的前人,让千千万万的后代有那乘凉的一天。
有了这样的认识,邵赫便更加卖力地跟随队伍奔走。中途经过一个有网络信号的小镇,杜羨宁跟家里人进行了视频通话,当镜头挪到他身上,他立即被自家母亲笑话:“晒得这么黑,是为了入乡随俗吗?”
邵赫伸手挡着镜头,然后对杜羨宁说:“一边玩去,我在跟大家讨论修复方案。”
相比于邵赫,杜羨宁则要轻松得多。大家都知道她是杜燃的女儿,总是对她百般照顾,而她不是娇气的小公主,这一路上也没有给众人添麻烦。
杜羨宁的日常就是跟随动物保护组织救助受伤的野生动物。万物皆有灵,当获救的小可怜嗷嗷地表达谢意,还几步一回头地以示不舍,她倍觉感动,同时又无比难过与羞愧。
日子过得飞快,眨眼两个月就过去了,这支团队还有很多尚未访寻的地方,而邵赫和杜羨宁却归期渐近。
翁婿二人相处了这么久,不止是邵赫开始崇拜杜燃,杜燃也开始对这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有所改观。
在杜燃眼里,邵赫就是懂得投胎,出身好得很,外貌长相也不差,那张嘴也挺会哄人的,自家女儿被迷得昏头转向,不过是一时被蒙蔽了双眼。他从来不觉得这小子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赞赏,当负面热搜和离婚消息接连传出,更是让他对邵赫反感。
大概是因为这样的偏见与不满,杜燃觉得邵赫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出于真心的,顶多就是借此哄哄自家女儿罢了。
然而事实证明,杜燃看走眼了,邵赫并非如自己所想那样。多少人雄心壮志地进入到他们的团队,又有多少人连三五天也熬不到,丢下一句致歉的话就匆匆远去,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出乎杜燃的意料。而面对大片的焦土与荒地时,他眼中的心疼与惋惜,同样是骗不了人的。
邵赫确实也是一个有良知的男人,这些天来,他的一举一动也被杜燃看在眼内。杜燃开始相信他的人格和品行,对待他的态度也比以往缓和得多,离别在即,更是破天荒地给他递了一小瓶自己私藏的烈酒。
当时邵赫正坐在帐篷外面生火,面对这么一瓶酒,他有点反应不过来:“是火不够旺吗?”
“给你喝的。”杜燃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就你这傻样,不知道是怎样追到我女儿的。”
这样小小的一瓶酒,竟让邵赫有种奔赴鸿门宴的感觉,然而酒是岳父亲手递来的,就算是毒.药,他也得面不改色地喝下去。
杜燃手里还有另一瓶,他席地而坐,扭开盖子就给身旁的邵赫碰了碰酒瓶。他喝酒向来豪迈,一口下去小半瓶就没了,缓过那酒劲,他才开口:“我出生在农村,那里没有大城市的繁华热闹,但却有满山飞舞的萤火虫和动听悦耳的鸟鸣声,放学的时候,我们几个调皮的男孩子还会在小溪里头玩耍,那溪水清澈见底,里头多得是小鱼小虾。那种亲近自然的愉悦,是你们用再多的钱都买不来的快乐。”
若在以前,邵赫可能会辩驳几句,可走了这么一转,他才发现人类用金钱建造的美丽王国,地下都埋藏着无数生灵的痛苦与绝望,而过度的开采和恣意的破坏,早已经让世人赖以生存的地球不堪重负。
杜燃继续说:“一直以来,我都很希望改变这个现状,同时也呼吁更多的人保护环境,守卫我们的家园。这条路很苦,前妻不理解我,女儿也为此记恨我好些年,可我没有放弃,也不能放弃,毕竟愿意做这种事的人实在太少了。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歌功颂德,而是提醒你,别只顾着自己,也要想想自己的后代啊。最近几年,我已经发现自己的体力跟不上,脑门上的白头发也使劲地冒出来,想不承认自己是个老头子都不行。我终有离开的一天,你们这些年轻人,尤其是你这种对社会有一定影响力的人,更应该肩负起这个重担。你没必要像我们这样四处奔波,只要在做决策时把眼光放长远一些,少出席几场舞会,带头多参加一些环保活动就足够了。”
邵赫语中并无半点敷衍或哄骗:“我会的。”
杜燃又跟他碰了碰酒瓶,接着又灌下一大口:“对于她们母女,我问心有愧,现在宁宁她妈改嫁了,看她过得还不错,我很替她高兴。而宁宁呢,嫁给你后好像就没几天安稳日子,真不知道是你的问题,还是我那女儿不会做人。”
“是我的问题。”邵赫也喝下一大口的酒,“我没有把她照顾好,还老让她受委屈,也难怪您这么不信任我。”
“谁的婚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