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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中似乎除了起舞的那一人,其余一切都已消散不见。
    便在此时,紧凑的鼓点忽然奏响。交错的水袖如花一般散开,她的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地踩在鼓点上,又好似踏在吕布的心间,令他怦然心动。
    等到水袖正好飞到眼前,吕布下意识伸手去抓。只可惜丝绸滑过手掌,只余满手清香缭绕,令他魂不守舍。
    “奉先,”糜荏唤他,“奉先。”
    吕布愣愣回神:“……啊?”
    糜荏微笑道:“我府上这酒水好喝吗?与你在并州时喝的,可有区别?”
    吕布的心思这会还在正中间的美人身上,恍恍惚惚点头:“好、好看……”
    等听得周遭谋士们发出善意的笑声,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回答的是什么,忙将酒杯中的米酒一饮而尽,掩饰般赞叹道:“好酒!布从未喝过如此香醇美妙的酒水!”
    虽然他根本就没喝到一滴酒水。
    他眼神还黏在貂蝉身上。
    一曲罢,献舞结束,貂蝉与四个舞伴深深行礼,翩然地退出大殿。
    直到众谋士离席,吕布都没有彻底回过神来。
    吕布从未感觉自己有过如此煎熬的感受,哪怕当时右臂被屠各胡砍伤,差点被医师说往后半生都拿不起方天画戟。
    但此时此刻,他的心仿佛被热油反复煎炸,焦虑得他恨不得连魂都跟着那姑娘的脚步离开。
    这一场宴会下来,吕布整个人的脑子都是懵懵的,一颗心漂浮不定,旁人说了些什么他完全没听进去。
    等众人都离开,吕布才急切道:“将军,在下可否询问您一件事?”
    糜荏挑眉:“奉先请说。”
    吕布紧紧握着双手:“方才献舞的那位姑娘……是您的妾室吗?”
    他屏息凝神,才听得糜荏道:“那位姑娘——奉先说的是哪一位?”
    吕布忙道:“就是正中心那位,容貌最美的那位姑娘!”
    “哦,她啊,貂蝉姑娘,”糜荏像是一点都没有看出吕布的迫切,反而施施然道,“她不是。”
    吕布豁然松开了一口气。
    他的心脏砰砰跳动起来,双眼亮蹭蹭的,激动地宛如打了胜仗一般:“那,那将军,在下可否求您,求您将貂蝉姑娘赐予在下?”
    哪曾想糜荏却道:“貂蝉姑娘虽然只是我府上侍女,却是陛下御赐的。”
    吕布哑口无言。
    天子赐予的女人怎好转手赠他人?就是糜荏敢送,他哪里敢要?可是一想到貂蝉姑娘绝美的容貌和动人的身姿,放弃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见吕布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糜荏等了一会才开口道:“奉先莫急。”
    “这样吧,我先安排你与貂蝉姑娘见一面,若貂蝉姑娘自愿跟你离开,我便去请求陛下开恩,说明此事成全你们。”
    吕布完全想不到此事还有峰回路转,狂喜道:“多谢将军!”
    当天午后,糜荏与荀彧正在书房烹茶看书,貂蝉求见主人。待入书房,她很快就将两人独处时的细节与对话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
    其实作为婢女,又美貌动人,貂蝉早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今日收到糜荏要她献舞的消息,也不过就是“终于来了”。
    不过她完全没想到,糜荏居然没有直接将她转手送人,而是要那吕布亲自过问她的意思。
    糜荏闻言点头:“貂蝉姑娘又是怎么想的呢?”
    貂蝉低着头道:“妾推脱要考虑几天。”
    一个英伟不凡的男人,还是扬威将军、校尉从事,如今却低声下气地向自己表白心意,她自然会心动。
    想到吕布的模样,她悄悄红了脸颊。
    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低眉顺眼道:“妾愿听从主人差遣。”
    糜荏指尖轻点桌面:“那便请貂蝉姑娘,再吊一吊他的胃口罢。”
    貂蝉:……嗯?
    她原先已做好被糜荏赏赐与吕布的准备,听得这话不由愣了一下,下意识抬首去看上座的年轻男子。
    “常言道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轻易能得到的东西亦往往不会被珍惜。”她听得那个被京中男女敬仰着、追逐着的男人淡道,“千万不要相信一个男人兴头上的承诺,尤其是在你还不了解这个男人的时候。”
    貂蝉闻之,心中一震,半晌若有所思。
    终是福身一礼:“多谢主人提点,貂蝉记住了。”
    糜荏微笑着颔首,目送貂蝉退出书房,转头便见荀彧正面色复杂地瞧着自己。
    第七十章
    见荀彧正目光复杂地瞧着自己, 糜荏将上半身倚在桌上,微微凑近些去看他:“怎么,我说的哪里不对吗?”
    “没有。”荀彧斜睨他, “主公这话切中要害,哪里都很对。”
    这语气淡淡的,眼神凉飕飕的,完全不像以往的温情脉脉。
    “我知道文若在想什么, ”糜荏道, “但文若还真不是, 分明是我千方百计才求到的。”
    荀彧浅呷一口清茶:“是么。”
    那冷淡的语气很明显,完全就是在说:反正您是主公, 您怎么编都行。
    事实也是如此。
    对于荀彧而言,起初是他痴心妄想, 后来上天眷顾让他如愿以偿。他以为能与子苏在一起便足够满足, 可当他付出了整个人整颗心,这人却游刃有余,一直在逗他。
    还在他面前说这些话。
    他是人啊, 不是草木,怎能无动于衷。
    糜荏伸手轻抚额头, 低低笑了。
    “文若啊,文若。”他慢慢念着这个名字,莫名就多了一点旖旎缱绻的意为。“如果我说, 我在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与过往时,就非常在意你呢?”
    荀彧愣了一下。
    他笑声愉悦:“伯求说你是‘王佐之才’, 我那个时候就想, 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年轻人, 怎能有这样的张狂口气承认自己是王佐之才?”
    “……啊, ”荀彧张了张嘴,俊秀的脸庞染上红晕,很是不知所措,“我当时,明明要伯求莫要到处声张……”
    为帮助被党锢迫害的士族,何颙往返于颍川、南阳、京洛之间。后来与他一见如故,各处夸赞他为王佐之才。
    荀彧自觉不配,要何颙莫要再谈这些,但何颙反而更喜欢他的谦虚,还将此事告诉京中的袁绍等人。他跟随荀爽入京后,由此被推举为清流一派临头人。
    令当时的他十分无奈。
    “幸好伯求四处张扬,”糜荏说着放下扶着额头的手,目光灼灼凝视着眼前之人,“我听说后便打定主意,一定要去看看这个人。”
    他嘴角笑意愈发愉悦:“待到初见,果然名不虚传。”
    荀彧对上他如骄阳般灼热的眼神,掩唇轻咳一声:“……原来如此。”
    他原先被冰封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