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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个这么着,外人看着不像,我把家当得也没脸。你们在外忙大事,我一个妇道人家管不到,内院却还说得上一二句话吧,是不是?”
说着话,眼色递向站得稍远的穆澈。
自湘辰事后,卫氏就对这个一向称她心意的侄儿不咸不淡的,此时穆澈得机,应声说“是”,进前一步道:“伯母理家辛苦,些许小事,不急在一时的。”
卫氏沉沉不语。
雪焉忙将一粒嫣莹的石榴子递来,卫氏噙了,随即吐在帕子上:“酸!”
撂下帕子看向穆澈,“你的主意大,我不管你,只是长兄当作则,莫耽搁了弟弟。我已选出几门女儿的名帖,一会琼瑰送到你那儿,中不中意,看过回话。”
穆澈默然一瞬:“伯母,不必看了,我……”
卫氏眉色一郁,语间已现忍重:“看一看都不行吗?”
见信时还乐融融的一家子,转瞬坏了气氛。有关兄长亲事的话,子温应当避开,还没来得及走,卫氏便道:“站着!听你好大哥怎么说。”
这语气……可愈发不对劲了啊。
子温与阿姊交换眼色,站在原地,默默替兄长揪一把汗。
穆澈坦然看向卫氏,隐在伯母鬓额间的细纹,在不发一语时显得有些严厉,换念作想,亦是岁月遗留的憔悴。
若说他的娘亲是慈母,那卫氏在他心中,一直是位持家有度,不宽不烈,令人敬重的严母。
既视为母,有些心里话便无意隐瞒。“伯母,其实侄儿心意已……”
“呀,这石榴果是酸的呢!”雪焉一语打断他,蹙起蛾眉道:“看着颜色好,不想酸成这样儿,谁买回来的?”
“甭跟我搅混!”卫氏正没好气,“以为我不知你们三个是一气的,都摆弄我来了是不是?”
往常她如何动怒,都迁连不到女儿身上,可见今日是有真火了。雪焉被训,眼波在屋里巡转一圈,学着母亲的口吻道:“子温,说你错没错!”
“啊?”明明是借来指桑点槐、与他一无相干的穆温被二度点名,茫然一霎,反应却也迅速,委屈道:“是,我错了。”
穆澈眼尾隐动:“你有何错?”
子温无辜道:“我也不知有何错,只是姐姐说我错了,那我必是错了。”
“原来你还不知自己错哪了,这就该罚!”雪焉檀唇淡抿,一本正色道:“听我告诉你:都怪你这孩子嘴笨不会说话,我娘不大喜悦了竟不会哄,惹得她老人家不乐,你瞧瞧满屋子的人,除了你还能怪谁?”
子温连连点头:“确实只有怪我了。”
他姐弟三人一唱一和,卫氏反而掌不住了,撇头笑斥:“你两个别仗着机灵欺阿温老实,阿温,坐到伯母这来。”
“这才是了。”雪焉起身,还对子温戏谑:“可是要将功补过呢。”
言讫向穆澈道:“最近事烦,茶艺退步了许多,回来本想问一问生成盏的技法,咱们就别在这儿碍眼了。”
身后的卫氏听了,竟未再说什么。
出了萱宁堂,穆雪焉抬扇遮日影儿,“往常多稳重的人,今日也冒失起来。”
身傍之人干咳无话。
皆因一时兴起打什么赌,两日来吉祥花招频出,哪里是要他求她,分明先把他的心给求软了。
瞧着那张颦闹无忧的脸,他从心里不愿屈了她,适才话赶话到,确实失度了。
“只是早晚要说。”
穆雪焉且行且言:“将秋了,园北老竹篱枝叶初落,可有打扫干净?”
一语说得穆澈没了声响,行了一时,他眸色渐深:“今年扫净明年复生,终归不是风动之故。若待干净,只好连根拨除,又恐辜负先人栽植之心。”
姐弟二人说话到了风度林,将及院门时,一人忽冲撞而出,险些扑在雪焉身上。
唬得雪焉回扇掩着心口:“刚说有个猴急的,又来了一个。”
抬头见眼前女子点珠明眸,游婉身姿,玉净云软的脸颊上人见喜,比前番见时更添韶情,转惊为笑:“什么事值当这样急?”
原来吉祥与穆澈定下三日之约,连续折戟两日,恐他铁定心不许自己斗茶,这一日避着她不见,所以急急出门寻来。
见穆良朝与大小姐同来,吉祥忙收敛形色,请礼问好。
“我不是长辈家,往后无需多礼了。”穆雪焉自然地携过吉祥,心道好一双骨软肌腻的妙手,无愧成日与茶为伴的,笑意更切:“近来心躁,想着你这儿有好茶,不必龙团莲蕊,只捡你拿手的讨扰一杯。”
茶以俭养德,吉祥心想如大小姐的品格,是亦不屑金缕为饰、龙脑为香的矜贵贡团,思量今年的明前洞庭较往年形色倒好,可以清心。
欲问可否,雪焉一笑止住她:“别说别说,到时我尝了,再看对上对不上。”
吉祥便有了主意,雪焉戏问穆澈:“你可舍得?”
明知是问人,穆澈只往茶上答:“近来卖书略赚几钱,还请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