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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梦呓3

      “放开我!这是哪里?我要回去!我要离开这里!”
    甩开拉起她的男人的手,梦呓忍着痛再次站了起来,内心的恐惧感油然而生,想着根本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的衣服就被人换了。
    “这是你的早餐,吃了它。”
    蓝明看着眼前倔强着一步一挪的女孩咬着嘴唇满头是汗,她的眼神里分明都是恐惧,但却执着的表现出一副百毒不侵的样子。他有些好奇,这个昨天晚上木少带回来的女孩,听颜江说就是之前有帮过木少的孩子,可是这样子怎么看着都挺别扭,她应该真不知道黄梓木的身份,只是凑了个巧。
    好不容易挪到了门口,梦呓打开门,迎面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挡住了往前的去路。是他?昨天晚上,她亲眼看着他走近那个凶恶的男人,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个男人就倒在地上。
    他是杀人凶手,一想到她曾经见过两次面的男人竟然在自己眼前杀了人,梦呓不禁全身发冷,不停往后退。
    黄梓木走进屋,陈以墨跟在一旁,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这个无比惊慌的女孩,她究竟怎么会跟黄梓木牵扯在一起的?按照黄梓木的性格来说,顶多救下来后放她走了,竟然还把她带到家里,这简直就是个大新闻。梦呓瑟瑟的看着黄梓木,之前仅有的好感一扫而光,剩下的就是无尽的恐惧。她发现黄梓木正向她迈了一步,便拼命的开始向窗台凑,背后窗外的风吹进来凉飕飕,她的脸看上去比墙还白。
    “别过来!你要是敢过来,我就从这跳下去!”
    这话说的相当干脆,黄梓木点点头,依旧向前迈了一步,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对她说。
    “跳吧。看在你曾经帮助我的份上,我会找人给你收尸。”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陈以墨愣在原地,看了看同样愣着的乔梦呓,俏皮的露出个微笑,准备跟着黄梓木出去,却被梦呓叫住。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黄梓木没有停下脚步,陈以墨却退了回去,他走到梦呓面前,上下打量一番,这女孩除了脸色有些不好看以外,也算是标致,她脸颊上若隐若现的小叶子让他眼前一亮。看上去不施粉黛的脸竟然有纹东西,不愧是从红磨坊出来的。
    “喂!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要不是看在你之前帮过他的份上,他会管你死活?你知道昨儿抓你的那帮子是什么人嘛?要不是他,你这会估计早跳十八回楼了。”
    “可是昨天你们杀了人。”
    梦呓说到这里手紧紧的抓着白色的窗帘布,恨不得扯下来。以墨听到后仰头大笑,他看着梦呓惊恐不安的眼神,就越笑得开心,他伸手拍了拍梦呓瘦薄的肩膀。
    “原来你是怕这个啊,哈哈,杀了他们算是便宜了那帮兔崽子,我们只是让他们晕了,这会怕是已经在警察局插翅难逃了。”戒备心极强的梦呓瞪着陈以墨,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笑起来有着很好看的弧度,他与那个男人像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他几乎是玩世不恭的样子,眼睛却是看不见底的清亮,梦呓潜意识觉得他会更容易接近一些。
    而陈以墨此刻也发现这个女孩与其他大多数女孩最大的不同在于,她身上有股子劲儿,像是全世界都是敌人一样。他好奇这女孩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让她那样的仇恨,满身是刺,坚硬无比,就像棵倔强的仙人掌。
    这时颜江走了进来,他看着梦呓,无奈的叹了口气。梦呓看到颜江,迅速跑到他身边,在这里,她似乎只对这一个人熟悉。
    “带我离开这里,好吗?”
    “你就先在这里吧,过了这些天,等外面风头过去了,你再回去。”
    颜江一想到上次因为跟着梦呓的任务没能守护在黄梓木身边,本来就有埋怨,虽然心里不痛快,但还是不能违背黄梓木让他先稳住梦呓的意图,所以他只能让乔梦呓安静的待在这里。
    梦呓听到后拉着颜江的胳膊就往门口扯,但颜江哪是梦呓能拉动的,他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你带我走,我死在外面跟你们谁都没有关系,我就是不想留在这里!”
    昨夜眼前的那一幕不停的出现,那么多人眼睁睁的倒下,虽然以墨已经解释那些人并没有死,但梦呓还是接受不了那样的场面,这些人都太可怕了,她抓紧睡衣的领口,不敢想象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颜江低头看着梦呓弯着腰无力的扯着他的衣角,渐渐的松开手,她额头上的纱布浸红的血已经干了,苍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心里竟然也像有什么在发出簌簌的声响,不动声色。
    “没有人逼你在这里,要走等木少同意了随便你。”
    “是刚才那个人?”梦呓看到颜江没有回答,笃定一定就是他,跌跌撞撞往门口走去,却被颜江拉住。
    “他去香港了,等他回来吧。”
    不等梦呓反应,颜江已经和以墨离开了房间,梦呓心里失望透顶,这样看来,在那个男人回来之前,她是不可能出去了。拿出手机,梦呓好奇一晚上都没有未接来电,莫紫荆竟然没有像上次那样不停的打电话。chapter 18 半岛先生
    香港,蒋宅内。
    黄梓木一出现,蒋天华眉头微挑,他的笑声在空荡的大厅里的显得尤为突出。
    “半岛先生,等你很久了,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让你亲自约见我?”
