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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敢的啊!皇嗣何等重要?谁敢拿着皇嗣做筏子?我们小主冤枉啊!”
“她素来月信不准,因着体质缘故,有时候三四个月才一次,进宫两年,好转是有,但也仅止于此,太医都无能为力,这次,她只以为又是推迟了,她位分不比诸位娘娘,请平安脉随时可得,又未生病,只在两个月前请了一次,可那时,便是华佗在世,也决计诊不出啊!”
宫中有心的都知道,粉蝶说的话的确不假,戴佳庶妃的月信,从来都是不准的。
佟佳贵妃面无表情,心底真心觉得这事儿难办。
也恼怒安嫔给她惹事儿,本想着今日同皇上谈论谈谈四阿哥玉碟一事,如此情况,怕也不成了。
沉吟许久,开口道:“事关皇嗣,本宫也不敢妄下论断,不如请皇上过来裁断,给安嫔惩罚,以安众人之心。”
钮妃唇角微微上扬,似嘲似讽,“贵妃说得极是,这牵扯到了皇家骨血,纵是身负协理东西六宫之权,我等也不敢随意处置发落,只能请皇上来了。”
说罢,便将身边的宫人派了出去,去请康熙来定夺。
安嫔见此,本就不好看的面色又是一白。
她是伴在康熙身边的老人了,十年就选秀入了宫,哪还不知道他的秉性如何?
虽偏宠太子,可旁的孩子,也不是不关爱的。
她一个妃子,哪及得上皇嗣重要?
见太医从里间出来,富察舜华问道:“徐太医,戴佳庶妃有孕,那她现在情况如何?腹中皇嗣如何?冰天雪地跪了许久,可于皇嗣有碍?吃药能否稳住?”
这个情况,不到三个月,动了胎气那是必然的了。
就是安嫔,也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放在了徐太医身上,期待着他的回答。
结果已然如此,现在唯一能期待的,就是戴佳庶妃状况不会太差,这样,她的境况也就不会太差了。
徐太医乃是太医院妇科圣手,闻言,捋着花白的胡子,微微摇头道:“到底是动了胎气,孩子大人都虚弱,且好生将养着,只是,日后怕就怕孩子先天体弱,有后遗症。幸亏已两个多月,戴佳庶妃身子骨也转好,不然,怕真是要保不住了。”
“戴佳庶妃膝盖冻得厉害,记得每日泡艾草汤,驱寒,免得落下病根,再又伤了孩子。”
徐太医每说一句,安嫔的面色就白一分。
将人送走,室内一片寂静,众人皆是不言不语,只等着那人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安嫔以为,已是地老天荒。
外头才终于传来了独属于内侍的有些尖利的嗓音,“皇上驾到!”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事关皇嗣,知道皇上心中恼怒,谁也不敢触了他的霉头,花枝招展地暗送秋波。
她直直坐了下来,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后宫怎么一日日的,就没个清静时候?朕忙于前朝政务,还要时时为后宫费心?”
这话可真是听得诛心了,众人忙跪下请罪。
康熙心烦于这样的形式,只摆手叫她们起身,众人战战兢兢,皆不敢坐下。
“戴佳庶妃身边的宫人呢?出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粉蝶浑身哆嗦着,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心里暗暗告诫自己要稳住,虽有些结巴,也说了个明白。
康熙越是听了,面色越难看。
到最后,锐利中带着浓浓煞气的目光直直看向了安嫔。
安嫔吓得,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皇上,皇上,妾并非有意要伤了皇嗣,实在是不知啊!戴佳庶妃冲撞了妾,妾想着小惩大诫一番,没想到却误伤了皇嗣,妾的心中,也着实悔恨啊。”
安嫔当真是唱作俱佳,这才说了几句,眼泪就直直掉了下来,眸中悔恨与后怕交织,都能去竞争奥斯卡了。
“皇上,伤了皇嗣,是妾的错,妾不敢推给他人,这事儿,的确是妾有失妥当,甘愿受罚,还请皇上息怒。”
说罢,重重地在地上一叩首,内心坚决。
众人站在那儿,围观全程,嗤笑不已,但也都暗赞她这等以退为进的手段,实在高明。
除开家世外,难怪在嫔位上亦是屹立不倒,嫔位之首的位置坐得稳稳的,到底有两把刷子。
几句话的功夫,就将损失降到了最低,罪名到了她能做到的,最轻的程度。
而康熙显然也不想动她,顾及着她的祖父李永芳及父亲叔伯们乃是前朝降将,又有功绩在身,还是宗室额附,如今平三藩即将收尾,其中朝廷有不少前明降臣,不好寒了这部分大臣的心。
所以说,安嫔必不能动。
她自己也知晓自己的作用,才有那一番“通情达理”的话,如此一来,康熙倒也有了个台阶下。
“既然如此,虽安嫔伤了皇嗣,但念及其伴驾多年,以及身故祖父父亲叔伯的份儿上,又是无心之失,便从轻发落,罚俸半年,禁足启祥宫,无诏不得出。”
富察舜华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