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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岗,也放轻了声音:“既厌人间语,又恐鬼唱诗,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啊。岂不是人不人鬼不鬼,天地不容?”
    沈怜微笑,笑得一如既往的精致完美:“对呀,岂不是人憎鬼厌,天地不容。”
    他又道:“这生意,我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解:姑妄言之姑听之,豆棚瓜架雨如丝。 料应厌作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诗。──王世祯
    我化了个既厌人间语,又恐鬼唱诗。
    第25章 蒲松龄与干宝(八)
    夜半时分,星月低沉,郑清依然迷迷糊糊地睡着。
    “砰──砰──砰,砰砰。”三长两短,有人敲门。
    “砰──砰──砰,砰砰。”
    “谁呀?”郑清披了衣服,睡眼惺忪地在墙角脏道袍的袖袋里摸出了一张道符,靠近了门缝。
    “沈大夫,是我呀,刘猎户!”
    郑清慢慢打开了门,攥紧了道符。
    门外的刘猎户一脸憨厚相,见开门的是不认识的陌生男人,摸了摸腰间的猎刀。
    “你是谁?沈大夫呢?”
    郑清彻底清醒了──沈怜呢?
    这大晚上的,那家伙去哪儿了?
    他按下心里的疑惑和一丝担忧,笑着对刘猎户说:“我是他远房的表哥,昨天刚来的,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来,您先进来坐,我给您倒水,本来是该泡茶的,不过家中箪瓢屡空,您别见怪。”郑清边说边侧身迎刘猎户进屋。
    刘猎户坐在凳子上扬了扬手:“搞这些虚的干什么?”
    “那您看这天色早就是人定安歇的时候,怎么这时候登门了?”
    “唉,还不是那杨小姐的小丫鬟让我给沈大夫捎信,我跑这一趟也能得两个铜板哩。”
    郑清倒水的手顿了顿:“沈怜看诊的那家?”
    “可不是?”
    “那您把信放这儿吧,他回来我给他,也不至于让您白等。”
    刘猎户接过郑清递来的水,但却一口没喝:“那可不行,我老刘既然拿了钱,就非得把信送到沈大夫手里不可。”
    郑清便不说话了,和刘猎户一起坐在凳子上等。
    直到蜡烛快要燃尽。
    “吱呀──”轻轻的一声,门开了。
    沈怜踮着脚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从门外探进一个脑袋往里看。
    然后对上了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要遭。”沈怜想。
    却不想身后一道矫揉造作的女声传来:“沈郎,你怎么不进去呢?”
    那两双盯着沈怜的眼睛更加意味不明。
    “更糟了。”沈怜想。
    “砰──”画皮鬼把沈怜推进了屋,自己更是袅袅婷婷跟着沈怜进去。
    这下三个人都盯着打扮得没有半点良家妇女样子的画皮鬼,神色各异。
    刘猎户呆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忙给自己灌了一口水,才对沈怜道:“沈大夫,这是杨府的丫鬟给你的信,既然送到你手上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沈怜本想送他,追出门去却发现他往西边奔去。
    “刘猎户,你家不是在东边吗?”
    “本来就是要去打猎的,西山再往西二十里地的猎物最多。”
    “这么早就走啊?”
    “等到那儿时天就亮啦!”
    “那祝您有个好收成!”沈怜喊。
    “哎!承你吉言!”
    刘猎户一摸自己的脸,有点烫。
    然后更加老脸一红。
    哎呀,刚才那个小娘子真好看。
    这边沈怜回了屋子,却看见郑清和画皮鬼隔着一张桌子互相打量,颇有些山雨欲来的意味。
    “糟糕透了。”沈怜心道。
    “沈怜,你大半夜偷跑出去带回来个美娇娘?”郑清又露出他那招牌似的笑。
    画皮鬼拉了拉沈怜的袖子,娇嗔道:“沈郎,这是谁呀,怎么住在咱们家?”
    沈怜捂住了额头:“这是我远房表哥,昨天刚来的。”
    郑清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难道说好巧啊,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沈怜,这位是?”
    沈怜把自己的袖子从画皮鬼手里拉回来,说:“这是我跟你提到过的,画皮。”
    郑清点了点头,对画皮鬼礼节性地一笑。
    画皮鬼回了一个皮笑肉不笑。
    好臭的道士味儿,她颇有些厌恶地想。
    郑清用眼神和沈怜交流:“把这位弄回家里是要闹什么幺蛾子?”
    沈怜回道:“我们这种乡巴佬见不到王,但是美人儿能见到啊。”
    “你准备走迂回路线?”
    “那当然。”沈怜看了看画皮鬼,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画皮鬼拨弄着头发,感兴趣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非要弄死王的妃子?”
    郑清不说话。
    沈怜贫道:“我们是身负灭门惨案血海深仇的复仇之人。”
    画皮鬼似笑非笑:“沈郎以为自己是写话本的呐,真把妾当竖子骗了。”
    沈怜一本正经:“好吧,其实我们只是看不惯妖妃祸国的揭竿而起之人。”
    画皮鬼笑出了声。
    郑清看着他们,无奈地摇摇头,拉着被子继续睡。
    这次总该能睡个好觉了吧。
    第26章 蒲松龄与干宝(九)
    “咯咯咯──咯咯咯──”
    东方微明,雄鸡唱晓。
    杨老爷家的鸡可能是自豪于自己是这十里八乡唯一不会被拿去炖了的鸡,每次打鸣都格外卖力,声音嘹亮到可以传到沈怜这边。
    郑清捂住耳朵。
    “咯咯咯──咯咯咯──”
    鸡叫里透着洋洋得意的嘚瑟劲儿。
    郑清抓着被子喊:“沈怜,今天晚上我们去杨老爷家里!”
    “干嘛?”沈怜正给画皮鬼描眉着呢,被郑清的喊声激得一个手抖,那弯弯的柳叶眉就弯成了蚯蚓。
    画皮鬼直咬牙。
    郑清继续抓着被子喊:“去偷鸡!炖了!”
    “咯咯咯──咯咯咯──”
    沈怜笑道:“好,炖了!”
    “咯咯咯──咯咯咯──”
    郑清摔了枕头,黑着脸下了床。
    然后因为郑清提到杨老爷,沈怜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杨小姐的信他忘了看!
    他匆匆扔了眉笔,跑去拿信。
    画皮鬼看着镜子里再次画歪的眉,扬起镜子就要摔。
    却不想沈怜又饿虎扑食般地窜过来,攥住了画皮鬼的手:“我的好祖宗啊,别摔,就这点家当一摔就没啦!”
    “咦,谁在磨牙?”
    画皮鬼现在就想弄死这个人间败类。
    郑清拆开了那封信。
    “沈大夫,小姐假病成真,昏迷不醒,速来!”
    郑清对沈怜说:“赤脚医生,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