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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我觉得你的气质就该是一尘不染。”
沈青禾一口气差点厥过去:“…………好吧,我知道你可能很信任我,但你也不必戴这么厚的滤镜吧。”
几次三番沟通失败后,沈青禾托着下巴反思自己:“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不不不。”闵敬摇手。“我的问题,我的问题。”
“确实是我的问题。”沈青禾说:“我已经搞疯过好几个摄影师,就连我最好的闺蜜都曾经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作风野蛮。”
闵敬与沈青禾两两相对无言。
沈青禾想起了上次与贺航的合作。
那是唯一的一次没有任何口角的合作。
有一个彼此相契合的伙伴是多么难得啊。
沈青禾有点累了,心里莫名其妙产生了厌倦,她将所有的照片打包发给了那位出版社的朋友——“合不合适,让甲方说了算吧。”
☆、第 30 章
贺航心里感觉到不安。
周六休息日,他回了趟家,家里空荡寂静,像无人居住的样子。贺航进门中气十足喊了声:“爸!”
贺父穿着针织家居服,踩着塑料拖鞋从楼梯上现身:“干什么?”
“我妈呢?”
“不在家。”
贺父慢吞吞下楼,坐在沙发上摆弄茶具:“给我烧壶水。”
贺航拐了个弯进厨房,插上热水壶,问:“您二老今年做体检了吗?”
“做了啊。”
“体检报告呢?给我看看。”
“怎么?”贺父掀眼皮看了他一眼:“你还打算转行当医生了?”
“你们最近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医生说没有问题。”
贺父今年也有五十七岁了,头发乌黑茂密,身材一点没有发福,腰不弯,背不驼,透着读书人的气质。
贺航翻了翻二老的体检报告,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表面上各项数据皆正常。
贺父:“怎么了你?”
贺航说:“没什么,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贺父:“听说你要走了。”
贺航:“嗯,下周一走。”
贺父:“别操心我俩了,你的身体怎么样,上次配的药喝完了吗?”
贺航说:“还好。”
贺航这几年身体出了点问题,一到夏天就连续不明原因的低热。各项化验和检查查不出任何问题,只能中药调理。
贺父开始泡茶,说:“下午陪你去复查。”
从上幼儿园起,贺航的饮食起居一直由父亲照顾,但是贺父不是职业家庭煮夫,是体制内正儿八经的副市级干部,他话少又沉默,很少露出疾言厉色,但严肃的令人不敢放肆。贺航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方式与他相处。
贺航一度怀疑父母的结合并非始于爱情,两个人的性格习性大不相同,可是他们之间却从未爆发过矛盾,居然日复一日安稳到老。
贺航属实迷惑。
*
沈青禾一个人呆在家里消磨时光,钟樊工作太忙没时间再陪她,沈青禾决定今天去公墓看看爸爸。
钟樊当年决定在北京发展时,顺便将丈夫的坟也迁了过来,方便时时祭拜。
沈青禾在花店里订了一捧鹤望兰。
传说鹤望兰是能飞向天堂的鸟,能把情感和思念带到天堂。
黄昏时分,沈青禾车停在山下,徒步爬到半山腰的公墓。天空的颜色像染了一层铅,显得灰蒙蒙的,圆圆一轮太阳仿佛失去了神采,要坠不坠的,斜挂在天际。
墓碑上贴着老照片。
沈青禾对父亲的所有印象都是单调的图片和影像,从未有机会真正认识那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沈青禾站在父亲的墓碑前,心情总是格外平静,也格外的沉默。他们父女之间的情分早已注定是一辈子都抹不平的遗憾。
可沈青禾还是忍不住悲伤。
沈青禾沉默着,对着墓碑跪下磕头,然后头也不回的原路下山。
风和日丽的星期一,贺航乘坐的航班在北京着陆,同行的还有周空山和他的助理。
沈青禾坐在机场的vip贵宾室里玩手机,见贺航拖着行李推门进来,把手机揣回兜里,笑了笑,说:“你来了。”
贺航刚与她对上眼神,还没来得及说话,周空山就强势挤了进来,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热情洋溢道:“嗨,妹妹,好久不见!”
沈青禾:“好久不见啊,周天王。”
此行要不是因为周空山,沈青禾也不会包vip休息室,周空山那张脸实在太惹眼,走哪都被人怼脸拍。
贺航看了眼手表:“我们还要等一个半小时。”
周空山吊儿郎当往沙发上一趟:“那也太久了吧!”
沈青禾从自己的大托特包里掏出两个保鲜盒,对贺航说:“你吃饭了吗?”
贺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