    冰冷的脸没有浮现一丝变化,他坐在蒋天华对面,若然的看着他的眼睛,想要看个究竟。
    “自蛇堂口事件,你跟我合作以来,你说过,毒品你没有再涉及,可是我发现,你并不像当初承诺的那样,南湾港的货,是你提供的吧?”
    蒋天华眼珠一转,垂下眼帘,停顿了几秒,然后又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相对于南湾港,当然与半岛先生的合作是我最在意的,如果你了解了什么情况,告诉我,我去查清楚,是不是手下有人在其中搞小动作。”
    黄梓木邪魅一笑,冷冽的扫了眼蒋天华。
    “希望蒋先生可以慎重对待我们之间的合作,这种情况,最好不要再有第二次,顺便再提醒你一下,最近局子那边抓的紧,该进去的也陆续都进去了,那些日本人应该还有来找过你吧?您还是保重的好。”
    蒋天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看来这位半岛先生知道的还不只是半点,他私下走私的毒品确实都是从日本人手里拿过来的,然后再高价卖给南湾港。上次蛇堂口的事情,走投无路之下,花费很大的精力才找到了只闻其名而未见其人的半岛先生,关键时刻,也是他帮自己解决了蛇堂口的棘手问题。在香港这片土地上,这个半岛先生就像是个幽灵突然出现在很多人的视野里,这里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忽然坐拥香港一片很多人看到眼红却没有能力抢到手的地皮,有人以此威胁过他,但结局却是以走失告终,再后来,传闻越来越离奇,都说半岛先生是个狠角色,渐渐地,他才出没于各个香港组织,但从没有加入哪一派,独来独往的他看上去只是在谈合作收佣金,可是大家似乎都心知肚明,这个人实力不容小觑。“多谢提醒,半岛先生不知可否赏脸一同共进晚餐?”
    “不了,我还有事。”
    蒋天华起身想要送黄梓木一段,却被拒绝,临走前,他突然问道。
    “半岛先生,您见多识广,不知道认识文齐会的人吗?”
    黄梓木停下脚步:”不认识。”
    “那好,那就慢走不送了。”
    离开蒋宅,黄梓木摸了摸下巴,心里想着,蒋天华十有八九已经得知南湾港的事情,而且也知道这事情与文齐会有关系,看来过不了多久,他便会打文齐会的主意了。
    天快黑了,梦呓无力的倚靠在窗户上,看着园子里几棵很是旺盛的椰子树,无精打采的在风中摇来摆去,似乎也在嘲笑她如此荒诞的命运。桌上的饭菜是半个小时前端进屋的,可是一点都没有动过,心里想着,今晚那个男人肯定是不会回来了,梦呓找出手机,翻着联系人少的可怜的通讯录,突然伤感于在自己万般无助的时候,竟然不知道该找谁帮她。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手机突然亮起,吓了梦呓一跳,原来是杜洋来电,激动到眼泪差点掉了下来,于是迫切的接起电话。
    “杜洋,是你吗?”
    在杜洋印象里,她从来没有这样着急,接起电话永远都是一开始就是淡淡的应一句,噢。可是现在,却变更了一如既往的开场白,这让杜洋感觉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是我。梦呓,你怎么了?”
