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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了,以这条线为标准!”
    我拿过他的粉笔:“我来!女士优先。”
    我比他更加用力划着三八线。
    有时候我的笔不小心滚到他的桌边,他就会夸张地扭曲那张文雅的脸,“我靠!你大爷的!快拿走!你碰过的东西都脏死了!”我试探地伸出去,“你不会踩我手吧?”
    我说完便用手使劲碰他的桌面。他也没辙了。不过他变得很害怕我,我比传说中更加疯疯癫癫。凶神恶煞。
    男同学们时常闹我们俩个。有一天他们说谢良人喜欢我,我们俩都听见了。谢良人恼羞成怒突然将书扔向我。我们俩打起来了,我也不客气,把他的额头打出了血。
    这件事很快传开了。他们说顾心尚又揍飞了一男的。
    先动手的是谢良人,虽然他被我打得最惨,我们俩没有谁对谁错。
    谢良人的成绩很差,可我虽然成绩也差,可语文好歹会点,有一次写语文题时,他的眼睛往我手里瞄,他其实一直在我面前扮演高傲的角色,从不松下他洁白的领子,距离交作业还有十分钟,他的答题上仍然空白。他左右为难地玩着指甲盖。他的手指不好看,太短了。
    “喂,那个……”他舌头仿佛绕了几圈一样,“借我看一下……”
    我总是面无表情,还阴着狭小的眼睛,并不是我“阴”着,而是我的瞳孔从来就没有亮过,像一层灰。我没有停笔,“你不是说我碰过的东西都脏吗?”
    他脸一红,“我都没有计较,你计较个什么?”
    “我计较我自己。”我看着他,缓缓开口,“免得脏了你手,要洗。”我已经写完,把作业本合上,黄色的护眼专利的纸张。
    他的脸憋得很红,嘴唇开着,咽下空气。他的眼睛时常被刘海挡住。恼羞成怒的谢良人一把夺去了我的作业本,“不管了不管了!”他说话的时候,鞋子在地下摩擦,来来回回发出声音,终于将地面那条三八线蹭去。还有桌面的书也挪开。
    光线在我们之间照开,那是我唯一一次看见谢良人红着脸。看见他的眼睛,鼻子,嘴唇,很近很近。肩头上的衣服线条。
    我抬头看着两台青色的吊式风扇,用力地转,巨大的圆形弧线。很多很多次,我都觉得时间太慢了,慢到我这一呼吸,这一心跳,就是一个世纪,慢到正在读小学的我是一个酷刑。
    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却不知道怎么去浪费。我只想到浪费。除了浪费。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加合适的……
    我觉得,不,我现在只想世界末日。
    你……活得很辛苦吧(6)
    陆荣,我隔壁桌位置的那个男生。关于陆荣在我记忆里,有一个画面总是跳显在即便很遥远遥远的我眼前。那是夏天的时候,下午又闷又热。教室里的电风扇一边转,一边掉着细小的尘埃。
    记得陆荣娃娃脸的模样,膨松的头发吹得有些滑稽。记得他高傲又慵懒的脸,矮小的个子,总是穿着黑色的仿的“adidas”运动裤和拉链外套。
    我曾经问谢蔷惟鼹鼠长什么样子的,他在网上搜索了给我看。第一次看见鼹鼠的图片时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那是我有史以来见过的最丑的动物,与其说成“动物”,说实在点,它在我眼中俨然就是一头怪物。那黑乎乎的皮毛,可怕的手脚,尤其丑陋的五官,那眼睛小得几乎没有。
    想起陆荣说我长得像这货,我顿时气得发抖。真是讨人厌的家伙。我回到教室的时候对他说,鼹鼠长得很吓人。
    谁知道他摇摇头,“咦,我觉得挺可爱的呀?”他说这种话的时候反而总是一本正经,让人摸不着头脑,甚至有点不寒而栗。我想起之前他讲鼹鼠上吊死的事情也是那么不可思议。
    到底哪里可爱呢?我在上课的时候又回想起那张图片,找不着眼睛的脸仿佛在诡异地注视什么,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令人避及的妖怪动物。
    那时别人正在派发校服,站在角台上念出某某人的名字,然后直接抛到那个人的手上。
    陆荣问我:“你的要我帮你拿吗?”我还没有说话,陆荣就在我旁边站起来,只不过那时候场面实在滑稽,我还没感动到滋味,就有人突然念出我的名字。然后陆荣眼里只盯着从空中落下来的校服,手肘突然用力撞在我的鼻子上。
    “给你!……你……怎么流鼻血了?”
    他表情诧异。
    我鼻子正塞着纸巾,看他那么“助人为乐”,我也没好意思告诉他事实。我把校服抱在怀里,一股难闻的塑料味道。撕开透明的包装袋,里面的校服肥大得可以塞下三个我,尤其我还是那种排骨身材。试穿了上衣,手腕的地方因为太长叠加得很膨胀。
    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学校要做这么宽大的校服,明明每年都要换新的,每一次新的都可以让自己缩成乌龟的模样
    “还是一样难看啊。”女生们唏嘘不已。
    那样子,真像一群青蛙在叫。
    每天都是和谢蔷惟一起回家的,除了值日的时候,我们都知道对方的值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