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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鼻子,这下他父亲注意到他了。
    “怎么了?”
    渝哥儿收回手,愣愣地瞪着大眼睛观察父亲。
    周寂年挑眉,“嗯?”
    大概是看到父亲眼里的爱意了,他吧嗒了一下嘴,收回看父亲的视线,转回去看爷爷,小爪子一指,嘴里急的直喊:“嗯嗯!”
    “渝哥儿是认出爷爷来了?”周寂年颠了一下儿子,歪着头看渝哥儿的小表情。
    渝哥儿嘟着被口水浸的亮晶晶的嘴唇,瞪着大眼睛无辜地看楼下的爷爷,小脑瓜里可能在奇怪,为什么爷爷不理他?
    周寂年就静静地抱着他,让他看个够。
    周三丰仪式一番,就进了酒楼里,门口换了聘的胡掌柜迎客。
    看了好一会儿,都再没见爷爷的身影了,渝哥儿就收回了视线,两只爪爪缩回来,垂着小脑袋瓜,抓着自己的腰封掰扯,乖乖巧巧的样子。
    他今天戴了一顶圆圆的碗帽,帽子边边绣了祥云样式,正中间还绣了一条胖乎乎的红鲤鱼,是绿禾闲来无事给他做的。
    想到儿子把后脑勺睡的东秃一块西秃一块的,周寂年闷笑了一声。
    渝哥儿敏感地抬起脑袋,伸着脖子昂着脑袋看父亲,最后一只爪爪揪着父亲的衣襟,一只爪爪去摸父亲微笑的唇角。
    周寂年会故意逗他,“嘶……”摆出被摸疼了的表情。
    渝哥儿吓得马上缩回了手,揣在怀里,愣愣地看着他父亲。
    呆呆的样子很是可爱,周寂年亲他一口,他就扭着头要找谢宁。
    “呀……嗯嗯!”渝哥儿朝坐着喝茶的爹爹伸着小爪子。
    然后被父亲抱着送去给他爹爹搂着了,他瘫坐在爹爹怀里,软踏踏地靠着谢宁的肚子,抠着小脚脚,时不时砸两下胖腿。
    “席面我都想好了,你帖子都递出去了?”谢宁把手给怀里的渝哥儿把玩,一边和夫君说话。
    “递出去了,来年二月十五花朝开宴。”周寂年一撩下摆坐在谢宁对面倒茶。
    “得多给些时间将这消息散出去,散的越远越好。”
    谢宁:“这般浩大?那头筹者能得个什么好处?”
    “三十两白银。”
    “啊?”谢宁傻眼,他声音有些大,吓得怀里渝哥儿抖了一下,哼唧了起来。
    这也太小气了吧?布置这么久,搞这么大阵仗,才区区三十两。
    周寂年:“还有一些商贾,他们给头筹者准备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渝哥儿才不愿意听父亲们聊这些,他哼哼唧唧的溜溜身子往下滑,谢宁顺势放他下了地。
    渝哥儿晃晃悠悠站在谢宁腿旁,两只肥爪爪紧紧攀着爹爹的大腿,他站稳了就兴奋地笑,“嗯哼哼……哼……”
    谢宁疑惑,“吟诗作对为何要宴请商人?”
    “我庆朝每三年乡试,各个州府加在一起,能中大几百举人,但是能当官的才多少?能登上朝堂的更是寥寥无几。”
    周寂年走向谢宁,站在渝哥儿身后,以防儿子站不稳摔倒。
    接着说:“但是一只脚已入了仕,举人少有会放弃上京赶考的,家境贫寒的免不得就需要结交商贾乡绅,我这全鱼宴不正合了他们心意?”
    秀才想结交举人,举人想结交官员和商贾,因为上京赶考所需要的的盘缠实在高的离谱。
    而商贾之辈也特别爱结交读书人,读书人地位高,举人老爷更是能在地方官面前说上话,除却已经背靠大树的商人,一般地方乡豪都会送财寻求举人老人的庇护。
    谢宁了然点头,“我发现你……”
    “嗯?”
    “好适合当官。”
    周寂年顿了下,好奇地问:“为何?”
    “来这小小的南渔县之前,大哥心焦发急,你也时常皱眉,那时候你们天天在书房商议对策,我以为你不愿、不甘、不满。”
    “但是到了这南渔县,看你每日不是在看文书档案,就是下乡巡田,为民为县制定南渔县的发展。我的寂年,是一个临危受命却能谋善断的男子汉。”
    他的夫君并没有像赶路所遇到的地方县官那样,他们不作为混日子,只求到了年龄后自然升迁。
    而他的寂年是一个有担当,有谋略,有抱负的男人。
    “啧啧……”周寂年俯身,捏了小夫郎的下巴,笑着说:“临危受命?能谋善断?我的夫郎如今也能文能武了?”
    周寂年沉声说道:“宁郎长大了,为夫可以放心让你当家做主了。”
    谢宁被夸的不好意思了,只是有些疑惑,“能武?”
    他伸出食指冲着自己的心口点啊点,一脸懵。
    周寂年俯下身,几乎和谢宁鼻尖对着鼻尖,伸手轻捏着他的下巴,左右晃了晃,“嗯,能武。前儿把为夫的腰都掐紫了……”
    谢宁瞪大眼睛,缩了下巴躲开周寂年的手,因为两手扶着儿子,所以只能强忍害羞,鼓起两颊朝面前的周寂年吹了口气。
    “呼!”
    周寂年赶忙站直身子后退了两步,幸好儿子占用了宁郎的双手,不然他这耳朵非得被拧下来不可,也可能是腰立刻马上真的被掐紫。
    “哪有紫啊?你乱说!”谢宁嘟嘴,关注点好像不太对。
    他夫君哪都好,就是喜欢在床事上说些荤话逗弄他,羞得不行他就上手拧,不过他也没有很用力的,他发誓。
    “哼哼哼……”渝哥儿突然憨笑了两声,也不知道俩父亲谁逗他了,咧着小嘴巴嘿嘿笑。
    谢宁索性站起来,弯腰扶着渝哥儿学步。
    周寂年靠回窗前,看着小夫郎清瘦的背影,刚刚的对话,让他有些恍然……
    不知不觉,谢宁变得不仅是他的夫郎而已,更是他的知己。
    他上一世急功近利走了捷径,但是官至右相,谁敢说不是他自己的能力所得?唯有一点可惜,他也是举人出身,最后居于高位,可惜入朝的第一步到底是一个污点,所以他不能像前朝的狄大人一样,名扬天下,千古流芳。
    这一世他更加勤奋努力,确实有一个执念,就是考上进士,弥补上一世的遗憾。
    从迎娶宁郎的那一刻,这一世所有的轨迹都改变了。这些改变告诉他,人生不能舞弊,更没有捷径。
    但是他接受,人生哪有事事如意?万般皆美?
    但是他周寂年相信,听天命尽人事,这天下没有他上不去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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