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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
“莫说我牛角尖不讲理,我嫁你初时,是躲了懒!可也是因为你。我是年轻犯了傻,除了这……我嫁与你还占过甚便宜?”
“你要吃肉了我去抢,你不满意你侄儿读书我去闹,你老先生在书房一坐就是一天,我端了洗脚水来再端去倒,我落得里外不是人,我受啥好了?!”
“我嫁与你,除了文才刚出生那几年,我哪一天过了好日子了?我哪里对不起你了?现在文才都嫌弃我这个做娘的!”
说到这儿,周六媳终于忍不住了,哽咽着眼泪也流了下来。
周六丰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说明你做人失败,儿子都看不起你,你怪我是为何?”
“你管过文才吗?从出生到现在你抱过他几次?!周六丰你就是个阉货!”
周六丰本就憋了火,闻言气的拿了戒尺就去抽媳妇儿……
……
眼看着周三丰离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老太太闹的就频繁了,到底是激怒了周六丰,他只好亲自跑去周三丰面前阴阳怪气。
“还是三哥聪明,当初分家的时候,分了地第二天就上了镇,这一路是越走越远了,也没见多挂心咱娘。”
周三丰还没反应过来,“六弟这说的,我去镇上也是谋生计,该娘的那份儿也不曾短了缺了,怎么就叫不挂心娘了?”
“是,该挂心的时候不挂心,不该的时候瞎挂心!三哥这么孝顺,当初分家怎么不管娘?现在跑来娘面前做好人,要接娘去给你烧火洗碗?当初你怎么不直接带她走?”
周三丰愣了,显然没明白这话是怎么个意思。
周六丰继续指责:“村长三天两头请了你儿子去吃饭,你如今过的好了,你要表现你的孝顺,为何要糟践起我这个做弟弟的名声?你跑娘前头说要接她走,娘跟你一走,村里人怎看待我?”
周三丰这下子是明白了,姜还是老的辣,他被老母亲摆了一道。
周六丰:“到时候村里人更夸你周老三孝顺有本事!我周六丰不孝顺,虐待老母亲,老母亲受不得只好跑去投靠你!三哥,你这做的叫个人事?”
周寂年听到动静一靠近,就听到他六叔说他父亲不做人事,怒气飙升,迈脚进了门槛就要说话,却被父亲抢先了。
周三丰稳了稳神,开口说的头头是道,“分家的时候,娘自己坚持要跟了你,你也同意了。咱娘可不是穿身衣服就去你家的!她带了六亩良田,还有这周家老宅,还有我们几个当哥的给的养老钱,这些哪个不是归了你周六丰了?”
“我糟践你名声与我有何益处?不是过年我有空回来住?我一马车的猪肉羊肉拉回来,就是为了和你兄弟阋墙吗?你作为弟弟,我们几个哥哥对你百般宠爱,你这是和三哥说话的态度吗?!”
“寂年,去收拾收拾,去亲家院里住两天。前日邀我喝酒,我一直没工夫去,今日得空了,我去喝两杯。”
周寂年目光清亮,嘴角微微扬起,父亲这一席话以及说话的气度,真是和分家前判若两人!
收拾好东西出门的时候,周奶奶眼眶都红了,拽着周三丰不松手,周三丰叹了口气说:“娘,六弟要名声,我儿寂年就不要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您非要如此让儿子们闹的这般不堪?这锅,儿子背下是不愿娘回去被为难,端午儿子就不回来了,到时候给娘置办的东西托人运回来。”
“三儿啊!”周奶奶委屈地哭天抢地,她后悔选了小儿子,可惜她小儿子为了自己不被戳脊梁骨,不准她反悔。
周三丰头也不回去了谢家,住了两日,一家人就回镇上去了。
分家前,娘偏心老六,分家后,娘自己巴巴地开口要跟老六,觉得老六年轻又会读书又有本事。他周三丰能做到子不嫌母丑,可是他娘能做到母不嫌子贫吗?
朝廷奖赏的宅子还是很不错的,地段好,屋子新,左右住不到,挂店宅务租出去了。
……
再回到府城,已经是二月底了。
清晨天光大亮,谢宁陷在软软地新棉被里睡的香甜,周寂年洗漱完推门进来,没了他的怀抱,宁郎已经缩成了一个小虾米。
“宁郎,用早饭了。”周寂年坐在床侧,伸手去抚谢宁睡的红扑扑的脸蛋儿。
“嗯……”谢宁裹紧被子往床里侧蹭,很困的样子。
周寂年被躲开心里不爽,压下身子去故意和气,轻啄谢宁的耳朵。
谢宁耳朵抖了一下半睁眼睛,嘴里嘟囔:“困……”
“今日花朝,我带你去踏青。”
谢宁眯了下眼睛,挡不住困意。
周寂年将手探进被窝里去摸人,嘴唇也凑去亲吻谢宁的嘴角。
谢宁被打搅了美觉,脑子还不太清醒,气呼呼地去伸手揪了周寂年的耳朵,声音朦朦胧胧软软地说:“我困呀!”
周寂年冷不丁被小夫郎揪了耳朵,忍不住软了骨头压着人闷声哼笑。
他这一笑,谢宁彻底醒了,缩回手揣进被窝里,嘟着嘴瞪着身上的夫君。
周寂年埋在谢宁肩窝,笑够了才抬头去亲了小夫郎一口,“你是越发调皮了,嗯?”
往常都是在床上受不住了才会掐他腰,今日都敢揪他耳朵了。
谢宁理亏,撅着嘴巴凑上去软软地亲周寂年的下巴。
周寂年故意板着脸往后昂头不给亲,谢宁就像一条小鱼儿,咬着周寂年下的鱼钩,坐起了身子,上了岸恼火了就扑向周寂年的怀里。
怕仅着里衣的小夫郎冻着,周寂年这才赶紧环住了谢宁,扯了棉被包着人,哄道:“那你接着睡?午后我再带你去赏花。”
谢宁都已经醒了,自然是摇摇头。
“那你起床吧。”周寂年轻轻拍他背。
谢宁不开口,但是一双白嫩的爪子揪着周寂年的衣襟,就是还想赖一会儿。
周寂年又笑了一下,没催也没再说话,感觉回村一趟,小夫郎越发黏糊了,真是又娇又憨。
谢宁赖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起床气彻底没了,用脑门蹭周寂年的胸口,撒娇道:“夫君帮我穿衣。”
周寂年去拿了他的袍子,到谢宁跟前,小夫郎才展开手臂配合地套袖子,然后被周寂年抱起来,他踩着夫君的脚去探自己的鞋子。
他撒好布鞋,周寂年给他扣盘扣,到腰上的时候,见谢宁肚子有一点点鼓鼓地,弯了弯嘴角揉了揉。
谢宁不好意思的吸气,憨憨地说:“吃胖啦……”
“不胖,抱着轻。”周寂年睁着眼睛说瞎话。
偏谢宁就爱听夫君说这些哄他的巧话,穿好袍子,谢宁乖巧地坐在椅子上自己穿袜子包腿,周寂年叠被子。
用早饭的时候,林锦拿了些铜钱递给绿禾,对绿禾说:“今日花朝节,你们小姑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