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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楼上的温飞眼里寒光一凛,缓缓从袖中取出了一只拨浪鼓。
    不可以!
    童殊再也无法旁观,他抽身向前,却被身边的人拉了一下,他跌进辛五怀里,仰头无声地与辛五对视,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沉痛。
    辛五对他摇头。
    童殊亦摇头。
    虽然没有说话,双方都懂了对方的意思,一个说“再等等”,一个说“不能等”。
    只这一眨眼的工夫,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之前退散的那部分魔人不知受何力量驱使,又重新往回涌来。
    他们脸上的惊恐之色褪去,换上了欣喜若狂的神色,魔人们争先恐后地喊:“南魔来了,南魔来了!”
    南魔?名头叫的真响。
    童殊缓缓扭头,心中奇道:哪来的不要命的,敢这么叫?
    作者有话要说:请假条:之前不便明说,其实断更这段时间是在艰难的卧床保胎。如今娃已生,还需坐月子,出月子之后会慢慢恢复更新,在此再请假一段时间(至少得月余),劳烦大家再等等。
    一直都有关注文章的情况,感谢大家的体谅与等待,么么大家。
    期间还收到了长评,十分感动,抱抱辛苦写长评的凰离。
    感恩2018,祝大家2019年万事如意,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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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鬼道
    童殊心中冷笑, 就算没了魔王,魇门阙又岂是好欺负的?
    随随便便一个人, 就敢来叫嚣?!
    来人未至, 声已先到。
    那吟唱鼓乐之声似喜乐又似哀乐,卷着一地打旋的草灰,凉飕飕地钻了过来。
    魇门阙下魔人不由都打了个寒颤,寻声望去, 一时间脸色全变了, 噤若寒蝉地分开一条道。
    远处,丝丝绦绦飘舞的白色, 浮在虚空中, 蜿蜒有半箭之地,似幻似真,不待人辨清真伪,错目间已到近处。
    白纱白缦随风飞舞,最前头是两队执香炉的白衣女郎, 她们吟唱着不知名的曲调;后头跟着一队鸣乐拨琴的白裳少年。
    再是一顶七宝罗轿,轿身和轿夫皆是纯白色。两旁歌姬雪舞少年轻步,裙衫翻飞, 玉面隐绰, 衣袂飘飘, 极尽妍冶。
    这阵仗见者无不心惊。
    年轻的魔人只觉如见升了仙的魔和化成人的妖精,都想争先瞧上一眼。
    而年长的见过些世面的魔人除了艳羡外,又多了一丝疑问和敬畏, 他们彼此张望着,心中惊叹又惊悚地想“又重现了”,不由都伸着脑袋瞧了过去。
    那吟唱鼓乐之声,乍一听悠扬,再一听又另有风味,如嗔似娇,说不出的邪魅。
    修为稍浅者,一听之下意乱情迷,若有心志不坚者,不时便是涎水直流,丑态毕露。
    待看到这里,童殊已是眼底冰冷。
    南魔排的这番阵仗,是学的令雪楼的“仙乐盛景阵”。
    令雪楼曾有一阵痴迷音律歌舞,训了一队歌者舞姬,排了若干舞阵。
    舞阵大多只在魇门阙中消遣,外人不足见。
    只这仙乐盛景阵,曾大摆出行,随行之人个个美如天仙,吟曲叫人神往,时人见之无不侧目,惊叹仙人降世。
    如今这南魔偷习令雪楼的音律之法,摆同样的阵仗,却没有令雪楼那般气势,学得到样子却学不到神韵,画虎类犬、东施效颦,反倒是由仙落俗,徒增粗鄙。
    这般肖学令雪楼,魇门阙人难以容忍。
    童殊经五十年刑狱,脾性多几分内敛,那股子横冲直撞天不管地不收的强悍模样收了些许,但骨子里还是那个无法无天的陆鬼门。
    他眼底生出厌恶之色,四指不动声色地滑过姆指,指尖上已过了一轮五花八门整治的法子。
    而与他并称的双煞,温酒卿已是忍耐不住,她目露凶光,浑身灌满杀气了。
    只见那队伍走到近处,自白纱飞缦中走出一人。
    此人一身白衣,只在腰间系了一根紫绸腰带,腰带缠了几圈,留下一条长尾,流苏般垂到下摆。
    纯白之色中这一抹紫色,极是出挑。
    这种刻意的衬托,大约是想取清水出芙蓉的意思,然而,这抹紫色却叫童殊脸色骤然冰冷,甚至生出几分骇人的怒意。
    不等他发作,温酒卿已经怒斥道:“姚石青,你胆敢回来!”
    那白衣男子名唤姚石青,曾是令雪楼座下年纪最小的近侍。
    他翘指卷弄着发尾,对温酒卿雷霆斥声音毫无尴尬之态,骄慢地挑起眼角道:“九姐姐在,小十自然要来看看。”
    姚石青一身打扮极尽清艳,五官更是清丽。
    当年姚石青在魇门阙时,年纪最小,样貌出众,披时他才十七八岁,正是少年欲长成最是雌雄莫辨的年纪。说话轻声细语,那一双清滟的眼睛仿佛漾着水气,含着潋滟的纯情,总是追着令雪楼看。
    令雪楼最是爱美之人,姚石青漂亮乖巧又纯然,理所当然成了令雪楼贴身侍者。
    若姚石青肯安心做着,总得能到令雪楼的几分真传。
    可这姚石青竟生出非分之想,在某次值夜时,不知如何惹恼了令雪楼,受了斥责被放到外围侍候。
    若是旁人,遇到这般责罚便低头做人,好生改过了。可这姚石青不知吃了什么失心药,偏又捡了一个夜里,又溜进令雪楼寝殿,当夜便被扔到殿外。
    若止于此,姚石青虽再见不着令雪楼,倒还能留在魇门阙远远地当个低等侍者,偏偏这姚石青不知悔改,竟是偷了令雪楼一本手记。
    至此,魇门阙再留不得他,被温酒卿扔进刑窑受刑,而后赶出了魇门阙。
    没想到,五十多年后,这姚石青还敢回来。
    而且,还叫了个听起来颇有气势的“南魔”名头,兴师动众地回来了。
    温酒卿盯着姚石青身上那抹紫色,眼底杀意浓炽,她懒得理会姚石青那声九姐姐,直接道:“主君用的紫色,岂是你能用的?”
    令雪楼偏爱艳色,除逢节逢典和兴起之时着大红色,平日有各色彩衣,其中以紫色居多。是以,魇门阙之人着装都避开紫色。
    姚石青是魇门阙旧人,此举显然是刻意挑战旧规,也难怪温酒卿大怒了。
    姚石青在听到“主君”时,神色扭曲了一下,他低头理了理紫带,再用手指缠住,送到眼下细细瞧着,眼中现出古怪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