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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霄的婚期,也越来越近了。
婚期定下之后这么许久,傅安瑜本来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可如今婚期将至,倒是又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这一日,傅安瑜觉得自己心情实在是别扭得不得了,转眼又瞧见了宫人端上来的一碟子芙蓉糕,想到了在宫墙之外,那个即将成为自己驸马的人,更别扭了,思来想去,便起身往庆宁宫去了。
“嫂嫂!”人还没进屋,就委屈得喊开了。
许千言正绣着帕子呢,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听着声音似乎有些委屈,赶紧放下了手里的针线,起身朝外走去。
“这是怎么了,新嫁娘怎么这样了?”
傅安瑜叹了一口气,拉着许千言就进了屋去:“嫂嫂,我这些日子心里头感觉好奇怪啊,你当初与哥哥成亲之前,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许千言还想着自家小姑子奇怪什么呢,听她说了后一句话,便也明白了,这是新嫁娘成婚前的小别扭,想了想,便打趣道:“既然你这般别扭,那不然我去与太后说项说项,将这门婚事取消了吧,太后这般疼你,定然会答应的,那季景霄,便不管了,他怎么也及不上我们阿瑜重要啊,怎么样?”
“不行不行,怎么能不管了呢!”傅安瑜听了这话,忙开口。话音才落,看见了许千言脸上憋不住的笑意,就知道这是打趣自己的话了。
“好啊,嫂嫂如今也学会打趣我了,看我不给你好看!”说着,便抬了手到嘴边哈起气来,然后朝着许千言身上挠去。
一个要挠,一个要躲,两个人顿时就笑作一团。
“好妹妹,我错了,我错了……”
“嫂嫂如今跟着哥哥,越发的学坏了……”
“啊……”
傅泽时刚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回宫想和许千言一道吃个点心,才靠近屋子,就听见了嬉闹声,一听,便是自己妻子与妹妹两个人的声音,进屋一看,便是见到了两个人在塌上闹作一团的模样。
“咳……”抬手抵在嘴边假咳嗽了几声。
虽然两个人闹做一团,但还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动作一致地朝那声音的方向望去,见着来人,赶紧停了手。
傅安瑜怕被自家哥哥念叨,赶紧开口辩解说到:“哥哥,你看,嫂嫂才嫁给你多久,就跟着你学坏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嫂嫂做了什么坏事?”一看就知道两个人玩得挺开心,傅泽时也没多在意,抬腿进了屋来。
这一问,傅安瑜就被问住了,一下子便语塞了,总不能说自己成亲之前别扭,嫂嫂打趣婚约取消,自己不乐意?
许千言知道傅安瑜不好接话,理了理自己额前因方才的打闹而有些散乱的头发,便起身给傅泽时倒了一杯水,嗔了一句:“姑娘家的事情,你一个大男人打听这么清楚作什么?”
“都说姑嫂难相处吗,我这不是怕太子妃殿下与公主殿下之间闹了什么不愉快,生了嫌隙吗?”傅泽时看着许千言充了血泛着微红的脸颊,笑着说了一句。
远处还坐在塌上整理头发的傅安瑜听了这话立时就不乐意了起来:“太子殿下这是在说我嫂嫂刁蛮难相处,还是说本公主任性难相处?”
“没有没有,是我嘴笨说错了话。”傅泽时可不愿担下这罪名,赶紧开口,“都是我嘴笨,我以水代酒给太子妃殿下,还有公主殿下赔罪。”
说着就端起方才许千言给他倒的那杯水,朝着两人敬了一敬,端到嘴边,一饮而尽。
放下了茶杯之后,傅泽时才正了神色开口说到:“早先你不是与我说,你宫里有人突然在你面前开口挑拨咱们家里人的关系吗,近来,宫里、京城里都有人在谈论此事,还没有到满城皆知的程度,但也已经小范围的传播起来了。”
“这些人是怎么说的?”许千言听了这话,皱了皱眉问到。
当初傅安瑜将月引斋那两个宫人按着宫规处置了之后,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皇帝、傅泽时还有许千言,太后老人家年纪大了,怕扰了她,便没有说给她听。虽然知道自家人不会轻易被这些谣言蛊惑,但还是先通了个气。
自那之后,宫中再没有人说这话了,好像傅安瑜听到的那些话,就是一个巧合,只是两个宫人胆大包天管不住嘴,一切都是傅安瑜多虑了而已。
“与阿瑜当初听到的那些话差不了太多,无非不过是说我与阿瑜原是亲生的兄妹,一朝分别,我在父皇身边享福,成了威风凛凛的太子爷,阿瑜却在村里艰难长大,相别十五年才被寻回。”
“知道的人知道父皇当年做出这个决定也是无奈之举,不知情的人怕是会以为父皇抛弃妻女。”傅安瑜冷笑了一声,“哼,这些话倒是够厉害的,一下子就把父皇描述成了一个抛弃妻女的人,把哥哥这些年在战场上流过的汗,淌过的血都抹得一干二净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话突然又开始传扬起来?”
是啊,当初冒了一个苗头出来,立时便被傅安瑜给掐了,销声匿迹了许久,又冒了出来,只是为什么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