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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伤口,都已是吓得连连干呕不止。
窥一豹而见全身, 可想而知被衣服遮住的地方如何。
那些医女为其清理身上,诊断伤情,在内间连连干呕,轻呼出声。
她们都是见过风浪的人, 这般反应,又是叫众人心下一沉。
赫舍里常在的侍女浅碧与深红就在那儿无声啜泣,两双眼睛哭得和烂桃子一样, 在那儿断断续续地说着。
“今早早膳用完了,奴婢本想给她上药,再让她喝药,没想到,怎么叫都叫不醒,一探鼻息,人已经没了。”
“奴婢的主子固然有罪,是戴罪之身,可也不曾对人下如此重手,竟是要了人的性命,且她的罪行,罪不至死,她冤枉啊!”
“而且,秀贵人不允许我们去找太医,连伤药都是奴婢偷偷买回来的,加之库房还有不少,才坚持了快一年没断药。”
“端嫔娘娘心善,也送了伤药,但因着这私底下……的官司,她不敢太过阻拦,但若过火了,也会训斥一二,我们主子,才有了喘息之机,没想到,还是没挨过来。”
她拿着袖子连连拭泪,抽噎着道:“求……各位娘娘为我们主子做主!”
“奴婢和主子都本以为,她出了气,将她往日受过的罪都还回来后,就会收手,没想到,自那以后,她下手一次比一次重,有时候贵常在见了,禀告端嫔娘娘,就连她也会挨打,奴婢只能劝她莫要多管。”
贵常在是个心软的人,且挨打也少,尤其是康熙警告当初的僖嫔后,她就收敛许多,贵常在自那以后,再未遭过毒手。
且那是还是僖嫔的赫舍里常在后来又给她送了不少的东西,时日一久,又看着赫舍里常在的惨状,那股气也泄了大半,后来,见到赫舍里常在伤势比她当初还严重十倍有余,只觉得秀贵人可怕了。
虽然两人一起住了七八年,但她打从一开始不爱和秀贵人来往,觉得她阴沉沉的,眼神有时特别诡异,不好接近,叫人犯怵,就更爱和洪鄂答应和乌苏答应一起。
贵常在被点到,有些惴惴不安,轻声道:“妾确实做过,也……确实被打过。”
站在最后的秀贵人面色惨白,嘴角却微微弯起,站在暗处,乍一看过去,叫人毛骨悚然。
看过去的人都吓得一个激灵,捂着心口。
钮祜禄贵妃面色也不大好看,这事儿可是比之前的还要激烈劲爆,戕害宫妃到死人了,当初的令是皇上下的,如今出了事儿,也该皇上来处置,她可不管。
万一被撒气了怎么办?
端嫔站在一边,心中的焦躁越发浓重,颇感无力。
她明里暗里帮着,到底人还是没了。
她眼神一厉,拿起手边的杯子,直接砸在了秀贵人的额头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带下一串血珠。
“有些事情,皇上默许,本宫管不了,也没什么,不管就是,但是你不能越界!还敢在我这个长春宫害死了宫妃,你好大的胆子!”
秀贵人扬起脖子,嘴角仍是带笑,不服道:“是她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不论生死,这苦果也该她受着不是?”
钮祜禄贵妃眸色暗沉,眼底似啐着毒汁,“是,苦果该她受着。”
闻言,秀贵人弯起嘴角,“这可是贵妃所言,金口玉言……”
“可是,那是在她活着的前提下,你必须保证她能活下去,她没存心要你的命,自然,你也不能动她的命。”
刚刚还有些得意的秀贵人笑意凝滞在脸上。
钮祜禄贵妃轻轻瞥了她一眼,似乎从未将她放在眼中,不在意的眼神,却更令秀贵人发狂。
只听钮祜禄贵妃嗤笑道:“当初她并未对你下死手不是吗?否则你以为你还有今日,能站在这儿和我们叫板?”
“她知道留一线,你却不知,我竟不知道,这宫中还有比赫舍里常在更蠢笨的人。”
“先时瞧你胆大,拼了命也要为自己挣出一条路,对你倒有几分刮目相看,可没想到,这胆子也太大了,还敢弄出人命了。”
秀贵人越听,身子越发颤抖得厉害,最后瘫在了地上,靠着门框。
不久后,魏珠到了,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一个拿着白绫,一个端着一壶酒。
这是什么意思,众人都清楚,秀贵人更是清楚。
皇上竟是连来一次都不愿意了。
魏珠尖声道:“皇上有旨!”
闻声,众人纷纷跪下,静听旨意。
“皇上口谕,秀贵人戕害宫妃致死,罪无可赦,赐毒酒白绫。”
秀贵人猛地抬头,眼底有着深深的恐惧,“我不服,我不服!这分明是皇上默许的,分明是皇上让我出气的,她死了就死了,正好还了我的因果,凭什么?凭什么我要给她偿命?当初她将我折腾成那个样子,就这么翻过去了?我不服!”
钮祜禄贵妃皱眉,“将她押住。”
魏珠唇角带了点笑,不曾变了脸色,“贵人这话却是从何说起呢?您说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