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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后来逢上臬司剑灵爆涨之际,几位哥哥为驯剑油尽而亡,身为景氏正支成员他年纪最小也不得不加入了驯剑行列,凭着天资竟是驯服了剑,却到底耗尽命元,也早早随着三个哥哥们去了,而后妻子几日茶饭不思,也一并去了,留下一个幼子。
    这个幼子便是景行宗景氏正支里年纪最小、辈分却最高的景决了。
    其实,回溯里少年时的景决是颇有几分景逍的样子的。
    时嗔时怒时痴,有着很鲜活的性子;敢恨敢怒敢爱,随性潇洒;也是在贵养中长大,不出意外的话也会长成一个多情的翩翩贵公子。却因修了剑道,慢慢磨平了心性,炼冷了心境,到成年时再无半分少时的鲜活。
    这世上总是这样,远看着风光的人——除了那极少数命好到一辈子有人娇顾着的——内里大多都有自己的血泪和伤疤。
    童殊生出几分怅然,若有所思道:“其实你比我难,我尚且还能选修,到你时只剩你一人,你便无从可选,只能一条剑道走到黑了。你,少时不是这般性子,怪我无能不能驯服臬司,害你只能投剑道,磨出这一身冰冷的性子。”
    景决却不赞同地的道:“不过只是修习,修此修彼并无差别。这本是我自己所选,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而且,若说我无从选择,你又何尝能选?”
    童殊不由怔忡。
    略一思索,便也明了。
    话至此处,童殊大抵也明白了景昭的处境。
    身不逢时,年纪轻轻站上高处,挑起全宗的担子,前头是一代代宗主打下了千年江山,后头是后继无人的前路茫茫。
    在同龄人还在一心求学之时,他耽于宗务,练就了一身明察秋毫人情练达,然而一心不可二用,到底荒废了修行。若说景决无路可选,景昭又何曾有得选。
    要知道,景昭的父亲是上一代宗主,名扬一世的远山尊景遥。不出意外的话,他也是要继承衣钵,与他父亲一样,成为纯阳剑修的臬司仙使,并有望也戴入名君谱。
    世事弄人——童殊嗟叹道。
    经此一通话,也算阴差阳错,童殊怜惜起景昭的辛酸,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痛意。
    他与景决缓缓行于街上,至街中央的旅店时,景决问道:“你可有给甘苦寺递过帖子?”
    这话问的便很有深意了。
    相当于问是在此处自行歇下,还是到寺中留宿?
    而以景昭的地位,就不算递帖子,直上甘苦寺也会受到十足的款待。
    景决既如此问,心中便已有主意,童殊道:“你不想露了行踪?”
    景决疑惑地看了一眼童殊,大约是奇怪以景昭的心智居然不解其中深意,道:“惜暮,我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先请罪:这周家里事多,工作任务也多,没有写出周末需要的2万字。四月份要努力的勤奋更新榜已经离我远去了……
    之后的更新频率:这周六日各更一章,往后尽量隔日更。
    现在全文完成进度大概有75%,现在进行到倒数第二个副本。最后这两个副本是剧情、角色、感情线的爆发期,写作难度很大,我争取能以隔日更的频率带着你们走向完结。(若哪次更新保证不了,会提前在文下通知。)
    祝愿我自己给这本书写下特别爆发的后1/4 !
    (本文最近在精修前文,有兴趣的可以倒回去看看。尤其是第26章 大改,强烈建议重看。
    之所以精修是因为此文写了快两年,一孕傻三年的我有的细节记不清了于是自己倒回去看,于是就动手做起了精修全文的工程。)
    第82章 断爱
    果然, 入店安顿下来,在关门的一声吱呀后, 便跟来了景决的话音:“惜暮, 一嗔大师,凶多吉少。”
    “我知道。”童殊答,而后陷入沉默。他垂眸,长长的睫毛盖住眸光, 看不出情绪, 身姿端端正正的,还是让人感到有几分伤心的意思。
    景决无声看了他片刻道:“君子之泽, 五世而斩, 本是常理。甘苦寺千年传承,总有这一日的。”
    童殊怔忡片刻,才体会出景决是在安慰他,抬眸,略微不解地望向景决。
    论起关系, 与一嗔大师的关系景决比景昭近,要安慰也该景昭安慰景决。
    可景决却不见悲色,不需要安慰。
    一嗔大师超然世外, 极少与俗家之人有私交。
    童殊知道的, 一个是他, 一个便是景决。
    童殊在少时能入一嗔大师座下听经,是承了外祖父与母亲的渊源;同样的,景决也能到一嗔大师座下听经, 大抵也有些因缘的。
    之前童殊不知景决是随了谁的渊源,现在看来,大概是来自景昭。
    而景昭与景决在景行宗中地位不相上下,但凡宗派间来往情分,景昭有的,景决大抵也有。
    只有一处不同,景昭比景决多了一层关系。
    景昭有来自焉知真人的姻亲。
    那么,景决极可能是通过焉知真人的渊源才得了在一嗔座下听经的机缘。
    童殊在一嗔大师身边的日子不短,未曾见其与焉知真人有往来人。一直以为两人并无往来。
    此时一想,焉知真人亦号焉知居士。既是居士,便是已皈依三宝、奉行五戒、持斋克己的居家释徒的佛门弟子。
    佛道本是相通,越是境界高,所通之处越多。焉知真人佛道双.修,以她的境界,能与之论佛谈道之人,当世也仅一嗔大师一人。其实一嗔大师与焉知真人有所来往并不足为奇。
    只是一嗔不理俗事,焉知超然世外,外人想当然地以为这二人无所交集罢了。
    想到这里,关系便也理顺畅了,焉知真人与一嗔大师渊源颇深,而作为焉知真人丈夫的景昭自然与一嗔大师的关系也近。
    这样也好,童殊以景昭的身份,表现出对一嗔大师不同寻常的哀思便也不奇怪了。
    童殊深吸了口气,压抑着情绪开口:“我只是觉得……有些突然。”
    景决却是淡淡道:“事已至此,伤怀也是徒劳。”
    童殊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望向景决。景决的神情平静无波,仍是没有半分哀思。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况且景决与一嗔大师还有几分师徒情分。
    童殊是有微微不解和气愤的。
    但这感觉只在一瞬,他便自己替景决找了理由。
    他想,他眼前的景决是已入悟道境的真人。悟道境看淡生死,看破人心,其实有这般的看法是正常的。
    道理能通,感情上却仍是有些无法理解。
    他曾亲眼见过景决在一嗔大师膝下听讲经,一老一少常常对坐论经一坐便是半日,再结合回溯期里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