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真是没发过了。”他说。
    韩问飘在他身边，很给面子的没有笑出声来。
    “他简直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到处被人找麻烦。我也算是活了好几十年，见的人不少，从来没见过比他还倒霉的。”
    韩问回忆往昔：“他出去吃顿饭，都能遇上两拨人打架把他饭桌子掀了。”
    孟子代低眉顺眼，默不作声。
    柳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柯丽丽就先开口哈哈大笑。
    笑得萧晓脸都绿了。
    孟子代听到柯丽丽的声音，抬起眼飞速地瞟了一眼这头小龙，就继续低着脑袋看地板了。
    韩问在旁观察，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听萧晓说之前他应该是来自一个没有修者，没有异兽的世界。
    那他这个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态，不愧是宰辅之才。
    虽然韩问也不太知道宰辅到底是什么……
    萧晓垮着张脸问柳白：“什么时候再出幸运护符呀？之前那次我手头儿没多少钱，这次要是出了，我一定买一堆。”
    柳白挠头。
    “幸运护符是印刷品，货源很充足，卖家也很好联系。但是这东西又不是消耗品，上次出了那么多，我觉得一时半会儿没人再买第二茬儿，就没再上这个。话说你之前那个护符呢？”
    萧晓默默看天。
    “我买了护肤之后，不就遇见了我师父——然后那道符就自燃了。”
    柳白：“……”
    萧晓这个运气，确实没法说。
    她只好安慰他：“谁让你是个穿越者呢？”
    萧晓只能叹气。
    柳白没话讲，看见他身后站着的孟子代，就说：“这位就是平昔皇后口中的宰辅之才孟先生了吧。”
    柳白之前虽然没有和孟子代打过照面，但手中有平昔皇后给他写的个人简历，里面有照片，于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孟子代拱手行礼：“见过柳白仙人。臣确实是奉了太后旨意前来相助萧先生。”
    作为直播间输出的高端人才，他的语言问题早就被系统解决了。系统每单收取33%的手续费，可不是白收的。
    因此他虽然来自完全不同的世界，他口中说的话，在场众人包括柯丽丽却都能听得懂。
    柯丽丽迷惑地问：“太后又是谁啊？”
    柳白回答她说：“就是平昔皇后。”
    平昔皇后刚进入直播间的时候，系统赋予的称呼就是皇后。后来干掉皇帝晋级太后之后，系统没有主动给她改名，她出于种种考虑，也继续沿用了皇后的称呼。
    柯丽丽点点头，安分地趴在柳白怀里，继续看热闹。
    柳白给萧晓递了一个眼神。
    萧晓茫然地看回来。
    她干脆直接开口问道：“不知道孟先生对今天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萧晓才恍然大悟。
    是哦，他虽然是打算请孟子代来帮他发展信徒来的，但并不意味着他就不能请教他别的问题呀？
    孟子代从容问道：“这是对臣的考较吗？”
    柳白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孟子代说：“臣早闻柳白仙人神通广大，仙姿飘逸。对于仙人，在下并无任何不敬之意。然而臣子只会有一位主君。一年之中，臣的主君只有萧少主一人。若是考较，请恕臣无法回答。”
    考较这种行为，自然是主君才能进行的。
    他让柳白碰了个软钉子，但柳白却反而有些佩服他。
    “这当然不是考较。我只是想知道，皇后口中的宰辅之才，是否真的比我聪明很多。”
    孟子代为了她这句宰辅之才，心思一瞬间转了几千转。
    太后有这么看得起他？
    萧晓适时开口说：“我也很好奇。”
    见萧晓都这么说了，孟子代也不再推脱。
    他知道太后把自己卖给别人当家臣，是让他来办事儿的。做臣子的，姿态是要有的，但也不能太过分。
    主君说话，一定要听。
    他便问萧晓。
    “少主是在一大家族中被边缘化了？因为得罪了一个家族惹不起的敌人？”
    萧晓摸摸鼻子，说：“对。”
    “父母可健在？”
    萧晓：“……”
    孟子代就明白了。
    他又问：“少主落魄之时，家族中可有人伸手拉少主一把？”
    萧晓默默望天。
    孟子代看着萧晓，问：“那少主为何还要继续呆在这里？”
    孟子代语不惊人死不休：“既然这家族于少主既无利益纠缠，更无亲情维系，反而内有仇人无数。当今之计，趁早脱离为上。”
    萧晓目瞪口呆。
    “可、可——可我一直都住在这里啊。”
    他穿越之后，在萧家呆了整整十八年。
    荣耀还是堕落，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