    确定是杜洋的声音,梦呓才松了口气,还没有开始说话,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淤积了几天的恐惧与慌乱终于找到了出口,这可急坏了电话那头的杜洋,不停的问她怎么了。
    本来话已到嘴边,想要迫不及待的告诉杜洋目前的处境,让他来救她。可是,梦呓心里再清楚不过,杜洋并不能帮上什么忙,他也只是个普通的学生,他的哥哥是警察,但如果。。。。。。直觉告诉梦呓,颜江这些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人,毕竟他们救她于慕剑的手中,否则,她可能早死了。
    “我没事,真的没事。”
    “。。。。。。。现在方便出来一下吗?我有着急的事情要当面跟你说。”杜洋比谁都清楚,想在电话里让梦呓说出她不想说的话,比登天还难。索性不问了,直奔主题。
    “嗯。。。。。那好吧。”梦呓挂了电话,环顾四周,发现昨天的衣服也不知道被放到哪里,身上的睡衣完全就是男式的,这要怎么出去呢?没有其他的办法,梦呓只好穿着睡衣硬着头皮准备出门,但这个房子在什么位置,怎么坐车她完全不懂。
    她悄悄的从屋子里出来,正巧看见颜江和以墨正在客厅商议着什么。
    “每次都一个人跑去香港,让人担心,光他半岛先生的身份,就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以墨提到这个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很早就知道,黄齐留下来的那块地皮看上去是肥肉,其实不然,当年黄梓木也是为了它不牵连于文齐会,才想到用半岛先生的身份前去香港处理这些,不得不引人注目的举动让更多的香港组织记住了半岛先生,好在黄梓木很好的隐藏了他的真实身份。
    “没错,我也心里不踏实,就怕情况越来越复杂,但是木少你也知道,他并不多说香港那边的事情。”颜江一说到这个事情也愁眉不展。
    “那女的出来了,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及时联系我。”以墨离开。
    颜江看见梦呓站在不远处,径直走到梦呓面前。
    “怎么出来了?你不在房间好好呆着。”
    “能带我出去一下吗?我要见个朋友。”
    颜江连眼睛都没眨的果断回应道:”不行,回屋去!”
    “那我自己去。”
    梦呓没有想过颜江会听自己的,所以也就是试探着问了问,颜江的回答的确在她的预料范围之内,她强忍着快恢复好的伤口带来的隐隐刺痛,向门口走去,却被颜江再次挡在面前。
    “等木少回来,他同意你走了,你去哪儿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在这之前,你哪儿都不准去!”
    完全不留余地的命令让梦呓的头更痛起来,她抬起下巴瞪着颜江。
    “腿在我身上长着,你管不了我,你只要把我关起来,我真敢从窗户跳下去,我知道我的死活对于你来说无所谓,但请你尊重别人的自由!”
    “你。。。。。。”
    颜江强压着心里的火气,看着梦呓同样被气到涨红的脸,心里转念一想,黄梓木走之前叮嘱过他,让照顾好梦呓,再加上那天晚上在地下停车场,可是他这么些年来第一次看见黄梓木抱过女人,而且在回去的路上,黄梓木盯着昏睡的她看了很久。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冥冥中觉得这个女人对黄梓木来说非同寻常,如果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了,到时候该怎么跟木少交代。权衡之下,颜江无奈的同意了梦呓的要求。
    梦呓的倔强让颜江也另眼相看,她明明知道自己身陷虎穴,还敢这样出言不逊,真是不知道是因为见的世面少,还是当真胆子肥。
    颜江坐在车里,远远的看到早已等在咖啡厅的男孩,那男孩一看上去就是个学生,比身旁坐的乔梦呓看上去还稚嫩,长得算是白净。梦呓下车前,颜江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提醒她:”你最多只有半个小时,我在这里等你。”梦呓微皱起眉,轻轻点了点头便下了车。往过去走的时候,那男孩已经迫不及待的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待梦呓走近后,他似乎看到梦呓额头的伤很是担心,紧锁着眉头认真的检查着伤口。颜江看着不由冷笑一声,感觉看着年轻的孩子谈恋爱就像看一点也不实际的狗血剧。
    离自己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没有拥有过,但也从没想过拥有。chapter 19 心酸
    十几米外的咖啡店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梦呓,你能告诉我实话吗?你的伤谁弄的,这。。。。。这衣服是谁的?”
    杜洋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他无法想象在自己还没有为她做些什么的时候就发生他最不想面对的事实。他心爱的女孩穿着一件男人的睡衣,满身是伤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对于杜洋来说,无异于山崩地裂。
    “真的没事,晚上上班遇到喝醉的人,结果被酒瓶弄伤了,一个朋友及时带我离开,衣服都脏了,所以才穿他的衣服。”
    朋友?杜洋刚准备放下的心又像是被人捡起抛向了另一深渊。梦呓的朋友少的可怜,除了自己是真正的关心她,从小到大有几个不是等着看她笑话的,可是这么快,梦呓就说着另一个朋友,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重要的是,这个朋友不是女的。
    “梦呓,一定要在红磨坊吗?如果有机会离开,你会选择离开吗?”
    “你以为我想在那里吗?当初要不是被逼到无路可走,这一切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过。对了,着急叫我出来什么事情呢?”
    杜洋还在做着最后的思想斗争,要不要说杜辉说的话?
    “我哥。。。。。哎。。。。。。我哥最近在着手一个案子,缉拿毒犯以及暗黑组织头目行动。目前有点眉目,获得消息说相关的人经常会出现在红磨坊,但是出入都很隐蔽,给抓捕行动带来很大的困难。现在需要一个线人,提供相关的线索,直到将犯人绳之以法。”
    一口气说完的杜洋心里咯噔一声,断了的弦般清脆作响的声音清晰非常。
    “你哥的意思是,让我给警察当眼线?”
