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那时我已通灵，我家旁边死了个老人，正值她头七鬼魂返家。那老人不喜欢我，觉得我看不见她就一直讥笑我快要被我娘毒死了……”
    “那碗粥我偷偷倒了，当天晚上我就被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还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双胞胎妹妹。”
    “我虽小，却能敏锐地觉察到，所有人都不喜欢我，包括父皇，他只对巫月一个人好。”
    “唯一对我没有恶意的，大概就是巫曦。或许是从小被认定成了继承人，她总是板着张脸，整天修炼，性格孤僻冷清，但她从来没有欺负过我跟巫月。”
    “甚至别人欺负我跟巫月时，她还曾出手帮过我们。就在我以为，我们姐弟妹三个就这么平淡而又和谐长大时，却在巫曦成年那一年，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巫后娘娘发现父皇深爱的女人是宁婳，他们这些年一直有联系，不知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重大变故，总之那一年巫后娘娘杀了宁婳。”
    “再然后，父皇为心爱的女人报仇，夫妻俩打起来了，最后巫蔓成了巫皇。”
    “巫族女性也可以为皇？”
    听故事的苏瑶，双眼顿时睁大，看多了痴情原配凄惨下场的，这个故事总算脱离了俗套，有了爽点。
    悲怆的慕晓生，突然被打断，觉得小丫头的关注点有点奇怪，但他还是回答道：“可以呀，巫族的女性不比男性弱，两家势力也都差不多，再加上下一任继承人巫曦是两个家族的后代，总之巫蔓成了女皇，也没有多少人反对。”
    苏瑶：“那为何，巫曦会嫁去人族，成为人族的皇后？”
    说好的将来当巫族的皇帝呢，怎么也比嫁给别族当皇后日子要爽吧。
    “我不知道，从那天起我就被赶出了皇宫，还被巫族除了名。”
    所以他又叫回了慕晓笙，但是这个笙字，他娘说是因为没人照顾她，她一个人挣扎在竹子边生的他，他莫名觉得有点不舒服，就换成了新生的生。
    正是因为如此，即便他猜到这个小丫头很有可能是他的外甥女，他也是没脸认。
    苏瑶把储物戒里那枚铜锁片拿了出来，塞进了男人的大手里：“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变成这半生半死的模样？”
    慕晓生看着铜锁片，神情有些怔然，良久才声音嘶哑道：“其实当年我娘逃过了一劫，我一直都跟她有联系。直到巫曦成婚那年，为了救巫尧她死了，而我为了救她……”
    说到这里，慕晓生的声音就消失了，双眼里满是痛苦，显然他不想说那些事。
    苏瑶看他那苦逼脸，也不好再逼问。
    天已经渐渐亮了，借着微弱的光，她走到了一旁被阵法反噬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的老人身边。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
    要不然，为何他们从未见过，他却要戴一层面皮呢？是怕她看到他这张跟巫曦有五分相似的脸吧。
    “知道又如何？”
    巫尧无声地笑了起来，似乎笃定了她不敢对他做什么。
    “不如何呀。”
    苏瑶慢吞吞地脱下了自己的鞋，然后抡圆了扇向老人的脸。
    啪啪啪！啪啪啪！
    两边脸各扇了三下鞋拔子，苏瑶才停了手。她一边把鞋穿回脚上，一边看着那张布满鞋底印的呆滞的脸，语气平静道：“我只是觉得你好恶心，恶心到打你都不想用手接触到你的脸，你也只配挨鞋底。”
    巫尧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被他的外孙女拿鞋底打了脸，瞬间热血涌上头顶，他快要气炸了。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果然跟巫蔓那贱人一样可恨……”
    “我倒是觉得，巫蔓还是仁慈了。”苏瑶拍了拍手上的灰，“她就应该把你弄死，骨灰扬了，布个灭魂阵，把你魂都烧没了那种才解恨。”
    穷奇腾根慕晓生：“……”
    女人的凶残不分年龄，这位是个狼人，果然惹不得。
    打完了人，苏瑶回到了凶兽身边，她要多看凶兽几眼洗洗眼睛。
    “他是你外祖父……”慕晓生动了动唇，她怎么能打长辈呢？
    “我承认了吗？”苏瑶笑的眉眼弯弯，“我姓苏，跟姓巫的可没有半点关系。”
    巫尧毁灭了她对现代生活的唯一美好，幻境里她敢给他一刀，哪怕他真的跟身体的原主有血缘关系，她也不是不敢打回去。
    尊老爱幼？呸，也要看对方是不是有个长辈样才对，这人如此阴狠，利用起血亲来也毫不手软，那还尊重个屁。
    慕晓生动了动唇，想劝什么，又默默地吞了回去。
    苏瑶却不放过他，凑到他面前，笑着问：“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惨吗？”
    慕晓生：“为……为何？”
    苏瑶：“你太把他们当回事了。”
    就像上辈子的她太把父母当回事一样，这些还真是血泪的教训。
    慕晓生脸色惨白，眼底涌起一抹酸涩。
    可不是，其实所有人都没有爱过他，是他总想证明自己，想让他们爱他。
    穷奇抱起小丫头，瞥了一眼慕晓生，很没有同情心地轻笑出声，“亏你活了上千年，还没有个三岁的奶孩子看的明白。”
    “这样的亲人真可怕，好在我是凶兽，天生地养，没那些恶心的玩意儿……”
    苏瑶转过了脸，黑葡萄似的眼睛里一点温度也没有，她似笑非笑地问他：“你没亲人？天天把我妹妹长妹妹短的叫来叫去，你不是把我当亲人，那把我当成了什么？”
    穷奇：“……”
    这是心情不好的迁怒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