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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相约博格达峰

      第十九章
    相约博格达峰
    小白狐瞧见我过来了,胆气也壮了一些,说出来的话语里,也多有调侃之意。
    然而她这话也太有挑衅的意味了,那银箫虽非死物,但属于无主之法器,小白狐这些天来的温养,使得它自然与她更加亲近一点,那女子如何能够拿出什么证据来呢,当下也是一咬牙,恶狠狠地说道:“你这意思,是不给对吧?”
    我瞧见好不容易被我分开的两人,此刻又有凑到一起来撕扯的架势,赶忙将小白狐拦在了我身后,然后朝着那女子拱手说道:“这位姑娘,我妹妹手上这银箫,是我当日从一位叫程杨的大学教授手中所得,本来就是无主之物,谈不上是谁的。这器物辗转漂泊,已经没有了线索,不知道它对姑娘到底有何特别的意义。如果可以,我们坐下来一起商量,再从长计议,你看如何?”
    那冰山女子冷冷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蔑地说道:“谁要跟你坐下一起聊聊,你是不是看上了本姑娘的美貌,想要追我?”
    我被那女子雷得说不出话来,而这时牙尖嘴利的小白狐却立刻顶上去说了:“拜托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呢,长得那一个寒冰模样,看着都冷,哪个男人会看上你?跟你说吧,我哥哥可是有一个很爱、很爱的美人儿在等着他呢,他的女朋友要比你美上一千倍、一万倍,拜托你不要自作多情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对你动心?”
    我刚才脑子疙瘩一打结,没有回过神来,然而此刻听到小白狐的这一番话,顿时就知道坏了。
    我们本来或许还可以坐下来谈一谈,但是此刻小白狐说的话太刻薄,如此便是,一点儿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果然,那冰山女子杏眼一瞪,嘴唇轻轻一咧,露出了一排整齐洁白的贝齿来,悍声说道:“你这小狐媚子,如此辱我,看我不撕了你这张嘴!”
    她这狠话儿一撂下,立刻箭步飞奔而来,从怀里飞出了一道银光,犀利无比,宛若璀璨星空之上的一道流星划过。
    我心生警兆,将小白狐往后推了一把,大声喊道:“小心!”
    小白狐被我推到了一旁去,刚好躲过了这道银光,让过之后,我陡然伸出了右掌,朝着那银光猛然一拍,试图将其逼开,结果那银光陡然一转,朝着我的脖子抹了过来。
    我当下跃起,再次避开了这一击,想着难怪小白狐刚才一直被她压着,我若是不尽上全力,只怕也得在这阴沟里面翻船,便将饮血寒光剑拔了出来,挽了一个起手的剑花,与其较量。
    叮、叮、叮……
    金属的交击声不绝于耳,我能够感受到剑尖传递过来的巨大压力,晓得这道银光想必也是一件犀利的法器。一剑凶过一剑,我猛然举剑斩到了银光,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响声来。只觉浑身一震,一阵如潮劲气从那银光之上传递而来,要不是我立刻运用起了深渊三法的土盾,只怕就要出丑了。
    我这边将将稳住脚步,而全神贯注地指挥银光与我拼斗的冰山女子则一个踉跄,向后退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显然也不好受。
    她的右手往前轻轻一挥,那银光往回陡转,最后落在了她的指间上。我眯眼瞧去,见那道让我震撼的银光,却是一根剑形的长簪,凤尾剑身,尖端一点星芒乍现,我下意识地问道:“飞剑?”
    那冰山女子冷冷一笑,平静地说道:“飞剑算什么?我这凤尾银簪可是传承了四百多年的宫中之物,比你手上那把粗制滥造的大剑和这小狐媚子偷的白山银箫可要厉害多了。不过你的身手不错,我说她怎么一下子骄傲起来,原来有你这么一个哥哥——汉子,你一身魔功,又使的是道家的手段,可敢留下名来,让我天山神姬知晓一番?”
    天山神姬,这个……是名号吗?
    世间能有如此身手的人,还这般年轻,想必都有着十分厉害的背景,尽管此人的脾气极为古怪,但凡事都得以和为贵,人家都报上了名号,我也没有扭扭捏捏,直接将剑尖朝下,拱手说道:“在下陈志程,师出茅山宗门下,还敢请教……”
    “哦,原来是茅山宗门下的弟子……”
    天山神姬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的话,然后朗声说道:“青山不见,绿水长流,姓陈的,我先前已经在那个狐媚的小妖精身上种下了寒毒,每天子夜时分必会发作,痛不欲生,倘若一个月内不能得治,便会浑身血液逆转,肌肤凝霜——到了那时候,你背后那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可就会变成一具冰雕玉琢的摆设了……”
    什么?
    我听到她的讲述,猛然回头瞧了一眼小白狐,瞧见她面无异色,连忙与她确认,这小妮子扭了扭头,轻声说道:“她放屁!”
    得了小白狐的肯定回复,我心中依旧有些不安,朝着那女子拱手说道:“姑娘,有话好好说,我们……”
    然而那天山神姬根本不理会我的话,继续说道:“你若是不想看到她变成那副模样,那就带着她手中的银箫,到天山祖峰博格达,来换解药吧!”
    这话儿说完,她不再多言,而是一扭腰,朝着身后的树林飘了过去,我箭步去追,大喊“姑娘等等”,却没想到其身影宛若鬼魅,根本就追之不及。我跑了一百多米,因为担心小白狐,赶忙折回,瞧见她也匆匆赶了过来,焦急地抓住她的胳膊,大声问道:“尾巴妞,你没事吧,我看看?”
    小白狐挽起袖子,让我抓着她的素腕把脉,浑不在意地说:“那个凶巴巴的小娘皮打不过你,故意说大话,你还真相信了啊?”
    我用气行于手,给她把了一下脉,发现脉息正常平缓,并无大碍,心中方才安宁了一些,揉了一下她额前的黑发,溺爱地轻声骂道:“你啊你,什么时候能够改一改自己那小姐脾气,跟人家好好说一下,事情哪里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白狐噘着嘴巴,满腹怨言地说道:“哥哥,你是不知道那小娘皮,一露面就凶巴巴的,上来就抢我的银箫——这银箫可是哥哥你送给我的,我哪里能够不明不白地就给人拿走,当然不肯了,结果她就直接开打了。对了,哥哥,你刚才干嘛去了?”
    我将刚才遇到茅山梅长老的事儿讲给她听,小白狐皱着眉头说道:“那老不休,下这种黑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宗门长老,我也不便妄议,想起孤身一人的董仲明,便不在此久留,赶回了约定的村庄,瞧见那小孩儿躲在人家屋檐下,冻得直哆嗦,显得好可怜。我赶忙过去将他叫来,看到时间也晚了,便不再去叨扰梅长老,于是就在村子里找了一户人家借宿,房东十分热情,不但提供了晚饭,而且还烧了一大锅的热水,我让董仲明先洗过澡,然后想去找小白狐说银箫之事,结果突然听到她房间里传来了痛苦而压抑的呻吟声。
    听到这动静,我心中一惊,赶忙推门而入,但见床上的小白狐一脸苍白,嘴唇青紫,脸上竟然有冰霜凝结。
    真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