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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侍女,所有的婢女哥儿过了二十二不婚,可是要罚主人家银子的。
    宫里的侍女,二十六出宫自愿出宫嫁人。
    绿禾心里更烦闷了,哀怨地看了谢宁一眼,“宁爷!”
    “我是说真的,你喜欢什么样的?”
    绿禾说不出来,她长这么大,除了小丫头年纪给小门户端茶扫院,就是在周家了,顺利被买下之后,目前做了主子跟前的大丫头。
    会想要嫁给羌活,因为他医术了得,善良仁心,也是因为她身边只有羌活可以选择。
    想到这,绿禾回答:“善良的。”
    谢宁想到几年前的悲惨的梅娘,也同意说道:“对,善良好。”
    “若一个男人心眼好,骨子里善良,他起码不会打女人。”
    绿禾惊讶,“这个我还真没想到。”
    “你有上进心,行事稳当,靠自己就能过得很好,只要在家里舒服,汉子不对你动手,日子总都是好过的。”
    庆朝律法支持和离,但是非常艰难。
    “是了,像宁爷这样,自己有本事,老太爷们都不敢催你。”绿禾羡慕。
    确实,因为林锦还年轻,所以周家还是林锦在当家主夫,但是谢宁用银办事什么的,从来都是他自己拿主意,半分约束也无。
    但是也还是催的,只是催的是夫君寂年,自从答应给渝哥儿生个弟弟或妹妹,这一年半,两夫夫很努力,但是谢宁肚子一直没动静。
    不想这个,谢宁是想开解开解绿禾的,“那你是怎么想?我上京之后再给你觅良缘,还是你认定眼前人了?”
    绿禾马上摇头,很坚定,“说出来,怕宁爷笑。”
    谢宁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绿禾:“我十五入周家,那时还不懂成亲过日子,只看着年爷宠你爱你敬你,五年了……和你说话,从未大声。”
    谢宁噘嘴,有的啊,还罚他跪祠堂呢。
    “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汉子,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但是,我想嫁一个不纳妾不收房的汉子……”
    “我怎么会笑话你?”谢宁拍了拍绿禾的肩膀,“我家乡大井村的人都说我谢宁天生好命,我还旺夫又旺家,我将我这好命也分你一些,一定给你寻个好人家。”
    绿禾笑出声音来,有了小女人的娇俏。
    谢宁收回手,对绿禾说:“想开了?不难过了吧?”
    “想来也是,他喜欢四处云游,该是有这样一个侠女陪在他身边的。”绿禾在心里和过去告别:你我非彼此良配,罢了。
    谢宁也松了一口气,他很欣赏绿禾,到了京城,一定给绿禾选个有担当的汉子。
    ……
    羌活回来的第二天,谢宁就安排了商号的人将一书房的书籍运去京城城外的客栈,走陆路。
    因为在庆朝,无论官职多大,只要不是京官,无召不得入京,更不可能在京城置办宅院。
    所以只能将书籍先运去候着。
    他们一家则在十天后,由兵部护送上京。在建州的产业,则托吴维和章海二人,互相监督互相管制,按季度报去京城。
    一切都妥当之后,周老三一家才开始五迁,也是规模最大,路途最远的一次搬迁。
    谢宁带着渝哥儿坐马车,渝哥儿闹着要骑大马。
    自从搬进府城,渝哥儿问谢宁‘何时回家’之后,谢宁就觉得挺对不起儿子的。
    因为渝哥儿生下来之后,一直随两个父亲升迁上任,小小的童年生活里,一直没有一个安稳的家园。
    所以谢宁这一路上没拘着儿子,甚至自己骑着马带渝哥儿,一家人像秋游一样。
    此时渝哥儿真坐在大白马背上,软软靠在爹爹怀里,而一家之主周寂年则坐在马车里……
    谢宁全副武装,用一块长布将儿子绑在自己身前,自己和儿子脸上还都罩了一层白纱,防沙尘的。
    渝哥儿挥了挥小手,弹的白纱随风摇曳,玩了一会儿昂头对谢宁说:“爹爹,我不想要戴介个。”
    谢宁捉了他的小手去握缰绳,“抓好,你不戴就回马车里去。”
    “哼!”渝哥儿还会发脾气了。
    “不戴这个,一会儿你嘴里就都是沙土了,它们会让你吃不下肉肉。”
    渝哥儿好奇,“为什么呀?”
    谢宁信口瞎编,“因为它们要吃啊,只要看到人张着嘴巴,它们就钻进去,吃人家肚子里面的肉肉。”
    渝哥儿深吸一口气,嘟着嘴巴屏气。
    谢宁心里偷笑,渝哥儿的小嘴儿只要醒着,就叭叭叭,‘为什么’三个字简直就是口头禅一样。
    路途之中,每每近黄昏的时候,渝哥儿都可以骑大马,看看这些陌生的地域,有荒凉,有繁盛。
    只要父亲们在渝哥儿身边,再荒凉他也不怕,再繁盛他也不留恋。
    五岁的小娃娃,内心很富有很强大。
    ……
    入了京,一家人暂时被安置在居官舍,皇宫城墙外很近的一处集合制院子。
    居官舍的所有权还是属于官家,官员们只有居住权,致仕就要搬离。
    周寂年入仕五年的俸禄自然是不够在京城置办房产的,但是他夫郎谢宁有。
    这日,周寂年从吏部报道回来,等候圣令,入宫面圣之后,就有官牌下来。
    周寂年回了屋,放下新领的紫色官服,黑色乌纱帽。
    将渝哥儿交给爹爹,谢宁回屋,脚步轻快,整个人挂在周寂年背上,嘴里哼哼唧唧。
    周寂年一手反着搂他,一手扯了扯衣领,取笑夫郎说:“渝哥儿五岁,你三岁。”
    “哼……”谢宁努着嘴蹭在夫君肩膀上,将嘴巴都挤变形了。
    谢宁无所事事,偏了下头,看到桌上的紫色官府,嘁嘁笑言:“过年想叫你穿一日大紫袍,你怎都不愿意,这下好了,日日要穿!”
    周寂年叹气摇了摇头,弯腰让谢宁趴在他背上,背起夫郎去藤椅上坐下,然后谢宁自然而然地窝在他怀里,两人挤在一处躺下了。
    谢宁朝上蹭了蹭,见额头贴在夫君脖子上,懒洋洋地问:“官牌下来了么?”
    “还早。”没那么快下来呢。
    “喔。”谢宁语气整个就丧了点儿,住在这里做什么都不方便,如厕都要跑外面去。
    周寂年自然理解宁郎情绪的低落,他认为很好解决,“明日我陪你去看院子,相中了就买,房契挂你名下,不用等我官牌下来。”
    “嗯?”谢宁撑着藤椅起身,正着趴在周寂年身上,“哪有写我名字的?”
    “有何不可?”周寂年躺着,半垂着眼看谢宁的眼睛。
    俯视的角度,谢宁上眼睑像一条优美的线,直戳戳的睫毛像个少年,近了瞧脸上还有一层细细小小的绒毛,像个孩童。
    谢宁又趴了下去,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