    梦呓一时间有些大脑短路,她也只是曾经听说,或者是电视里看过,线人就是专门给警察透消息,但只要被犯人发现,基本没有活着的可能。
    “我不想让你去冒险,但是我哥跟我保证,他会每天多加派人手暗地保护你的安全,危急时刻他们一定会出现,我想本来你一个人在那里就不安全,如果有人保护那不是更好。等这件事情完成后,他们会推荐你去上警察学校,那时就可以离开红磨坊了。不过,梦呓,我还是听你的决定。”
    “这。。。。。。”
    她以为她曾经可以绝望到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当要真正以此做决定的时候,竟然并不是她想象中义愤填膺的应允。谁都清楚,眼线那无疑是走在生死边缘的人群,一旦做了,就要很长一段时间活在无尽的恐惧中。梦呓突然想到上一次在海边,她可以一步步走向大海,或许是因为她知道身后站着颜江,这个肯定不会让她寻死的男人,所以才会觉得能够勇敢赴死,无所畏惧。“不着急的,你可以考虑再决定。”
    杜洋看着梦呓很差的脸色,还有她身上穿的衣服,断定她一定不是从红磨坊出来的。
    “我。。。。。。很担心你。”
    现在来看,对于有些人来说,能顺利将内心的情感表露出来,是对自己很大的挑战。或许他们早已习惯了站在某个人的影子里,心甘情愿的默默注视。就像是闹市区中心的雕像,看不出它的喜怒,但内心里却满是忧伤。
    杜洋,就是这样人。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心跳不止,他不敢看梦呓,害怕被人一眼看穿。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一直在梦呓的身边,幻想过无数场景,可总是没有勇气。他不知道自己怕的是什么,是别人的眼光,还是自己的顾虑,他以为,自己可能真的不懂爱。
    “赶紧回家吧,不早了,你妈又该担心你了,我走了。”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上了一辆车,头也没有回。杜洋不想承认此刻的自己像被丢入一片荆棘,满身是伤,痛彻心扉。梦呓就是这般的无情,他的温柔,她体会不到。哪怕只要驻足回望一眼,对杜洋来说都是种幸福,可是梦呓没有。
    颜江开着车,从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梦呓,车外的灯光映到她的脸上,她用双手捂着脸,小声的在抽泣。
    她不是木头,怎么能感受不到杜洋的心?越是炙热,越是痛。
    她从小就知道,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背离她,就算是连自己妈妈也嫌弃自己的时候,只有杜洋在自己身边,哪怕他什么都不说,单是从他的眼神,梦呓也能明白他的心疼。他对她的好,梦呓发誓会记得一辈子,并不是不想靠近,而是不能。
    因为杜洋的母亲曾经在梦呓的耳边亲口说过:你最好不好招惹我们杜洋,你妈是什么人大家都明白,我只求你别把不好的学来,离杜洋远点,他是个好孩子。
    那天是在学校门口,下着很大的雨。梦呓记得很清楚,当时她的手里还拿着她准备送给杜洋的笔记本,可是,这句话彻底斩断了所有的美好,本子被梦呓丢在了马路上,被雨水淋湿,被路人践踏,就如同她纯洁的梦,多么不值钱。
    那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梦呓再也不愿意和杜洋像以前那样亲近,可是尽管如此,杜洋依旧是对她最好的人。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体消瘦不堪,脸色黄的吓人,就连脸上纹的小叶子看上去也像是秋天快要枯萎的干枝,梦呓望着自己空洞的眼神,像被针扎般难受。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堕落。不是应该像正常的孩子一样上大学,过美好的生活才对吗?
    突然楼下一阵躁动,梦呓跑到窗台看到那个男人从一辆车里走了出来,几步进了屋。
    他回来了。chapter 20 只是过客
    梦呓焦急的走到门口就听见上楼的脚步声,蓝明一直在说话,像是在报告这两天的情况,她原本想要打开的门把手,又收了回去。还是想清楚怎么说才对,不能这么莽撞,先等等,等他听完蓝明的话,省得无端让他厌恶不让自己离开。
    过了半个小时,外面终于没有了什么动静,梦呓穿好已经洗干净的服务衫,扎起了松散的头发,拿着黄梓木的卡走出了屋,意外的发现他的房间门竟然是开着的,他拿着电话嗯了两声就挂断了,瞟了眼门口的梦呓。
    “你的卡还你,我要走了。”
    说完梦呓将卡放在桌子上,黄梓木眼睛都没有抬起来看她。
    “谁让你走了?”
