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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若是没有上世记忆的岁晏,指不定会将此事轻飘飘揭过,继续做他的小傻子,尽心尽力扶持端执肃。
    可是他不是。
    岁晏上一世所受的各种苦难,全都是因为这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造成的,他当时没有直接崩溃已经算是心智坚强了,还想让他当做无事发生再和端执肃宋冼他们混在一起,却是再也不可能的了。
    宋冼握着岁晏纤瘦的手,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他整个人消瘦的可怕,顿时讷讷松开了手。
    宋冼本就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粗暴性子,万事随心,极爱意气用事,他怒气来得快也去得快,看着岁晏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愣了一下才有些别扭道:“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被气疯了,忘归……”
    岁晏冷笑了一声。
    宋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我听说三殿下昨夜不顾风雪地前来岁安侯府,到了半夜才回府,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的,今早还起了高热……”
    岁晏揉了揉眉心,心道何必呢?
    宋冼看岁晏还是一副气急的样子,道:“忘归,我本不想对你发火的,方才听说你是同太子一起出门,所以才会一时气急……”
    岁晏简直要被气笑了:“那你的意思还是说我同太子出门不对了?我同太子在一起碍着你们什么事儿了,还是说我岁忘归身上打了你们三皇子一脉的烙印了怎么着?你至于这点事情就管着我?”
    宋冼耐下性子说几句好话,直接被岁晏怼了回来,他本就不会哄人,闻言眉头皱起来:“我没有这么说,你别曲解我的意思。”
    岁晏道:“你这话就是这个意思,我哪里曲解了?方才你还有脸说我是小孩子,宋重卉,你自己扪心自问,是谁更像小孩子?!”
    宋冼道:“你别吼我!我在和你认真讲事情!”
    岁晏声音比他更大:“是你在吼我!咳咳……”
    他被气得捂着胸口咳了起来,宋冼正要反唇相讥,但是看到他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只好不情不愿闭了嘴。
    岁晏咳了半天,眼泪都要被咳出来了,勉强瞪着他,气若游丝道:“到底是谁吼谁,你心里没点数吗?”
    宋冼:“你是不是还想吵?!”
    岁晏正要说话,余光似乎看到了什么,他一愣,接着轻轻眨了眨眼,方才被咳出来的眼泪被他一眨,顺着苍白的脸滑落下来。
    宋冼:“……”
    岁晏微微皱着眉,将方才那嚣张跋扈的模样收敛得干干净净,就连声音都轻柔了许多,他气若游丝地捂着胸口,眼泪簌簌往下掉:“有什么事情你好好同我说不行吗,为什么要这么吼我?”
    宋冼:“……”
    宋冼眉头皱起,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还不够好言相说吗,是你先无理取闹的,我就觉得你知道的比我还要多,同三殿下说他还不信我,一直包庇着你,也不知道被你迷了什么心窍……”
    岁晏哭得更厉害了:“真的不是我的错,你不要再凶我了,我的心口好疼……”
    宋冼气焰本来就消散的快,他愣了一下,被岁晏突然变脸搞得迷迷糊糊的,试探着上前扶他:“啊?胸口疼啊,我……我扶着你……”岁晏还是在哭。
    宋冼正要往前扶他,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漠至极的声音。
    “不必劳烦宋公子了。”
    宋冼一僵,愕然回头。
    岁珣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一身黑色猎衣,肩上披着曳地的披风,看着英气又威严。
    京中的小公子整日天不怕地不怕地肆意捣乱,但是对这个那个年纪轻轻便在上过数次战场的岁珣将军十分惧怕,每一个人见了他如同老鼠见了猫,逃得飞快。
    宋冼也不例外地怕他,平常岁珣在家时,他都不敢跑来找岁晏玩。
    此时那能治小儿啼哭的岁将军脸色难看极,眸子冷厉又凶狠地瞪着他。
    宋冼:“……”
    岁晏像是寻到了港湾,抽泣一声飞快扑了过去,直接抱住了岁珣的腰,抽噎道:“兄、兄长,你终于回来了。”
    宋冼讷讷道:“岁、岁将军……”
    岁珣冷声道:“不知舍弟哪里惹了小公子不快,忘归身子骨弱,你可以同我分说。”
    宋冼关看到他这副要吃人的样子腿都软了,哪里敢同他分说什么,一时间连话都不敢说了。
    岁晏搂着岁珣的腰,小声抽噎道:“兄长,兄长不要怪重卉了,是、是忘归的错……”
    他说着,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一副被人逼迫着认错的模样。
    岁珣的眼神更加可怕了。
    宋冼:“……”
    第25章 送别
    岁晏装哭装上了瘾,直到宋冼被岁珣吓唬了几句跑走了,他还是止不住眼泪。
    岁珣抱着他进了屋,让人打了热水来用帕子给他擦脸,皱眉道:“别哭了。”
    岁晏一边抽噎一边道:“我……我停不下来了……”
    岁珣:“……”
    岁珣只好给他继续擦眼泪,直到岁晏终于止住了眼泪,眼睛都肿了一圈。
    岁珣眉头拧着,也不心疼他,质问道:“你多大了?”
    岁晏声音沙哑,讷讷道:“十五……”
    岁珣道:“你也知道你十五了,你看谁家公子十五岁了还像你这样哭个不停?照你这个年纪,旁人早都娶妻生子了,你还整日里嬉笑打闹,文不成武不就……”
    岁晏见岁珣有数落到天黑的架势,连忙往前一扑,抱住了岁珣的腰,带着点鼻音小声道:“兄长,兄长我错了,你不要骂我了。”
    岁珣按着他的头把他推开,皱眉道:“都说了不要再撒娇,怎么都说不听?”
    岁晏只好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捏着腰上的香囊玩,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岁珣数落个不停。
    最后,岁珣突然说了一句:“你有看中哪家的小姐姑娘吗?”
    岁晏手下一个用力,险些把端明崇刚系上去的香囊给扯下来,他抬起头不可置信道:“二哥!”
    “叫兄长。”岁珣道,“你过了立春也要十六了,再怎么说也该有成家立业的心思了。”
    岁晏:“兄长!”
    岁珣眉头一直皱着:“我这些年一直身在边疆,对你的事很少插手,咱们家也没有其他能看顾你的人,你自己总该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一下了。”
    他自顾自地说完,才看着急得险些蹦起来的岁晏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岁晏小声道:“我不要成亲……”
    岁珣道:“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岁晏试探着道:“还、还没玩够……”
    岁珣面不改色,淡淡道:“你还想挨鞭子吗?”
    岁晏背后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闻言拼命摇头,讨好地笑了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