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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的撞击发出很大的响声打破了寂静,他朝停尸间鞠了一躬,轻声道:“逝者安息。”
借着“安全通道”的灯牌发出的惨绿的光,他打开了电锯间的门。
“来一个锯一个。”他想。
沈怜拿到了一把电锯。
可是在拿到电锯的那一刻,他开始控制不住地思考一个哲学问题。
“我要不要拿着这把电锯,先杀死自己?”
割颈动脉和气管很快的。
第3章 全文就新手村最恐怖(
沈怜回忆了自己前几次的自杀。
都很文艺范儿。
他看着自己手里的电锯。
很暴力。
他慢慢把它比到了脖子上。
隔壁停尸间有东西拍门。
“哇哦。”
我命不该绝,他想了想,拿开了电锯。
好吧,他怕手里的这个东西。
太暴力了,太直观了。就像跳楼与卧轨,血淋淋的。
抑郁症就是自己的灵魂想杀死自己的肉体,而仅有的理智与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在挣扎。
这次,依然是后者赢了。
好吧,毕竟电锯不符合沈怜的暴力美学。
“嘭──”隔壁传来一声巨响。
沈怜太熟悉这种声音了,破门而入或者破门而出。
什么东西出来了?
脚步声。
他顺着门缝往外看,刚好对上了一双淡漠的眼睛。
是那个戴金丝边眼镜的医生。
郑清一直想不通,他的手机上为什么会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对话框。
活着的意义?
活着需要意义吗?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意义。
至少在多年以后,他那四个字的名字会以一种非凡的意义出现在历史书上。
──人民群众。
多棒的意义啊。
他感到了无趣,点击了右上角的错号。
“三秒内未选择,系统自动默认为同意游戏。请在十点前赶到门诊大厅。”
教养极好的郑清突然想说脏话。
他凭着对医院的主场优势穿过各种乱七八糟的不科学场景来到门诊大厅。结果被告知这只是“‘美丽的’新手村”。
然后他就被随机传送到了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地方。
停尸间。
停尸间的门锁着。
郑清是真的想说脏话。
他环视四周,灯光阴暗,冷气袭人。
冷冻箱没有异常。
外面传来连续的声响。
外面有人。
他的手里还有一把手术刀,20号刀片。
手术刀刀片的材质是高碳钢,要比大多数刀片锋利很多,切割能力和穿刺能力都是上乘,重复使用没有问题。
但是因为其长度,不可能刺穿深部脏器。
感谢他拥有十四五世纪法国外科医生的不务正业的习惯。(注)
虽然他只能考虑切割气管,颈、肱、股各处动脉和眼睛。
不知道这些对“鬼”有没有用。
隔壁是电锯间,或许外面的东西已经拿到了一把电锯。
他一脚踹开了门。
借着“安全通道”的灯牌发出的微弱光,郑清抬头,看到了破碎的监控探头。
果然有人来了。
电锯间的门留着一条细细的缝,他顺着门缝看去,正好对上了一双眼睛。
他认识这双眼睛的主人。
这个家伙是第十二个进入门诊大厅的。
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五官清秀,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病号服上面随意裹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扣子系得歪歪扭扭,头发凌乱,惊慌失措。
左臂上缠着绷带,应该是游戏开始前的伤;因为右脚崴了,所以跑得跌跌撞撞。
先是抱着垃圾桶狂吐又是崩溃大哭,看起来像是象牙塔里的那类人。
郑清注意过他的眼睛,瞳孔像是黑曜石一般,只是目光空洞茫然,像是吓惨了。
只是现在。
郑清看着被击碎的摄像头,排除了这家伙一开始便被传送到电锯间的可能。
有目的的打碎摄像头并来到电锯间,这家伙可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弱。
手术刀与电锯。
郑清不傻,他选择快速离开。
此时他却听到了电锯间里的人清冽的声音:“您好。”
郑清依然往楼梯口走。
“请问停尸间里还有多余的冷冻箱吗?”
郑清觉得不太对劲,于是变走为跑,离开了这个阴森森的楼层。
这会是那只“鬼”吗?
正常人应该不会问这种问题。
沈怜拿着电锯出了电锯间的门,进了停尸间。
“多余的冷冻箱……”他神经质地自言自语。
费尽心思弄开了一个。
幸运满点,无尸占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的锅,他总觉得里面的味道难以描述。
他抱着电锯,幸福地躺了进去,然后把电锯伸出去,从外面把箱子推进来。
他不知道冷冻箱的温度,但是据说夜间14摄氏度睡觉不盖被子就有可能被冻死,所以这个温度已经足够了。
冻死应该算是比较好的死法了,刚开始极冷,之后因为血管扩张产生热幻觉,脸上会绽放出满意的微笑。
遗容满分。
那如果再加上窒息呢?虽然箱子上面留了一条缝。
沈怜迷迷糊糊地想着,无比安宁。
作者有话要说:
注解:话说十四五世纪,法国外科医生的医学树歪了……他们以随时把玩一把华丽的手术刀为时尚。
手术刀向观赏性进化。(这里指郑清随时携带把玩手术刀)
第4章 全文就新手村最恐怖(
沈怜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更长,至少他被诡异的声音吵得睁开眼睛时,还能保持清醒。
那声音,就像把拉抽屉、推抽屉的分贝放大了很多倍。
他看到了一张人脸。
一张瞳孔涣散、脸色蜡黄,皮肤已经失去弹性的脸。
沈怜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把电锯横拍过去,于是尸体退后了几步,那张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被拍得更加扭曲。
沈怜抬头,这才发现他的冷冻箱被拉开了。
其他人的冷冻箱也开了。
各式各样的尸体齐齐转头,用那一双双空洞的眼睛盯着他,整齐划一。
“嗞──”
电锯声响起。
离他最近的尸体像是被切烂的西瓜。
红的混着白的与黄的溅到他身上,那是血液、脑浆和灰质。
整个停尸间像是成了一个平面,阴暗的底色被泼上了鲜红的油漆,有人用电锯完成着一幅浓墨重彩的印象派画作。
扑上来的尸体流着涎水,牙齿与指甲已经进化到了人类永远达不到的极限。
沈怜毫不怀疑,他们会扑上来撕烂他,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