    “你不让我走,我也得走,这是我的自由。”
    这句话毫无意外的让黄梓木看向了她,他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前倾身体将脸凑向梦呓。梦呓告诉自己不能退后,不能害怕,她捏着拳头,紧紧的攥着,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身体里散发出的东西竟然压得她喘不过气。
    黄梓木盯着她的脸,苍白没有血色,这张脸让他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他忽然眨了眨眼睛,像是在笑,又不像。
    “你在红磨坊一晚上多少钱?”
    “啪!”梦呓一巴掌扇了过去,黄梓木的脸上马上浮现一片红,他慢慢转过脸,表情依旧没有变,而此刻梦呓已经气到满脸通红。这一巴掌黄梓木完全可以躲得过去,可是他没有躲,他就是想看见梦呓露出獠牙的样子。
    “你知道尊重人吗?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谢谢你救了我,可是还没卑贱到这样让人侮辱的程度。”
    “侮辱?这就算侮辱了?你知道你打了我,会是什么后果吗?”
    梦呓死咬着牙,说不出话。黄梓木低下头轻笑一声。
    “我想我可以很容易砍了你的手,然后包装好当作礼物送给你。”
    不禁后退的梦呓再也无法淡定,她听不出来这个男人到底是在跟她开玩笑,还是在说真的,可是那天看到停车场里的一切,她就知道这个人很可怕。
    “怕了?那你只要让我满意,我就可以饶了你。”
    黄梓木走向梦呓,将她抵向墙角,想要伸手触摸她的脸,却被梦呓一挥手甩开。
    “你休想!你要我的手就拿去好了!”
    听到梦呓的话,黄梓木的脸瞬间变化,他失声笑了出来,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年纪轻轻的丫头,竟然骨头这么硬,这反而让黄梓木觉得实在是太新鲜。
    他将梦呓拉近自己,这个不安分的家伙拼命挣扎,黄梓木一手控制住梦呓的两只手,另一手将她推倒在地,整个身体压在她的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向红磨坊包下你,以后你只在红磨坊服务我,怎么样?”
    “你**!”
    黄梓木抿嘴浅笑,从没有哪个女人骂过他**。
    “你再骂一句试试?”
    敲门声突然响起,黄梓木站起来,一手将梦呓拎了起来,松开了抓住她的手,刚才的样子立马在他的脸上消失不见。
    “进来。”
    蓝明进屋后第一眼便看到了梦呓衣衫不整的样子,马上移开了视线。
    “木少,额。。。。。。”
    黄梓木知道蓝明是顾虑有外人在场不方便说接下来的话,他看了眼梦呓。
    “蓝叔,一会你把她送回红磨坊。还不出去等着?”
    梦呓几乎跑着离开了黄梓木的房间。chapter 21 秘密
    梦呓回到了红磨坊,难得安静了些日子,没有人找茬,没有人对她针锋相对,但是她却更像是瘟神一样,很多人看她几眼,敬而远之,梦呓不知道背后又被别人说成什么,总之,她早已无所谓。
    米丽依旧风采动人。她经常开玩笑说自己是个骄傲的蚂蚁,每当这个时候,梦呓都会被她逗笑。梦呓喜欢看她笑起来的样子,美丽的让人忘记一切。她觉得米丽比她妈妈好看很多,至少能够让她忘记很多不愉快。
    “于珍最近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
    “以后离她远点,她身边总有不干净的人,惹不起她,咱还躲得起。上次对你也真是,你不知道我当时听到消息后吓得半死,因为你被慕剑那牲口带走了,所有人以为你如果还能活着回来的话,也顶多只剩半条命,结果不仅你没事,据说南湾港那帮还进了局子,但好像很快又放出来了。又有人说,你是让另一帮人给救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米丽看着梦呓微微蜷缩在凳子上,像是很有心事的样子。这个女孩让米丽有种莫名想关心的冲动,或许是对于远在老家妹妹的想念,每次看见她,总能让她想起,原来她是个姐姐,也有个跟梦呓一样大的妹妹。
    “上次在包厢里遇到的那个男人救了我,之前有个人不是总是在我身边跟着我吗?那个人是他的手下,之前我帮过他,所以他才找人保护我。这次他救了我,我以为他是好人,可是我错了,他竟然说要包了我,这些男人,都是些垃圾!”
