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却完全变了样子，他松了一口气，刚刚如临大敌的模样也散了去。
    楚雁来自然能感觉到自家小美人放松的身体，没想到只是说不做亲密的事便能让他放松下来。
    他自认为长的不错，怎么就……不招小美人喜欢呢？
    放松下来的顾渺很快便沉沉睡去，今日他经历了太多，筋疲力尽，几乎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然而这一次楚雁来却没能睡着。
    耳边平稳的呼吸声让他拥有无与伦比的安全感，他甚至很喜欢能有一个人躺在他身边，听着这个人呼吸。
    因为他实在是太寂寞了。他被封印在此数百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被困在这里，每一天都是完全想同的一天。
    就好像一切都永远不会变。
    他也曾用神识窥探南梁，不过大多只是看到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照样还是无趣极了。
    后来他开始陷入无尽的长眠，直到顾渺第一次登上祭祀台，用生命跳了一支舞。
    他觉得顾渺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有意思到就是这么一支舞，他便喜欢上了顾渺。
    楚雁来微微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腕望着自己手腕上的星纹，此时房中的灯火都已经被他随手熄灭，只有月光撒到床前，透过月光，这道星纹越发熠熠生辉。
    龙族的契约是相互的，伴侣手上会是龙纹，他的手上应该是伴侣所代表的……力量属性。
    即水灵根为水纹，火灵根为火纹。
    但是顾渺……金木水火土都不是，也并非是稀有的冰雪雷电。
    星纹……代表的是星辰之力，除了那位传说中的人，他还从未听说过有人的属性是星辰之力。
    若真是如此，那顾渺身上封印的力量……恐怕以他的修为是保不住顾渺的。
    楚雁来翻来覆去的思考着，殊不知远处一道如冰雪一般干净清冷的人影正在暗中凝望着长夜山宫殿。
    作者有话要说：　　切片冷漠暴力楚雁来登场！
    第23章 紫衣人
    “没想到你竟然来了。”楚雁来只穿了一身轻薄的黑色亵衣便走出寝殿。
    即便是夏日，山上的风也烈得很，把他的衣服吹得起了波澜。
    然而在他的面前却有一位气质比山风更清冷的人。这人穿了一身白紫相间的宽松练功服，衣裳平平无奇，不过能看出来料子不错。
    这人站得笔直如松，脊背挺得极正，仅仅是从站姿便会觉得他应该是位正义凛然之人。
    他一抬头，露出一张与楚雁来别无二致的脸来。只是眉眼更为清冷，比楚雁来一身邪气要端正得多。
    明明二人一模一样，却很容易分辨他们的区别。
    “你毁约了。”紫衣人的声音宛若冰雪皓月，抑扬顿挫，咬字清晰。他缓缓地举起右手，白皙的手腕从宽大的衣袖里伸出来，上边紫色的星纹格外的突兀。
    “当年我是自愿被困在此处沉睡的，自那时起你是你，我是我，互不相干。我做了什么，也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楚雁来冷哼一声，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面前的紫衣人。
    “当初要你在此是为了遏制欲望，修身养性，不是让你在此处寻欢作乐。”紫衣人的话有些重，语气却还是平平淡淡，好像没有任何的情绪。
    仿佛他过来责难，也是一个不得不完成的任务。
    “寻欢作乐？”楚雁来再度冷哼一声，“享受人生你就觉得是寻欢作乐，我真是为你感到悲哀。我喜欢渺渺，你不许动他，你若是觉得烦，便切断你我的联系。”
    他这话说的硬气，其实什么事都不顶。
    紫衣人也清楚，所以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楚雁来。他们看起来是两个人，实则是一个人，只是灵魂一分为二罢了。
    而且楚雁来也并非主要的部分，是原本的楚雁来心中的爱与欲，而紫衣人才是主要部分，掌握了大半的修为。
    虽然楚雁来只是一小部分，但他与紫衣人仍然是无法分割的，他接受了顾渺的求欢，紫衣人也就被迫接受了顾渺。
    “我今日过来不过是给你个警告罢了，他不过是个人类，你若是喜欢，最多也不过百十来年。”紫衣人语气无情，像是在说一只无关的阿猫阿狗，“进了轮回，你莫要再寻便是。”
    “是吗？”楚雁来嘲讽一笑，“你还是赶紧回去吧，省得你们紫霄宫鸡飞狗跳的到处寻你。”
    紫衣人听到这话并未生气，他言尽于此，便消失在空气中，宛若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楚雁来甩了一下衣袖，直接瞬间移动到寝殿内。他的渺渺还躺在床上熟睡着，没有被其他事物惊醒。沉静得像是一位等待被吻醒的公主一般。
    楚雁来看得心中发软，连忙爬上床去抱着小美人准备入睡。
    至于紫衣人话里的意思——他不可能不知道星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紫衣人修为深厚，恐怕已经看出渺渺的不俗之处。
    紫衣人的意思恐怕是……只让顾渺做一个凡人，断了他的灵脉，废了他的修为，让他只能活百十来年，才能不影响到他们。
    这样的事……楚雁来在心中冷笑，他是绝对不可能做的。
    第二日一大早，皇帝的圣旨便送到了长夜山宫殿。这一次皇帝派林崖香和他身边的大太监亲自过来送圣旨。
    说起来是过来传旨，除了两个小太监外再无其他人，低调得想让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一般。
    昨日顾渺在勤政殿直接吐血，太监也不曾问候一句，想来根本就没有想过顾渺的死活吧。
    圣旨的意思也很简单，一是国师欺君罔上，暂关天牢候审。二是封大殿下顾渺为长夜山神使，留在长夜山日夜侍奉长夜山神龙。山上条件艰苦，皇帝会派人每日送来吃食和日常用品，望神使好好侍奉神龙，为民祈福。
    其余的便什么都没有了。
    半点没有提到对顾渺的关心与补偿。
    “儿臣接旨。”顾渺心中本来也不指望自己的父皇能说什么。但是真的连一句问候都没有的时候，他心中还是略微有些心凉。
    “你们先出去，本将军有话要同神使说。”林崖香一挥手让传旨太监们立刻离开，他则是用力关上了前殿的殿门。
    今日楚雁来并不在前殿，而是在山顶温泉沐浴。他素来不喜欢见外人，知道有人过来传旨便先躲了起来。
    林崖香留下来，顾渺第一反应是父皇有话同他说。
    之前他自觉已经和林崖香说得很清楚，态度也很明确。以林崖香的傲气，自然不应该再同他纠缠不清。
    就当殿门被关闭的时候，林崖香猛地转身，望向顾渺的目光突然变得火热而癫狂。他的双目通红，充满红色的血丝，看起来十分可怖。
    “可是父皇有什么话……”顾渺被他吓了一跳，话都没说完便连忙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