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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到亲近的人,不由自主的便说出口了。
后来安海问她:“秦婕妤竟是这样的人?”
苏塘便点了头,鬓角的发缕落下了几丝,愈发显得她温婉清雅。
安海不问缘由,半响后点点头便已经信了。
苏塘突然觉得心里好一阵涩意,安海便这么无条件的信她?万一自己有些什么不好的想法呢?
在这宫里都是些什么人?今个我能在你称兄道弟,每天就能在主子面前把你的脸扇肿,踩着你的尸体往上爬。
苏塘说不清到底是难过还是高兴,她瞧着安海身上的红穗,上面只绑了一个简单的铜葫芦,看上去很是低俗。
这东西是她做的,但是安海偏偏带在身上,连棱角都被平了,显然是被抚摸过很多次。
他们已经有四年没有见过了,她不明白,安海为什么能一直守着。
面前的小姑娘发着征,安海抬起手,十分不自然的帮她把俏皮的发丝往耳后别了别,这个动作有些不言而喻的奇怪,但是在他们之间却显得异常温馨。
“我散些银子,把你调回来吧。”他神色间有些紧张,似乎是生怕她不同意。
苏塘说不出话来了。
她不能离开长春宫,上天赐了她一样外挂,自己若不是窝囊,怎么能让之前害她至那副模样的人逍遥快活?
可是安海眼里的点点期望却是让她打心底有些动摇,说是物是人非,可苏塘觉得没变,什么都没变。
她笑着道:“过些日子吧。”
过些日子,等她把从秦婕妤身上的东西讨回来了,她再回来找安海,像以前一样,两个无足轻重的人在这偌大的宫里栖息一所,求平求安。
安海从不在苏塘面前掩着,从容的露出些许失望。
“还会来吗?”他又问道。
苏塘突然想起了大皇子,也是这样乖乖的,眼里带着点期盼。
“会的。”
她站起身,朝着铜镜里看了几眼自己额头上的伤口,笑着道:“安公公的手艺这么好,下次肯定来啊。”
安海也忍不住笑了。
两人出了厢房,安海的屋子离藏书阁比较近,左右走两步路就能到,这地方雅静,种了许多翠竹花卉,风一吹就能听见飒飒的树叶交叠声,很是舒适。
“我给你带些点心回去吧。”安海道:“御膳房送的,小主子不爱吃,赏下来的。”
大皇子不爱吃点心?苏塘记得刚刚她送过去的时候小家伙似乎挺喜欢的。
她想了想,释然了。
不是送的什么,而是送点心的人。
“好。”她道。
安海喜欢把好的东西给她,两个人无依无靠时是这样,后来日子好点时更是这样,她不受着反而安海要伤心。
拿过点心,苏塘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人,她便低声道:“如今藏书阁是安海看着的么?”
安海毫无防备的点头:“宣席公公去了乾午宫伺候以后,便一直都是我看着了。”
宣席是那时候的尚书房的掌事太监,后来随着李筠去了御前,再后来......
苏塘想到当时洛美人无故死在殿前,后来拉着一批目睹的宫人杖毙,宣席就在其中,忍不住征了片刻。
初春的光照在身上,都驱不走漫上来的寒意。
苏塘很快扯回了思绪:“我能不能向安海讨个东西?”
“你说便是。”
——
长春宫这几日欣欣向荣的,苏塘在主殿外修剪着海棠花,她指甲略长,不小心掐破了花瓣,抬起指节在鼻尖嗅了嗅,倒是很浅淡。
几乎没有香味。
秋梨小碎步跑了过来,喘着气道:“你怎么在这呢?主子正找你呢。”
苏塘笑了下:“适才韩美人叫我打理下内院,我便应了。”
韩美人住在长春宫另一处偏殿,两方不是什么同道中人,自然是对头了。
“阿塘何必要看她脸色,你可是婕妤娘娘的贴心人,除了娘娘,别个下贱胚子使唤你可不好使。”她气呼呼的朝着韩美人的偏殿瞧了好几眼,显然是不高兴了。
苏塘笑了笑,没答。
略带湿气的风扫过底下艳丽的海棠花,秋梨忍不住心悸了一下,苏塘的模样可真好看,唇色不添口脂而红,面容不施粉黛而晰,一身再普通不过的宫装偏偏衬得她冰肌玉骨,体态娇美。
这样的模样,若是到了圣上跟前,得多讨喜啊。
秋梨正在胡思乱想间,便听见苏塘道:“走吧。”
她进了殿内,看见秦婕妤正盯着几幅画犯愁,倒是没作声,帮她添了些茶水,静静站着了。
青萝还是被调回了房内伺候,秦婕妤是个耳根子很软的人,想必青萝来点苦肉计,她便放过了。
不过苏塘也没在意。
“前几日小福子和我说,太后的寿宴陛下很是重视。”秦婕妤叹了声气,目光自然的落在苏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