    “哎,梦呓,你还太年轻,在这里,除非你有把握你走得出去,否则,没有人罩着,就得受人欺负。你看于珍,她为什么那么飞扬跋扈,就是因为慕剑啊,还有很多有名望的人,都是她的后台,所以她才敢那样的态度。我要是你,我就答应了他,这也算是对自己的另一种保护吧。”
    梦呓露出诧异的表情,她没想到米丽是这样的想法,不过细想回来,的确如此,可是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想法,不是自己不懂,而是根本不想沾染一点更让自己恶心的气息。
    忽然米丽像是想起了什么,上次梦呓在vip包厢出事,除了慕剑在场外,带走他的那个男人,没有看清正面,可是若隐若现却看见了右耳上似曾相识的那颗钻石。她认真的看着梦呓。
    “救你的那个人耳朵上是戴了颗钻石吗?”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很多年前,曾经为林斐痴狂过的男人同样也在右耳朵上戴了钻石。有段时间,米丽跟着林斐,发现林斐总是偷偷见的这个男人十分的神秘,他每次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林斐,但是米丽知道,林斐对于那个男人,并不是真的爱情。但是她为何没有像对待其他的追求者那样对他,米丽也不太清楚,直到后来林斐遇了叫做姜风的男人,她从未有过的坠入这个男人的情网,但从前的那个神秘男人同样出现过几次。再后来,神秘男人死了,被那个叫做姜风的男人杀了,也也有传言说其实是林斐杀了他,也是在他死后,米丽才听莫紫荆无意间提到,那个死了的男人竟然是文齐会的老大黄齐。一个有着如此强大背景的男人,竟然死在这样的情境之下,米丽知道如果不是林斐被抓,她一定在劫难逃,因为姜风在案发后的第三天就被人找到,但已经死无全尸。
    “是啊,米丽姐,你难道认识他?”
    米丽忙摇摇头,回过神后紧紧拉住梦呓的手:
    “我不认识他,刚才姐说的话,你也就听听罢了,那个人既然能跟慕剑扯上关系,八成也不是什么善类,最好再也不要有接触,省得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听见了吗?”
    梦呓点点头,她这时才注意到了米丽眼里的不安。
    “漾帆,记得把这个交给黄先生,下周一的家长会邀请函,希望。。。。。他能够来参加。”
    漾帆接过苏老师递给他的邀请函,塞进了书包。刚才明明在课堂上就可以和大家一样点名发给他的,可是非要等放学后专程送到他的手里。
    自从上次因为漾帆在学校不跟同学交流的问题请家长来学校,苏菡看到为漾帆而来的黄梓木差点跌破眼镜,她很详细的说完漾帆在学校的情况后,感觉心跳频率仍然没有缓下来,黄梓木冷峻的眼神让苏菡简直醉在其中,他威慑的气场让这个乖乖生活了二十八年的女人第一次有了渴望被保护,被照顾的冲动。办公室里除了两人外没有其他人,苏菡说完低眉垂眼的等待着面前这个让她目眩的男人说话。
    终于黄梓木抬起眼帘,扫过苏菡的胸牌。“苏老师,漾帆的这些问题我会注意,但你也要多帮助他,毕竟他刚来学校不久,之前的课程也是只请专职老师用了半年的时间补的,所以肯定多少也有不足之处。让他来这里的目的主要是学会跟其他同学相处。”
    “那是一定的,那是一定的。漾帆这孩子就是内向,话不多,其实还是挺聪明的。不知道您是他的。。。。。。”
    此刻的苏菡是有多么希望这个男人不是这孩子的父亲。但结果似乎也不差。
    “我是他的养父。但这个消息我不希望这个学校里第二个人知道,之所以告诉你,是让你能够更好的保守这个秘密。”
    “黄先生,您的心肠实在是好啊,我觉得。。。。。。”
    “我还有事,请把你的手机给我。”
    苏菡听到后张红了脸,她羞涩的将手机递到黄梓木的手里,微低着头,不敢看他。黄梓木迅速的输了几个数字,然后还回苏菡手里。
    “以后漾帆有事情,打这个手机号码。”
    简单,干练,看不出任何的瑕疵,有着所有女人,甚至男人渴望拥有与得到的霸气。
    也从那一天开始,班上的孩子发现苏老师突然变得特别关心漾帆。
    平日里漾帆都是住校,每周周末会去黄梓木的住处一天。这个习惯并不难养成,也就三年的时间,对于漾帆来说,他唯一想说话的人,就是黄梓木。从小就在福利院的环境长大,因为毕竟不是孤儿院,所以整个院子里除了很少的几个孩子之外,大多数都是老年人,他们基本很少说话,而漾帆也更喜欢一个人蹲在墙角画画,那个时候,他觉得画笔就是他的世界。直到有一天,一群人来到福利院,其中站在他面前的男人高大挺拔,他面无表情的注视他良久,揉揉他的头发。
    “跟我走吧。”
    黄梓木的表情不容拒绝,漾帆被这张脸怔住了,他看着他一语不发,眉头微皱,不知道该回应他什么才对。好在旁边的以墨抱起漾帆,将他扛在肩膀上。
    “我说木少,你能不能对小孩就别这态度了,想吓死他啊,以后还怎么让他跟你相处嘛。漾帆啊,别理黄爸爸,他故意吓你的。哈哈。”
    那时候八岁的漾帆趴在以墨的肩头,静静的看着注视着他的黄梓木,心里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虽然他没有任何表情,甚至冷酷到有些吓人,但是给他的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暖感受。那也是第一次,他主动的对一个陌生人微笑,欣然的接受从此人生里多了一个他。
    这个世界上,有种力量是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无法阻挡的,有人的身体里流着和你相同的血液分子,于是,某种磁场让你们在人群中渐渐相聚。哪怕缄默,亦是最好的恩赐。
    八年前,黄梓木从土堆里挖出奄奄一息的漾帆,看着他明亮的眼睛,犹如皓月一样美丽。他紧紧的抱着襁褓里的婴儿,逃离出魔爪般的黑夜。
    也是从那时他才明白,原来父亲真的不是一般的男人,他的心狠到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杀了,那么对于只是棋子的自己,是不是哪天如果忤逆他,依旧可以像被他轻而易举踩死。
    黄梓木眼看着父亲手下的人偷偷将漾帆埋到后山,他趁着那帮人离开马上救出了漾帆。看着如此脆弱的生命,黄梓木不禁双手发抖,他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父亲可以这样残忍,他杀别人,可以说出很多理由,但是自己的儿子,又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哪怕这孩子并不是母亲所生,哪怕他因为孩子的母亲背叛了他而气愤万分,但真的可以因为这些而对他下得了手?
