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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周寂年又舀了一勺小米汤喂过去,“待王家贵返回,算算银两,不够就从家里添上,我的宁郎孝顺善良,为夫该是支持的。”
    说完又夸赞谢宁,“鱼肉馄饨,飘香烤鱼,多亏了我宁郎想的点子。家里的钱你尽管花就是,左右都有我,父亲和爹哪儿我去说。”
    他们一家没有在城里买院子,周寂年的廪银和抄书钱本就足够一家人在城里生活,如今镇上馄饨、城里酒楼日日都是纯利润进账。他们爹林锦又是个会过日子的,家里早已攒下了八百多两银钱。
    在城里也算是吃喝不愁,小有资产了。
    谢宁没再说什么,心里还是攒了股赚钱的劲儿。
    大的吃饱了,小的嘤咛两声先意思意思了一下,不给俩父亲准备的时间,张着嘴就哇哇哭了起来,林锦进来抱了娃儿赶紧去隔壁找奶娘了。
    谢宁靠在周寂年怀里,肚子饱饱的就有些犯懒,声音软绵绵地问:“孩子取名了吗?”
    “石头,去我书房,书桌上的红封纸取来。”周寂年扬声唤门外的石头。
    待石头匆匆去取了来,周寂年展开,一个一个的给谢宁指着说:“瑜,意美玉;渝,意忠贞不渝;煜,意煜耀灿烂。”
    “怎么都是鱼?”谢宁晃了下脑袋昂头看夫君。
    周寂年轻笑了一下,“一是你我因鱼结缘;二是感恩你受了一劫,终健健康康;三是你爱吃鱼。”夫君爱吃你,后面这句周寂年在心里说。
    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若不是谢宁被鲤鱼咬了,根本不可能来到周寂年身边。
    谢宁伸手去摸了摸宝宝刚刚躺过的地方,笑着说:“他在水里出生,便取周渝吧,愿生命之源能保护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
    “好。”
    两夫夫一起给儿子去了名,小名渝哥儿。
    ……
    渝哥儿出生十来天,特别乖巧,饿了或拉了哇哇哭两声,若是有人去抱了他,他便不哭了,偶尔急了会哼哼,很是好带。
    周宅开始接二连三的有人登门自荐,想给第一名的举人老爷做奴仆,周寂年看着留下了一个会些医术的药郎。
    药郎名唤羌活,原是个流浪孤儿,被一个老郎中捡来养着了。老郎中年老仙逝,他自来了府城做小药郎,登门也是为谋一条稳稳当当的出路。
    羌活住进周宅的第二天,石头和绿禾去跪在了周寂年面前。
    “年爷,我和妹子孤苦无依,若再回了牙人手里,我妹子已及笄,还不知会被卖去哪里!求爷买下我们兄妹吧,我二人当牛做马,绝不偷奸耍滑!”
    “求求年爷可怜可怜我们,我绿禾起誓,此生只为周家尽心尽力!求求爷……”姑娘家感性些,绿禾话说完眼泪就落下来了,一想到回牙人手上,她定是要被卖了的,她已及笄,石头哥也再护不住她了。
    林锦在一旁看着怪不落忍的,忙让人起来,结果那两兄妹磕头只求能被周家买下。
    “并非我不愿留下你们,先起来。”周寂年让二人起身,坐回去慢慢解释道:“只是我如今算是一脚踏进了仕途,待我儿渝哥儿大些便动身上京,若留了你们兄妹,必是要跟着上京了,路途遥远,再难回来。”
    “那也愿意,甭管上京下乡,石头都愿意一路上伺候老爷,轻的重的年爷只管叫,石头都能背了!”
    “绿禾也愿意,爷只管吩咐就是。”
    周寂年有些头疼,一大家子出行不说费用,光是上路就闹腾很,但是毕竟这俩兄妹在跟前伺候了一年有余,“好,你二人打心里愿意便是。”
    “我倒不必多伺候,只是对我夫郎万万得尽心了。宁郎,可是我心头宝。”周寂年先把话撂下,倒不是他多心,只是话还是先说开了好,万一有人别有用心,伤了宁郎的心就得不偿失了。
    周寂年声音不大,但是沉稳有力,屋里人可都听的清清楚楚。奶妈丽娘自是羡慕,包括羌活在内的仆人倒是警醒了。若想在举人老爷面前得脸,得讨好的是刚生了娃儿的那一位。
    绿禾转眼儿就跑去谢宁跟前说了,谢宁喝着鸡汤,心里又美又甜。
    ……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小娃儿都似渝哥儿一般好养活,三个月的渝哥儿都很是乖巧,不怎么哭闹,不需要哄睡,真的不怎么闹人。
    而且和谢宁一样,爱水。如果哭的厉害,取了木盆装满水,托着他软嫩嫩的小身板泡在盆里,他舒服了就不哭了。
    九十三天的渝哥儿趴在床上,两只小爪爪缩在胸前,两只肥嘟嘟的脚丫子被包的严严实实,他一踢一蹬的,抬着小脑袋四处看。
    “啊……”渝哥儿张着小嘴巴,啊啊两声,累了就把小脑袋低了下去,嘴里还发出“嗯”的叹气声。
    谢宁怼好水温,听着儿子奶生生的小嗓音,眉眼柔和,“怎么还叹气了?渝哥儿不想游水吗?”
    一月天寒地冻的,周寂年隔着屏风起了火盆,走进里间捞起儿子放在腿上,捂着渝哥儿的小肚子。
    渝哥儿能吃着呢,鼓鼓的小肚皮里面全是奶,靠在父亲的怀里,他呆愣愣地睁着眼睛发呆。
    他还小呢,反应慢慢的很正常。
    脱光光放进木盆里,一挨着水,渝哥儿就最活泼了,“啊!啊!”
    白白嫩嫩的胖宝宝躺在父亲手臂上,整个身子斜着泡在水里,那大腿肉肉的有两节,脚脖子都只有一条线,小胖腿儿可有力气了,一下一下的缓慢而有力地蹬水。
    “不许踢,是爹爹给你洗澡,不是你给爹爹洗澡。”被淋了一身的谢宁嘟嘴,新拿一块棉布帕子盖在宝宝的肚皮上。
    被握了两下脚丫子,渝哥儿暂时不踢腿了,谢宁细柔地给他擦身子,“刚出生的时候,瞧着瘦瘦巴巴的,这才三个月,明明只吃奶了,怎么胖乎的。”
    周寂年右手托着儿子的脑袋脖子,左手拖着儿子的小屁股,在水里颠了颠渝哥儿肥嫩嫩的小屁股说:“我儿子好养活。”
    “那是。”谢宁有些骄傲,那可是他生的。
    快速的擦好身子,一抱起来渝哥儿就哼哼,他特别喜欢水。
    毕竟是冬天,谢宁还是麻利的把他抱起来了,躺在床上的渝哥儿被爹爹握脚拉手穿衣服。确定没水了,他皱着淡淡的小眉毛,皱着鼻子哇哇喊:“哼……啊啊……”
    谢宁快速的给他穿的软软和和的,跪在床上,俯身笑着和儿子面对面,渝哥儿可精了,一滴眼泪都没掉,就是啊啊喊。
    “啊!啊哼……啊哼……”他假哭喊一喊,抽抽气,过一会儿悄悄睁开眼睛,好像在看看有没有人理自己,看的专注,小嘴也乖乖地合上了。
    小小的人儿就这么平躺着,愣愣的睁着眼睛看上方,一会儿就不喊了,吐了吐小舌头,两个小爪子握在胸前抓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