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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骗人了!我只是想请你吃冰糖葫芦,可自己又没有钱才那样……”
“没事的,顾姐姐,对不起,你不要哭了。爸爸说让女孩子流泪是最糟糕的事。”
我看着谢蔷惟。
“那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现在是傍晚,天上有夕阳。
我让他跟在我身后,他那么听话,跟着我一步一步的,我们走过暗下去的小巷,然后亮起来的空地,那儿养着狗,我们必须小心翼翼,我再三叮嘱谢蔷惟走过去轻点,自己却被屋檐垂下来的蜘蛛吓了一跳。我尖叫,那条恶狗就摆正身子冲我跑来。
我拖着谢蔷惟,“赶快跑,被狗咬了会变成狗的!”
谢蔷惟慌手慌脚,我在经历被刀砍的事件后就不那么害怕突发事件了,所以我疯狂拖着脚软的谢蔷惟,还带上丝微的理智往有人的地方跑,那条恶狗不敢追上来。我们气喘吁吁,谢蔷惟用手按着膝盖,他白洁的脸发红,带着细碎的汗珠。
我高兴地说:“谢蔷惟,你看你看!”
谢蔷惟抬起脸来,夕阳发红的光线打在他脸上温柔又漂亮,像玫瑰。我像他身边的泥土。
我带谢蔷惟去的是一片麦地,要走过一条长长的又窄的泥路,前方就是超级壮观的麦田,金灿灿,微风吹着我们。
麦浪有漂亮的光泽,仿佛一种甜蜜的光泽,像蜂蜜与生俱来的那样。微风吹着谢蔷惟的头发,又柔软又浅,他的膝盖与手肘被明亮的光线照得发亮。我的头发才长到耳朵下,还没有垂到脖子,我的发质很硬,所以碰到皮肤有点痒。
微风吹过我的头颅,我喜欢夏天有风的感觉,那种细微的,仿佛皮肤上的汗毛一样,我感觉灵魂这种东西,是被微风吹过后才出现的。
鼻尖有麦子的香味。
我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张着嘴巴。我看见谢蔷惟的牙齿是那么白。我冲他笑笑,现在他的身上有一股泥草的味道。唯独是谢蔷惟才将这股草味揉得那么好闻,“回去吧。”我说。
“……嗯。”他的声音,仿佛就是一丝空气。
“好想离开这里。”我一定是中了我爸的邪。嘴巴里挂着他的话。
谢蔷惟不知道我要离开的不是这片麦田,而是整个X镇。
……
而此时,我妈对谢叔叔说:
“顾心尚其实把我的耳环拿了卖了,而且,那伤口是她自己弄的。我当时是气急了,可拿了刀并没有打算砍她,可她是自己主动撞过来了。那丫头被人识破了就会恼羞成怒。她兴许想洗白自己,她不想面对我,想找人抓我罢了。”
“那丫头谎话连篇,你们千万不要相信她!”
“她是恶魔。”
第二部分
第三章虫洞(上)
心是寂寞的一部分(1)
陈佩佩是在城市里长大的,父母因为想再要个儿子,又是在单位上班,只好把陈佩佩留在家乡由爷爷奶奶带,与其说是“留”,事实上是“藏”更恰当些。从小就自尊心很重的陈佩佩,无论什么委屈都不会与人说。
她只会把好的,得意的,可以炫耀的才大大方方告知别人。哪怕她七岁的时候不小心跌倒在爷爷奶奶家的地上,她也不会大哭大闹,而是自己偷偷换了件衣服,擦了血渍。像什么也发生过似的。
这就是陈佩佩。
所以,当得罪了顾心尚的时候,尽管她划伤自己的嘴,抢了自己手机,还怕自己报警而扒衣服拍照,她也可以容忍。
顾心尚是个恶魔。陈佩佩得出这样的结论。这种人为什么不死掉呢?垃圾。
心是寂寞的一部分(2)
我的座位在中间,前后夹着两个女生,穿着好看的裙子。我们学校是只有星期一升旗的时候才穿校服,而姐姐他们初中的是周一三五穿。
我妈总是给我买深色的衣服,驼色,藏青,黑色,都是裤子,布料结实,没有一条裙子,说容易破,而且还贵。尤其那些雪纺,我更是碰到没碰过。
我们学校开始了要每一个学生自备桌椅,就是黄色细条纹的木桌子,有个尖钩子可以挂装铁饭盒的网子,之前我们用的是学校的桌椅,就是两块很长的旧木板,撑着四个铁杆,里面可以装东西。
我是班上唯一一个没有换新桌椅的学生,班主任很难办,校长已经施了命令,全部自费换好看漂亮整齐的桌椅。班主任一次次告诫我一定要买,我也一次次求我妈一定要替我买,可是一套桌椅一百二十多,我妈总搪塞我说,学校不是有吗?既然有你就将就些。或者,你想坐老师还能管你?
我妈一直不知道我处在的情形有多么恶劣,周围的同学都有光鲜亮丽的桌椅也并不是重点,就好像他们每个人穿着现在流行的衣服一样我根本不在乎,唯一造成杀伤力的是班主任时不时的白眼,以及故意用教学棍冲我桌面敲打。
直到有一天,我还是那个原貌,没有起到任何令她满意的措施,她实在忍无可忍了。那是一个早晨,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