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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他的脾气便是这般固执,还好你幻影不曾肖想过他半分。”
“郡主尚有心思笑话婢子,想必适才当真去散心了。”幻影仙婢边说边从柜子里取出干净的衣衫替她挂在澡间的屏风后,“婢子以为今日帝君这怒火烧得莫名其妙,这宫外早就有不少仙友谣传帝君是个断袖或是有‘隐疾’的,帝君素来置之不理的,如今郡主不过拾人牙慧,许是出自郡主之口才这般生气吧?”
“唉,他呀,待我素来苛刻,终日以责骂我为己任,也不知可是我父君。”元安阳把自己漫入水中,直到热水没过头颅,是以最后一句话让幻影听得不甚真切。“此类桃花绯闻又非头一回闹得人尽皆知,何必每回皆是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恶心模样。”
“婢子以为,帝君大概是‘君子有所求,有所不求’吧。”幻影仙婢搬来一张小马扎坐在屏风后听候差遣,“其实,帝君待涂姬当真是一时慈悲,涂姬在黅霄宫一月皆是以原身寄居,加之这喂养之事皆是婢子与阿哥去承担的,也不知为何涂姬如今独独念挂帝君的好。看来涂姬割腕之事闹得颇大,连远在梵天游学的郡主也有耳闻,可见帝君的清誉尽毁了。话说,郡主此番归来可是要与帝君重修秦晋之好?”
“本郡主与帝君尚无旧情可言。”她虽非宽宏大量的神仙却也非心胸狭窄得不欲他得到幸福的,他若能幸福也算是了却她的一桩心愿。“对他,我已然看透。他是天宫真皇,这宫里自会有一票天妃、天嫔在,他爱谁、念谁,本就非我所能钳制的。他若能觅得良人,我也会诚心祝福。”
“凡人常言曾经沧海难为水,难得郡主竟能看开。婢子以为帝君也非无情之人,婢子随阿哥侍奉帝君这般多年,不曾听过帝君说过前人的一句不好,这般宽宏大量的神尊世间难觅。话说,郡主为何与帝君生分的?”幻影仙婢淡淡道,即便当初率先弃了帝君的那位凡女,帝君也不曾说过她半句不是。
“于旧爱而言,他委实是个厚道的神君。”当初乃是他勾陈帝君钟情于她,而她不过是被其精诚所至罢了,“这感情之事本非行军打仗,素来就不是你死我亡,各退一步才是海阔天空。诚然,我与帝君本就不大合适相濡以沫。”
“若非小帝后一直健在,诚然婢子也很是乐意重新撮合郡主与帝君的。郡主,你可曾记恨过帝君乃是个有家室的神君?”她虽未经历过**,但隐约感觉帝君与昭阳郡主之间仍有感情在,郡主不也亲口说一直信任帝君么?虽说帝君颇为生气,但她没有错过帝君听到郡主说“信任他”时眉宇间的喜悦。
“你们很是痛恨小帝后?竟巴不得她身归混沌?诚然,她也死过一回。”她把身子埋入水桶之中,她一回来就跟他吵架,可见涂姬之事已让他暗中怒火中烧。
“什么?”末尾的那句话,幻影仙婢听得不甚真切,从前韩林神官只道小帝后乃是骊山的夫子。“也谈不上恨与不恨,婢子与阿哥入宫之时,小帝后已去了游学。婢子不懂小帝后为何要这般糟蹋帝君的心意。”
“若你知晓他如何伤我,兴许你就不会这般偏颇。”小帝后,这三个字简直就是她的噩梦!
她与他相识之时已知晓他早早纳了天嫔,那时的她还不知天高地厚地道自身不懂打马吊——无意来一场四人的角力赛,可随着日子渐长,她终是成了他猎艳名册中的一员。
勾陈帝君大抵历过多少桃花无人知晓,最为让人津津乐道的便是凡女与姬灵上神,对于昔日的天嫔更像是不曾在他生命中那般。
至于涂姬,自她踏入南天门,一路上就没少听到仙娥仙童绘声绘色地描述涂姬如何不知廉耻高攀勾陈帝君。这些话,纵然是她这般心大之人听了也觉难堪,更遑论涂姬不过是个及笄之年的小神女。
这些话若是套用在昔日的九尾金狐仙帝姬身上,也不过是她的艳名战绩罢了,她的裙下之臣本就多如牛毛。许多时候,她也很是不懂这世间的男子到底要有多少女人才会觉得圆满,这就如她钧天的那位天帝表兄,这后宫已豢养了一票天妃、天嫔,却胆敢跟天后说此生最爱的便是那位蛟龙女仙。
第七章
自那日不欢而散后,她与他似乎又回到从前的僵局。这天地间何以能孕育出此等猪狗不如的神君?枉费他玄水真君还是创世之神,这种神君定必要天雷劫生生把他劈死方算作解恨!
此时,司命星君一身冷汗地站在书案一旁,他的额发上不时滴着小汗珠。他略略抬头看了荀旸几眼,闻说帝君一直生着闷气,就连残影仙官也暗自叫苦连天。
“怎来去都是这般。”混账小儿元安阳惹得他怒火中烧,他们俩耍在一起就是个祸端。虽然她归来便把他气得火冒三丈,奈何他又舍不得她当真离开。
“回禀帝君,这人世间八苦之难不过是如此。”司命星君一直维持着作揖的姿势,这双手有点儿麻痹了。帝君此言可是嫌弃他司命星君江郎才尽了?司命星君有点诧异地看着千万年来神色不曾如此变化过的勾陈帝君。
一副小心翼翼地窥探他的鬼祟状,他如今乃是个地狱来的恶煞不成?!哎,遂不遂人愿那便是老天爷的事儿,他搁下朱笔人已然离开了勾陈殿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