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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怀里睡了半个时辰,刚放下。”
    两个婴儿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头上都带了碗帽,像两个只露出脸来的蚕蛹。
    抱不了女儿了,周寂年顺手就抱起身边的小夫郎。
    “啊!”谢宁冷不丁被抱起悬空,连忙用右手勾着寂年的脖子,扭头去看睡篮,宝宝们小嘴儿动了动,没被惊醒。
    谢宁拿左手掐着周寂年的下巴,用力到噘嘴,“你要疯啊!”
    周寂年抱着人去窗榻坐下,埋脸贴着谢宁的胸膛,也就是女儿躺过的地方。
    “哈哈……”谢宁被逗笑,“你这女儿奴。”
    不生个女儿,真的都不知道夫君有多幼稚。
    “嗯。”周寂年应声,因为贴着夫郎胸口,声音闷闷的。
    谢宁抽回手,画了画周寂年的耳朵。
    周寂年吃痒,抬起身子,捉了宁郎调皮的手,说了句话像是解释,“婉姐儿像你。”
    确实,这俩小的都像极了谢宁,尤其是一双眼睛。现在是小,没眼睫毛,等睫毛长出来了,真一模一样。
    谢宁抿了嘴害羞,听到脚步声,知道是下人端着菜来,身子一撅想要下地,叫周寂年楼的紧紧的。
    “别动,暖和。”
    谢宁挣不下去,索性将头埋在周寂年脖子里,羞耻的脚指头在布鞋里抓鞋垫。
    秋莲目不斜视,从两个小丫头的托盘里,将饭菜一碟一盘的摆在圆桌上,一行人无声行了个礼,又出去了。
    谢宁听着脚步知道人走了,下一刻就被周寂年又抱起来,去桌前坐下了。
    “你就污蔑我,老说我长你身上……”没外人了,谢宁就放松了,舒服的坐在人腿上,自己拿手环着人腰身。
    周寂年拿起筷子,不反驳,他就是喜欢谢宁身上奇特的体温。
    九年了,和旁人距离近一分,他都嫌热的难受,即使是冬日,也不喜欢外人身上散发的热气儿。
    就谢宁,夏日冰凉,冬日温凉,缩在热烘烘的被子里,将人一抱,温度适中,可太舒服了。
    谢宁静静听着夫君咀嚼的声音,盯着人喉结,“实在太闷了,你休沐陪我出去骑马好不好?”
    说完还要撒娇,“夫君……”
    “再不出去走走,马上下雪了,雪后又是过年,整个冬日都在宅子里。”
    林锦自己生产亏了身子,又拿谢宁当亲儿子,自然是很担心他的身子,生大孙的时候一刻钟,生二孙,从黄昏生到深夜。
    因这个,对谢宁的照顾比俩宝宝还多些,不叫他受冻,刚转季就给生了火盆,饮食上也是能补绝不省。
    “好,大后天带你去西街吃羊肉面。”周寂年有求必应。
    谢宁停住絮絮叨叨,“前儿大嫂带如意来看宝宝,提了一嘴,说大哥每日回家,最不喜大嫂嘴上家里长短,两人有阵子说不上话了……”
    “好烦喔,我好像也变成这样了……”
    周寂年有些惊讶,拿筷子点了点谢宁的嘴唇,惹的谢宁舔了好几下唇。
    “为夫喜欢,你多说说。”周寂年停下用饭的动作,“我白日不是和户部,就是和翰林院那帮老学究,乏极,听你说说家里,心里松快。”
    这是天下所有家眷面对的问题,丈夫在外忙生计,回到家不乐意听家眷说柴米油盐,但是又不鼓励家眷去追求自己的节奏,恶性循环。
    所以周寂年又指着大睡篮,“而且特殊时期罢了,若不是这俩,你忙商行怎会待在家里。”
    周寂年这样一引导,谢宁开心极了,他当然还是很自信的,只是近日来,他真是被爹爹、被俩宝宝圈在了家中,圈傻了。
    “过完年,我打算在凉州养殖柔鱼,商队从凉州往北出发,贩去胡人地界。”
    周寂年这才捻起筷子继续吃菜,一提到生意,谢宁脑子就灵活了。
    只是刚生产完,他整个人的精力都在孩子,接触不到外界,只能从家人这里获取能量。
    若是都像大嫂那样抱怨给他听,他就也跟着自怨自艾,但是这不是谢宁的问题。
    谢宁继续絮叨,“下午给渝哥儿做麻团,一碗牛乳可不便宜,胡人赚我的钱,我得赚回去。”
    “等我外面商路打通,我交税养你。”
    “嗯?”周寂年差点噎着,“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夫郎了?”
    我堂堂一介三品朝廷命官,到底是有多穷?
    “嘻嘻……”谢宁龇牙乐呵。
    周寂年嘴也不抹就去亲谢宁,啃了小夫郎一脸。
    吃完晚饭,夜也深了,夫夫俩一起泡了个脚,直到上床歇息,俩宝宝都没醒,周寂年遗憾今日没抱到女儿。
    两人坐靠在床上看书,一直到困意来袭,才抱着小夫郎睡下了。
    第二日凌晨寅时,冬日的天很黑,周寂年睁开眼,听到小睡篮里婴儿喊叫,“嗯……嗯……”
    下了床,先给熟睡的谢宁掖好被子,他才去看睡篮,醒来的是小敬丞。
    今天外间守夜的是个小哥儿,秋树一听屋里动静,忙从地上被子里爬出来,进屋掌灯。
    有了光亮,就见小敬丞两只小手手从襁褓里伸了出来,摊在身子两侧轻轻划拉,埋在襁褓里的小脚丫也在踢。
    小眉毛皱着,半睁眼,双眼皮还挺宽,张着小嘴儿,上唇有个半透明的奶珠,他拿小舌头一直舔,好委屈的样子,
    周寂年拿手掌抚着儿子的小奶肚,儿子眉头皱更紧了,憋着气,“噗噗……”
    被父亲一摸肚肚,小敬丞先排了气,然后就是一串拉肚子的声音,拉完小眉毛一舒展开,看着上方傻傻乐,“哈啊啊……”
    “秋树,打热水。”周寂年唤外间候着的下人,打算亲自给儿子洗小屁股。
    外间炭火还烧着,屋里很暖和,将小敬丞从襁褓里抱出来,将儿子举着去窗下软榻脱小裤裤。
    周大人怕臭味熏着宝贝女儿。
    小敬丞日日吃奶喝水,真不知道为啥拉的这么臭。
    小敬丞光着下身,肉乎乎的大腿,肥而不腻,足有三节。小雀儿缩在腿间,叫父亲拎起他的两只小脚丫,拿细棉布给擦了擦粑粑。
    小敬丞不闹,小小一团躺着吃手手,大眼睛呆愣愣看着上方,没有焦点,安静的只有吃手手的‘嘬嘬’声。
    等热水打来,试好了水温,周寂年用手掌托着儿子的小脸蛋,小敬丞顺杆就抱住了父亲的手臂,再叫父亲另一只手托着背,手腕使力一扣,小小娃娃就趴在父亲手臂上了。
    周寂年单手托着儿子,拿干净的帕子沾温水,擦儿子肥嫩嫩的小屁股。
    才擦了两下,手臂就感觉到了温热的湿意,儿子这刚拉完,就尿……
    前前后后都擦洗了遍,给儿子伺候的清清爽爽。
    秋树拿着二少爷小衣裳在火盆烤,时不时抬头悄悄看老爷,心里啧啧称奇,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