    无奈之下,黄梓木只能将漾帆送到全城最偏僻、最不起眼的福利院,他只是想让他活着而已,宁愿将真实的同父异母哥哥身份掩埋,也要让他活着。chapter 22 危机再起
    漾帆摆弄着黄梓木房间桌子上很大的飞机模型,一脸专注的研究着模型每个角度看到的不同模样,试想着下次要把这个飞机画出来,拿给黄梓木看,对他而言,这毕竟是项巨大的工程。
    “蓝叔,下周一应该没有什么安排吧?有的话帮我推掉。”
    蓝明从兜里拿出小本翻了翻,看着正拿着家长会邀请函的黄梓木,露出些许温和的表情。也只有每次在面对漾帆的时候,蓝明才觉得黄梓木是最真实的表现。
    “长宇集团邀请您去参加他们的周年庆,我一会随便找个理由推了便是,木少放心去参加家长会就行。”
    黄梓木点点头,蓝明便离开了房间。专心摆弄的漾帆还没有停下,直到脑袋突然被从天而降的一团纸敲了下,他才抬起头。
    “下周一我要去给你开家长会,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在学校那么听话?”
    “还行吧,至少比你想的要好,其实以我的成绩,完全可以不用开家长会,可是谁让你魅力那么大,苏老师就为见你一面,后面的话省略。”
    被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这样说,黄梓木有些哭笑不得。他故意瞪大眼睛看着漾帆,命令他走到他身边。
    看着眼前的漾帆,黑黑的头发,眼睛明亮清澈,高挺的鼻子让他想起那个已经去世很多年的父亲。可怜的傻孩子还不知道,自己差点就没有机会长这么大,黄梓木觉得救了漾帆,至少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做的最正确的选择,他揉揉漾帆毛茸茸的头发。
    “漾帆,喜欢黄爸爸吗?”
    漾帆不太习惯的将脑袋斜了斜,从黄梓木手里躲了出来。他有些意外今天黄梓木为什么突然变得这样温柔,倒不像是他的感觉。漾帆看着黄梓木,无辜的眼睛眨巴眨巴,小声回了句:”你今天喝酒了吗?”
    才见温和的面容瞬间又像是晴转多云的天气,立马加了层冰冻霜。黄梓木收回手,视线离开漾帆,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很快高低显著的差距让漾帆在他身边就像只小老鼠。
    “晚点我让颜江送你回学校宿舍。明天我去给你开家长会,老师要是跟我说你表现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才是黄梓木正常的时候,漾帆这样想着,埋头自己做了个鬼脸,等着黄梓木离开了房间,自顾自玩了起来。其实在漾帆的印象里,他总是觉得黄梓木是那么的熟悉,曾几何时,他蹲在福利院的小花园里玩小草的时候,墙外经常会看见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非常的好看。在漾帆很小的时候,他无意经过看护士的休息间,偷偷听到她们议论,那个得孤僻症的小孩听院长说是被一个男孩抱来的,来的时候满身是土,差点死了,那男孩后来给了院长一大笔钱,据说很有背景喔,所以这小孩大家要格外留心。
    虽然那时候的漾帆非常的小,但他听完后心里还是有些小兴奋,终于他再也不是一个人,冥冥中,有一个男孩是跟他在一起,救过他,在他的生命里还有过自己的存在。xx中学是小学部、初中部联合办学的模式。一年一度的家长会也是整个学校比较重视的事情,每年的这一天,学校里随处都是参加家长会的家长们聚在一起讨论着自家的孩子有什么能拿出来炫耀的本事,而一些表现不佳的孩子家长则都是沉着脸,为孩子的未来深深的担忧。几家欢喜几家愁,在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看看人家马阿姨家的张楠,那成绩考个重点高中没有问题的,你再看看你,在学校都干了什么,这成绩多丢人。”
    林梅说着不禁用手点点王帅的肩膀,做出一副深刻教育的样子,王帅低着头,早就想到了这一幕,加快脚步就想往学校门口走,他清楚林梅在意张楠的成绩是因为马阿姨跟她是同事,这比较从他跟张楠出生起就绵延不断到现在,源远流长。
    不烦是假的。
    “喂!王帅,你站住!”
