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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之辈!”
    逗的荀彧心念微动,只得以笑掩饰些许不自然。
    翌日糜荏跟随何进,重回朝堂拜见天子。
    受天问之法影响,糜荏在朝中地位迅速升高。官吏们一改先前轻蔑、无视之举,腆着脸上来讨好。
    糜荏却没有任何改变。凡此类人糜荏皆以无懈可击的礼仪对待,于是他在官吏心中的地位愈发超然。
    属下的威望超过上位者,势必会给上位者带来一些烦恼,何进对此有些忧心。
    他知道自己才能平庸,完全是靠何皇后才有今日地位,平日里也对下属们礼遇有加。这几日麾下官吏就当着他的面对另一人诚惶诚恐,着实叫他心生委屈之情。
    但他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毕竟天神书写答案、夏恽引来惊雷时他就在现场,对糜荏已是心服口服,生怕自己以往对他有任何不敬,引他记恨。
    他细细回忆过往,发现自己并未对糜荏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思来想去,唯独担心糜荏不愿屈居自己之下。
    于是他找到糜荏,先是寒暄两句,而后恭敬道:“糜仙师有仙神之法,雷霆之术,区区河南丞实属大材小用。在下想请陛下封您为国师,不知仙师意下如何?”
    糜荏瞧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沉吟片刻。
    国师是王莽设置的一个官职,它与太傅、太师、国将同为四辅,地位在三公之上。当然,这个职位是个虚职,无权。
    按照他本来的打算,是先取得士族好感,利于将来招募门客;再入何进麾下,凭借能力成为将军,逐步收编一支武装军队,从此逐鹿天下。
    想不到装神弄鬼一次,何进居然想要推荐他成为国师。
    这个位置有利有弊。
    利在于虽然无权,但他可以哄刘宏交出权利,可以顺势掌握不少东西;弊在于这个官职名不正言不顺,会引发某些簪缨世家仇恨。
    就目前而言,当然是利大于弊。
    天下将乱,将军们野心勃发,他当不当国师都改变不了这个局面。不如趁机揽权,成为其中最强劲的一位。
    不过如今朝中形式复杂,正巧是两方争权夺利时。十常侍虽败,但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的根基比任何人都深。即便是何进请封,他也应当暂时做不成国师。
    便神在在道:“待到合适之机,吾可以为国师矣。”
    何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茫然道:“何时才是合适之机?”
    糜荏也不解释,淡然道:“天机不可泄露。”
    这句话就很灵性,加之糜荏超脱淡然的模样,反正何进揣摩半天都没懂,到底还是将心思按捺不表。
    何进是没有写,但无独有偶,朝中有文士也是这么想的,写了奏折请封糜荏为国师。
    奏章先是递交尚书台,引得两方常侍们争执不休。
    出身十常侍麾下的旧派常侍们认为糜荏太过年轻,不过是个及冠青年,哪里比得上三师德高望重,就敢与他们并立于三公之上?倘若要封糜荏为国师,那么为何不封更为厉害的张天师呢?
    以吕强为首的亲贤臣一派则表示这是糜仙师应得的,他以一己之力请求天神告知邪崇,这对于大汉是最为重要的大事。更何况前不久他才捐献不菲钱粮用于赈灾,完美处理赈灾一事,他在道德与能力上完全不输于三公。
    两方吵了许久。至于后来,朝臣全部加入其中。
    许是张角这些年的宣传与活动深入人心,有不少官吏认为糜荏的能力应当不如张角。与其封糜荏为国师,不如先征召张角。毕竟他年过四十,在这个位置上呆不了几年,完全可以等他退位后再传予糜荏。至于糜荏,可以暂且为国师丞,辅助、跟随张角学习符水治病之法。
    这个观点得到大众认同,纵使吕强、司徒杨赐等将张角视为心腹大患的官吏再三与众人辩驳,亦是无用。
    众人一齐上书天子:请天子成立官吏机构“天师监”,征召张角为国师,糜荏为国师丞。
    十月末,天子允诺,诏书送往钜鹿。
    何进见状,想到糜荏不久前所说的“时机不对”,心中愈发信服。
    “天师监”办公处所就在皇宫中。因为张角尚未收到诏书前来任职,整个殿中只有糜荏一人。
    入驻天师监第一日,糜荏悠然品茶,静候张角。
    张角既有谋反之心,那国师之位对他而言必然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倘若他够大胆,一定会来。
    ——有什么比当朝国师大开京洛之门,不费一兵一卒引反贼入京更值得骄傲呢?就连造反打仗都省了。
    不过张角若是敢来,他便送上一份大礼,只看张角有没有命去接了。
    打定主意,糜荏暂且放下心思。
    天师监这个机构是闲职,糜荏这几日一直无所事事。他便陪着天子玩闹,顺便在天子的书房中了解不少朝中发生的事。
    他很快以“略懂算命”为由,以心理学知识在刘宏面前表演了几出“成功给宫人们推测命理”的场景。哄得天子将官吏调动的名单交由他,请他测算官吏品性,安排职位。
    近一段时间朝中官吏变动频繁,人便不大够,朝廷征辟了不少官吏。
    趁此机会,荀彧与任嘏皆被举为孝廉。
    荀彧暂且担任守宫令,主要管天子所用的文房四宝,以及尚书台官吏的诸多财用、封泥。任嘏暂且担任中尚令,掌宫中器皿,供祭祀所用的玉器与天子器玩。
    糜荏正好可以亲自照拂两人。
    除荀彧可以给他推荐的谋士外,他决定再看看朝中被举荐征辟的官吏,研究下还有没有漏单的小白菜供他收割。
    他很快在名单上看到一个人。
    南阳儒士,张机。
    而这个人,表字仲景,正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医圣。
    第三十五章
    张仲景这会就在宫中太史处当值, 主要职务是看管经书典籍,非常好找。
    糜荏见到他时,他正捧着一卷竹简对同僚道:“在下观伯宇兄面色不虞, 嘴唇干燥,舌苔厚实, 怕是很快口内出气臭秽啊。”
    他的同僚闻言, 脸豁地耷拉下来:“张仲景,你什么意思。”
    张仲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忙给人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略通岐黄之术, 想要提醒伯宇兄罢了。”
    岐黄之术?哼,怕不是又是什么骗子吧!
    “你才长口臭,”同僚拂袖而去, “管好你自己罢!”
    许是刚入宫为官不认识糜荏,他面色愤怒地与刚进门的糜荏错身而过, 甚至都没有停下来行礼。
    糜荏倒也不在意他, 看向张仲景。这位三十左右、长相平凡, 气质儒雅的青年人正懊恼地拿竹简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半晌又像是忽然反应过来, 小心翼翼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