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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母莫要生气。”
    吉祥恍惚抬头,满屋子愁眉怒眼的人,惟独他平和无忧,像普照了万世的阳光。
    “是啊母亲,今日犁然过生日,不许生气的。”穆雪焉目光流婉,带着安淡的笑意:“这些事他们处理得来,我陪母亲回房吧。”
    卫氏被女儿半劝半哄地请走了,离开前穆雪焉特意向吉祥看了一眼,那眼尾眉梢的韵致,蓦令吉祥心尖一动,不合时宜地想:大小姐可真美啊。
    两人离开后,厅里剩下四个大男人,有吉祥认识的,也有她不认得的。
    她求助般看向穆庭准,猫崽儿一样嗫嚅:“二公子……我做错什么了?”
    便服来不及换一件的穆温,身着青带玄裼礼袍,衬得面目冷峻逼人,肃然扫去一眼:“你问我?”
    啊?
    吉祥看看穆温,又看看穆庭准,一颗心彻底凉了。
    第15章 冠面妃玉  家居侯爷你值得拥有!
    京城四方,有同壇、禅古、在宥、荣兰四条主衢。那禅古茗战吉祥晓得,最初是由立夏喝七家茶的习俗引申而来,每年立夏之日,便在禅古街的鹤心楼,聚七人摆茶阵赌彩取乐,参与者皆是京中非富即贵的士子公卿。
    名头说来好听,可论参战者的技艺,未必及得上茶坊的姑娘。
    吉祥这份自信还有,穆庭准却道:“你当姓宁的问你?他那是挑衅良兄呐!良兄对茶事一窍不通,你你你、你这不是要坑死他嘛!”
    吉祥愣愣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耳边回荡一句:——参与者皆为公卿。
    如同雷劈一遭,吉祥一下子明白过来:是啊,自己是什么身份?那人当时的挑衅,怎么可能是冲她来的?
    而她以为是二公子的人,口口称大公子为“良兄”,自然也不是他的胞弟了……
    怪不得大家这么生气,她还以为自己的小心思天衣无缝,原来打从一开始,就认错了人、说错了话、闯下了大祸……
    穆庭准装模作样地数落完她,转向穆澈讨笑:“良兄,我说过她了,这孩子也不是故意的,就别怪她了呗?”
    “我看你小崽子是故意的!”穆庭凇一把拽过弟弟,眉毛拧成个冰疙瘩,“平日嘴里和犁然如何如何好,今天倒是你来搅局!”
    思及他与良朝内院的姑娘有纠缠,穆庭凇脸色更黑,恨不得当场打折他的腿。
    “三哥言重了。”
    穆澈忙劝,穆温晓得三哥脾气,怕他当真动手,忙上前隔开两人。
    穆澈道:“允臣截下裬王的礼,是为卓清府解了围,其余都是小事。三哥,你先带允臣回吧,旁的事有我呢。”
    “禅古茗会……”穆庭凇瞪了十一一眼,甚有担忧:“还是找个由头推了吧。”
    穆澈生平博学广知,能用得上“一窍不通”的,也只有茶之一事了。所以宁悦玄才会敬他那杯茶,才会以茗战激他。
    目光向呆呆的少女流掠,穆澈露出冲彻的笑意:“无妨,不会赢还不会输么,左不是赢屋赢地的。”
    穆庭凇未想到他这样说,略一怔营。
    是了,真名士不假清高,良朝其人,怀高才而不恃才,又拘泥什么胜负?
    他这个人,赢便堂堂正正,输也能坦坦荡荡。
    既如此,他就拎着十一先行回府。穆庭准一脸苦相,在三哥的魔爪下踉跄到门口,突听背后叫了声:“允臣。”
    穆庭准回头,听穆澈问:“你如何算准他会敬我茶,又提前备好了茶具?”
    ——穆庭准退席之时,宁悦玄与穆雪焉那杯酒官司,可还没打完呢。
    穆庭准霎时来了精神,锋俊的眉尾儇佻勾扬:“他什么臭德行我还不知道?他为难完大姐姐,肯定要找良兄你的不痛快啊,既要找麻烦,当然挑软肋下手了。”
    顿了一顿,少年仿佛想起有趣的事,浑不知愁地笑:“良兄与他斗一场也好,我还是很期待的!”
    “还敢废话!”穆庭凇手指加力一捏:“走!”
    “哎哟哥轻点,疼疼疼!”
    穆温盯着那道顽劣背影,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地切齿:“回头我说他。”
    “他不过觉得好玩。”穆澈拍弟弟肩膀,“岂止是他,我与宁尚北的对局,京中不知多少人伸长脖子等着看呢。”
    穆温觉察兄长隐然不同的目光,默然半晌,没再说什么。
    他不好插手兄长内苑之事,随即离开,于是乎空旷厅堂,唯余二人。
    先前吉祥的脑子一直空白,此刻只剩心念之人在眼前,反而清明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求大公子别赶我走。”
    听着那豁出疼的一声,穆澈便是蹙眉,应对从容的脸上始露出一点无奈。
    是不知拿她怎么办的样子。
    方才在大殿,他闪念间忆起,那年中秋夜与友人看灯,曾在街边遇到一个瘦骨伶仃的小女孩。
    那女孩顶多八九岁的模样,流连在街头,气质却不像乞儿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