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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2

      准这么些,不过有一步行一步,也不料想,如今解局的会是他。”
    二人心照不宣,所言便是那大理寺宁悦玄。
    当初卓清府一封名录震动三司,宁悦玄身份尴尬,反而极力参与调查,事发至令,涉案人中贬了两个,斩了四个,流放不计,其中不乏宁悦玄亲定的铁证。
    余下涉事者因根蔓繁复,须三司细细访察同审,虽得延一时,可一旦定罪,祾王府中那位尊主,恐怕就此翻不了身。
    人人都说,这是宦场浮沉几十年的宁太宰教儿子个乖,要他极早撇净干系,自证清白。
    了解大理卿为人的却惊疑不定,宁尚北有机谋、有铁腕、有忍性、有傲骨——并非他不可能背主,只这段时间但见他行事如常,一分机心手腕都不见,沉定得反令人提防。
    云猿尚书一面顶着诸方势力查实,一面防备宁悦玄从中手脚,事无不亲力亲为,一片心神豁成八瓣,直是形魄俱疲。夜里还时常睡不着,一个劲儿琢磨:宁悦玄自断膂臂必有后招,可他的后招,是什么呢?
    要知困兽,啮人最毒。
    琢磨不明白,老尚书好不易迷糊过去,夜半,却被一只断尾老虎血张的大口吓醒。
    云猿载枕上惊起,黎明照镜,深叹为这一桩皇家大案,年已苍老一纪。
    外事穆澈一概不问,穆温呢,也有听见的,也有不知底里的,先时高高挂起罢了,而今牵扯上家里人,难得替冤家对头操起心。
    “卦辞虽无咎,却教不宜急进,循序渐行。”穆温寒拢眉心,“可如今怎么慢得了?那斯向来视我两府如眼中钉,万一他听见风声,成心……”
    “你想偏了。”穆澈若有深意地看向弟弟:“你我皆不能视全丫头蹈阿姐覆辙,却还有一人,此心不在你我之下。”
    穆温眸光倏然一冷。
    他明白兄长什么意思。
    端看青冉命案便知,宁悦玄再如何冷介,不肯将脏水泼及书庄与穆雪焉身上。同是穆家女儿,卿儿若起物议,必及雪焉,宁悦玄不会坐视不理。
    穆温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不愿相信——他觉着恶心,一手造成今日恶果之人,反过头来假惺惺地扮演什么痴情郎!
    从小到大,穆温一直觉得,阿姐是他见过最有风华的女子,而那个混帐东西,毁了他姐姐的后半生。
    那一枪,他应该捅进他的心口而非手臂!
    “哥。”穆温放松玄玉约指抬头,语气泠然:“你是因为知晓他的底线在哪儿,所以,才一直容着他?”
    “子温?”穆澈诧异地看他一眼。
    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弟弟看他的眼神同样带着冷,虽非生气,那一双沃进冰碴的眸子却不容避让。
    穆澈不避让,反在眼中蕴出暖意,坦然道:“长姐为尊,这样的话,咱们即使在背地里也不可说。”
    穆温微怔,继而浮冰褪去,慌张掩睫道:“我……”
    将语难语之际,外头忽有倚南书庄遣人来了。
    穆澈听报,起身笑叹:“可知背后说不得人,这不招来了一个?”
    长路人踏星至,穆温怕又出乱子,连忙跟着出去。
    来人是何宓,没有旁的事,只传雪焉一句话给穆澈:卿儿的事归你管了,办不好,我不依。
    “因怕全姑娘多心,所以夫子哄姑娘歇下,一语哽在心里不安,方叫我来递话。”何宓颔首道。
    穆温松了一气,想想这口吻又有些想笑。
    穆澈直是笑了,“姐姐从没派过任事给我,头一回开口,我必听令。”
    因时刻已晚,穆澈便让何宓在瑶华苑歇一宿,与她说:“她们都在那儿呢。”
    穆雪焉也是这个意思,是以何宓未推辞,行礼去了。至故苑中,月庭悄悄,琴台棋碑依旧,唯独苏的屋里亮着灯。
    何宓不好不去拜访,叩门扉启,赫见吉祥也在,支颊在小棋几上与独苏对弈。
    琏瑚并玉楸两个由在灯下观局,另两个小丫头对坐在隔罩间的磨角灯下,各捻针做着绣品。
    吉祥手里夹着颗白子,转头看见何宓,棋子“珂啷”一声,惊乱棋局。
    独苏看见故识,说不清惊不惊讶,瞧瞧这一个,又看看门口那个,拣子收拾棋盘:“怪不得一味磨我下棋不肯睡,原来在等客。这下好了,也不用让姑娘十五子还下不到中盘。”
    玉楸忙将何宓请进。
    何宓不知湘辰离府的事,只当大公子口中的“她们”指的是湘辰与独苏,及见吉祥,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什么。
    吉祥自与祢夫人散后就来了这里,独处越想越无趣,索性赖在独苏屋里。及见何宓,起身要说一句话,忽想起她如今是大小姐的人,讥不好讥,也不知说什么。
    从前的些许龃龉,说是大事,过境回思,不过如风吹散的云絮,说是小事,又不当不正地亘在中间。
    独苏不理她们,打个哈声道:“你们在这儿站规矩吧,我顶不住要睡了。”说罢令丫头端水下钩帘,自去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