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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禾:“妈妈,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钟樊:“谁?”
沈青禾:“您听说过詹荟吗?”
钟樊说:“耳熟。”她平常甚少关注时尚圈内的事情。
沈青禾:“詹荟是我朋友的妈妈,在咱们医院里住院,我想打听她的情况。”
钟樊掌管着肿瘤一科。
但詹荟住在肿瘤三科。
不同的病区之间,只能托钟樊内部打听一下。
钟樊想了想,摘下眼镜,出门了。
沈青禾把头靠在沙发里,仰脸望着天花板,心里想着贺航,已经开始无措了,她这个人啊总喜欢把事情往坏处想。
现在只能向天祈祷事情不要太糟。
报喜容易,报丧难。
到底该怎么向贺航开口呢?
☆、第 45 章
钟樊带回来的消息:“淋巴癌,晚期,全身扩散。”
沈青禾懵懂地问:“好治吗?”
钟樊无奈地看着她,说:“手术的意义不大,患者本人及家属都选择了保守治疗。”
沈青禾:“所以说,是治不好了吗?”
钟樊:“据我所知,她的丈夫应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沈青禾一时间无比无措。
钟樊说:“你哪位朋友还不知道?”
沈青禾点头:“是的,他的妈妈病的很严重,却没有任何一个人通知他。”
钟樊居然点头,表示理解,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沈青禾:“我一定要告诉他。”
钟樊叹了口气:“去吧,应该的。”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把空间留给了沈青禾。
沈青禾点开通话记录。
上一通电话在四个小时前,通话时常不到两分钟,是沈青禾下飞机之后主动给贺航报平安。
沈青禾手指轻轻一触那行号码。
贺航:“喂?”
沈青禾:“睡了吗?”
贺航:“没有。”
沈青禾:“吃饭了吗?”
贺航:“吃过了,你呢?”
沈青禾正在斟酌词句,呼吸都不敢用力。
贺航半天没等到回答,狐疑地问:“你怎么了?”
沈青禾:“贺航。”
贺航:“嗯。”
他的尾音微微上挑,沈青禾猜到他一定皱起了眉,在耐着性子等她说话。
沈青禾:“我在医院遇到了你妈妈。”
贺航:“医院?”
沈青禾:“是。”
贺航沉默片刻,问:“北京的医院?”
沈青禾自觉已经铺垫的差不多了,一字一句小心斟酌:“你妈妈病的很严重,你要回来吗?”
贺航:“在哪?”
沈青禾报上医院的名字。
贺航那边传来“砰”一声响。
沈青禾张了张口,又不知该从何安慰。
贺航的声音还是冷静的:“什么病?”
沈青禾不想现在给他施加压力,说:“我不清楚,我又不是家属。”
贺航又问:“谁在那边陪她?”
沈青禾道:“贺雅雅,还有你爸爸。”
贺航:“我知道了,我马上准备动身。”
沈青禾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点半。
她劝道:“今天太晚了,你不如等明天?”
贺航:“我有数。”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沈青禾来到走廊上,把窗推开一条缝。
天上没有星星,月亮也看不清,只有霓虹彩灯,北京真繁华啊!
夏天过去了,好像一切美好都随之溜走了。
沈青禾忍不住的怀念感叹。
怎么会发生这样糟糕的事情呢!
钟樊在病区巡视了一圈回来,对沈青禾说:“你回家去。”
沈青禾:“我再呆一会儿。”
钟樊:“你会影响我的工作。”
沈青禾:“你不用管我,把我当空气就好了。”
钟樊不悦地瞪了她一眼,把她赶进了办公室。
沈青禾抱着腿窝在沙发上,说:“妈妈,你在医院呆那么久,生生死死对你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吧?”
钟樊说:“这栋楼里,每天都有抢救无效死亡的病人,每天都有呱呱落地的新生婴儿。”
沈青禾:“你们就好像阴阳世间的引路人,送往迎来。”
钟樊:“人活着就是一场炼狱。”
沈青禾:“所以呢,你想告诉我要学会苦中作乐吧。”
钟樊:“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虚度了半辈子的光阴,生啊死啊的,早该无所畏惧了。”
无所畏惧?
沈青禾不肯相信:“人真的会不怕死吗?”
钟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