    杨牧小跑过来,身后跟着个高大的男人,凶神恶煞的样子。王帅看到后倒吸一口气,又是这个瘟神,自从那次看到王帅微博里梦呓的照片,咬定她就是让自己父亲手受伤的女孩后,每次见了王帅,他都要拿这件事情挑拨,那个男人应该就是他爸,似乎有了底气似的,更加猖狂了起来。
    “那女的是你什么人?把她给我叫出来,上次的事情怎么给我解决。”
    男人边说嘴里还在骂。林梅意识到是什么情况,马上反问道:
    “你。。。。。你咋就那么确定是我儿子认识的人?再说,你儿子又怎么知道害你受伤的女人是谁?你别污蔑!”
    男人听到后大笑一声,他从兜里拿出手机,伸到林梅眼前,红磨坊昏暗的灯光里,女孩惊魂未定的脸却很清晰,林梅认出她就是梦呓。
    “幸亏老子留一手,早晚让我抓到,她死定了!我不会亲自去找她,她必须给我道歉,要不然,你儿子别想在这学校过的舒坦!”
    这男人看上去衣冠楚楚,说出的话却咄咄逼人。林梅回想儿子上次提的时候好像说过,他爸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这种人势必不是撒泼耍赖就能对付的了,林梅话锋一转,立马降了个语调,赔上她的笑脸,凑近那男人。
    “大哥,咱有话好好说,这丫头吧,我是认识,但也只是认识,没有那么熟。咱们就事论事,跟小孩牵扯上就不太好了。”
    男人看到林梅,并没有因为她赔上笑脸而降低火气。“你以为我吃饱撑的没事干愿意牵扯?事儿要是解决了,我还会这样生气吗?我是不会去红磨坊找她的,省得惹一身骚,但是我非得让她给我亲自道歉!否则,这事儿没完了,你今天也别想走!”
    林梅忙点头应和,她几步走到王帅旁边,拿手机给他。
    “赶紧给她打电话,这事儿是她惹的,快让她过来解决!”
    王帅无奈的看着一脸紧张的林梅,半天抬不起拿着手机的手。
    “妈,这样不好吧,你把姐叫过来,那人能饶得了她吗,这电话我不打。”
    看着儿子半天也没有反应,林梅一把夺过手机,她嘴里嘟囔着儿子的没用,自己拨通了梦呓的号码。
    刚把柜台的桌椅都擦了一遍,梦呓伸了伸腰,感觉一阵酸痛,眼前开始冒星,找了个就近的座位坐下来,闭着眼睛缓缓神,想着也许是最近太累的缘故,晚上也总是失眠,身体一下子就虚弱了。
    白天的红磨坊基本不对外营业,这个时候,也就像是普通的小酒吧,没有任何喧哗浮躁,空气里淡淡的酒香,梦呓好几次打扫卫生的时候,总觉得这样的环境,稍稍放松,就可以睡着。
    手机响了,姨母的来电,梦呓不由心生厌烦,一想到前阵子在外婆家楼下她差点对自己大打出手,什么好心情都没有了,实在是不想接,但出于礼貌,梦呓还是接起了电话。
    “梦呓,上次跟你说你弟弟的同学他爸因为你受伤的事情,今天你弟弟开家长会,他爸死活不让我们走了,必须要你出面,否则你弟弟就要被逼退学,梦呓,姨求你了,你弟弟为了你好,怎么都不愿意给你打电话,可是现在他爸真的因为你要了你弟的命,你心里过得去吗?”
    林梅的声音被压得很低,能听得出颤抖。梦呓想到上次她生气好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然后才告诉外婆自己在红磨坊,沉默片刻,心里确实纠结过,她还没有那么傻,傻到不知道这如果真去,那男人怎么会轻而易举的饶得了自己,可是王帅是无辜的。
    见半天电话那头的梦呓没有回答,林梅明显按捺不住。
    “乔梦呓,我告诉你,这是你惹的祸,凭什么让你弟弟给你承担,你好意思当缩头乌龟吗?你成天。。。。。。”
    “我马上到学校。”
    还没说完的林梅就被梦呓冰冷冷的回答一语斩断,她本来准备了更恶毒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那头就已经挂断了电话,林梅深吸了口气,总算是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