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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批评的是,周某确实有失稳妥。二位兄长,我去行个方便,晚上我府上详叙。”周寂年和郭韬、邓仕强分别。
    跟着小太监一路去了御书房,周寂年一见到庆元帝,马上要跪告罪。
    “免。”庆元帝抬了抬手。
    周寂年只好站着,弓着腰,态度良好,毫无怨言的样子。
    “说吧,朱厚怎么回事?”
    周寂年忍不住抬头,悲愤发言:“臣入仕前与朱厚同是清水镇人,不知哪里得罪了他,竟然要毁了臣堂堂大男人的尊严,臣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
    “哈哈哈……”庆元帝忍不住笑了,看周寂年的眼神竟然有些慈祥之意。
    庆元帝一接到弹劾奏贴,马上就派人查了,原来朱厚回乡不安心养老,笼络地方秀才爷,那会儿还是案首的周寂年不与之为伍,结下了梁子。
    做皇帝的最恨官员拉帮结派,自然容不下朱厚。
    周寂年垂眉,表情依旧不忿。
    庆元帝笑够了,拿手远远指了指周寂年,“男儿有气概,但行事幼稚,得磨炼。”
    “是。”周寂年收起不忿,恭恭敬敬。
    庆元帝攥了攥手持珠,语气平缓而郑重其事,“春后祭祀大礼,朕已着老四代□□,你身在户部,若有铺张速来报,万勿纵其行事也。”
    老四就是四皇子,周寂年知道,这次的祭祀大礼之后,他就会是庆元帝心中下一任皇帝。
    高高在上,权力滔天的庆元帝,此时就像一个慈祥的老父亲,给儿四皇子操碎了心,恨不得将所有将能之才配去给他。
    于周寂年而言,也是好事,取内阁做出点成绩来,堵了悠悠众口。于是他跪了下去,叩首,“臣定不辱使命。”
    庆元帝点了点头,对大太监抬了抬手。
    “周大人快请起。”大太监亲自过去扶起周寂年。
    周寂年刚站起来,庆元帝想起来些事儿,“若有姑娘相中你了,侍妾也要跟了你,你当如何?”
    周寂年苦笑,“臣这膝盖,到现在还疼呢。”
    “没出息,退下吧。”庆元帝摇了摇头。
    待周寂年退下之后,庆元帝才又笑了一声,将手持珠放在桌上,一直盯着瞧。
    大太监去研磨,“这周大人的夫郎,好生凶悍。”
    “情深,则欲重。”就像他的皇后,对他的占有欲就很重,可惜那么通透懂他的一个女子,生下老四就去了。
    庆元帝收起回忆,吩咐道:“召夏正入宫见朕。”
    ……
    谢宁坐在廊下看信,绿禾给他看的是鲍兴的来信。
    谢宁抬头看向绿禾,“你意如何?”
    绿禾犹豫着说:“门不当户不对,以他家世,我过去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名分呢,而且我也怕这后娘我做不好……”
    看着跟了自己六年的丫头,谢宁感慨,大姑娘了,该成家了。
    “门户就是个槛儿,只要不事事依附于人,你强槛则低。至于但求一人心,当面说与他听,看他作何,不纳妾的男子也不是没有,我看他儿子都六岁了,他也都未纳妾收房,想来也不是花心之人。”
    “再说这后娘,你是长辈,不要妄想着小的先尊你敬你,你先爱他护他,其他的就非你能左右的,无需给自己徒增烦恼。”
    谢宁一番话,绿禾豁然开朗,小正豪喜欢粘她,她也挺喜欢小正豪的。至于她和鲍兴之间,她试试将想法当面说与他听,看他作何吧。
    “谢谢宁爷,那我花朝……”绿禾有些不好意思。
    “去吧,允你一天假。”谢宁将信递还给绿禾。
    这鲍兴还算可以,知道先写信给绿禾,怕直接找主人家,主人家会不顾绿禾意愿,强行指婚,看来对绿禾是有心的。
    至于后娘这事儿,许多大人总是妄想着小孩子能主动讨乖,可是孩子单纯,谁对他好,他才粘谁。
    就像有的婆媳,年长的先发刁难,上来就发散恶意,晚辈又如何笑脸相迎?
    帮绿禾捋了捋思绪,看门的秋瑞过来了,弯了腰对谢宁说:“老爷派人回来传话,晚上宴请郭大人、邓大人和曹大人。”
    “知道了,去吧。”谢宁点头,站起来去儿子的小书房,渝哥儿启蒙,白日开始正统学习了。
    过了内院,远远听到西厢又吵又闹,支了绿禾,“去看看怎么回事。”
    绿禾小跑去了。
    谢宁继续朝儿子小书房去,站在窗户朝里看,渝哥儿握着毛笔,小身板坐的挺直,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自己的儿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渝哥儿感觉到了什么,一抬头,大眼睛一眯,笑出一口缺了门牙的小狗牙,“爹爹!”
    谢宁朝夫子歉意地笑了笑,对儿子说:“认真些。”
    渝哥儿点了点头,握着笔又去蘸墨,写完十张大字,才被夫子放了出去。
    渝哥儿高高兴兴出了书房,去抱爹爹大腿,撒娇道:“爹爹抱抱。”
    年间谢宁和周寂年闹架,和好之后蜜里调油,许久没让儿子粘着了,所以谢宁弯腰准备抱渝哥儿。
    “嘶……”谁知腰一弯,酸痛难忍,他连忙直起身子,拿手点了点渝哥儿额头,“不抱,你又胖了。”
    渝哥儿噘嘴,“哼……不和爹爹好了。”
    谢宁哈哈一笑,去牵了他的小手,“走,爹爹陪你玩儿大木轮。”
    大木轮是鲍兴又新制作的,一个单轮,轴中心一左一右有踏板,人可以站上去,上下上下的踩,木轮就带着人滚走。
    “我想吃蛋卷!爹爹。”渝哥儿长大了些,依旧爱吃。
    这有什么难的,“好,晚上给你摊。”
    抱出大木轮来,谢宁扶着木轮把手,渝哥儿小心踩上去,他蹬踏板,谢宁扶着他,在长廊来来回回的骑行。
    “哈哈哈……”渝哥儿玩得很开心。
    就玩了这么一小会儿,谢宁就止不住的犯恶心,好像是肚子着凉了。
    他忍着不舒服,要去灶间给儿子摊蛋卷。厨娘在张罗晚饭,正在洗肉,闻着生肉味,谢宁终于忍不住了,跑到墙角干呕。
    “宁爷!”绿禾松开渝哥儿,跑去给谢宁顺背。
    渝哥儿也墩墩跑来,揪着爹爹的衣衫。
    “呕……”谢宁呕了几口酸汁胃液,眼角发红。
    渝哥儿看着爹爹难受的表情,吓得忙去找爷爷,“爷爷,爹爹吐了,呜呜……”
    林锦连忙唤人去医馆找羌活,一家子都围着谢宁。
    最后得知,谢宁又有身孕了!
    周寂年回府的时候近黄昏了,他以为小夫郎会在灶间,穿着官服就绕去了,结果得知小夫郎在房间里。
    一进房门,见宁郎坐在窗下软榻,渝哥儿趴在他身上,紧紧贴着。
    渝哥儿听见脚步一扭头,见到父亲,露出小狗牙甜甜的叫人,“阿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