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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自然是为了立管相之威,文治武功功绩不缺,才可真正实权在握,中书门下虽说位极人臣,但是终究分属文治。”裘凤城道。
霍云点头道:“正是了,皇上,既然现在管相凯旋而归,所办之事皆是顺利,那岂不是正合皇上之意……”
裘凤城深蹙剑眉:“你是说……”
霍云微笑不语。
裘凤城恍然大悟:“对!对啊!既要中书门下与三司使、枢密院并立,首先官职上就要对等!对对!既然薄王提出管相乃是副一品大员,翠相迎接实属牵强,那朕……那朕大可以让它不牵强!”
霍云抱拳:“自此,朝堂之上,三足鼎力之势即成。三足之鼎,天下稳矣,恭喜陛下,一直以来的筹划可名正言顺了。”
裘凤城很高兴,忽然又皱眉:“可是这样一来,薄王岂不是更恼?”
霍云似乎也想了想,半晌,将手中一个淡雅匀墨的琉璃瓶子放在御案上:“自臣认识薄王以来,从未见薄王顺遂愉悦过一日,似乎总有些不快装在心里。臣想着,薄王位极人臣,一人之下,可有什么不满足呢?想来想去,大概薄王爷总是在为陛下江山殚精竭虑吧,故此终日愁眉。比如翠相出迎一事,皇上作法虽略有违《齐礼》之处,但说来并不是太大的事情,提与不提皆不重要,薄王却如此提出,可见薄王谨细。薄王既如此为着皇上,那皇上此时及时纠错,将此事顺了情理,薄王自然不会更恼,皇上多虑了。”
“你又开始搪塞我。”裘凤城听出了霍云半讽半戏的语气。
“不敢!”霍云笑道,“那臣可就说句实在话了。说了,皇上可别降罪。”
“你说你说。”裘凤城现在饶有兴致。
“他恼他也没办法,于情于理,都没办法。”霍云笑道。
“这就对了嘛!” 裘凤城击掌一笑,“不过说回来,薄王其实也没有要怎么样……”
“所以,皇上就做些封赏吧,管相凯旋,皇后娘娘有孕,皆是大喜事,封赏众人,实不为过,薄王,李王为众臣之首,得头份亦不为过啊。”霍云说吧,不再言语。
裘凤城深深点头,把霍云带来的小琉璃瓶拿起来看:“真是好主意……这墨子茶……也好!”
霍云一笑,眼见裘凤城手中琉璃瓶,光彩闪动。
管兆旌加封一品大员,皇后有孕,朝中百官共贺嘉奖的旨意在同一天颁布了下来。
薄宏定坐在自己书房中,看着京郊六百亩桃花封地的地契落上了“薄宏定”的大名,高兴得合不拢嘴,抬头却看见一旁李记一脸忧色。
“咋了?一脸死了婆娘的样子?”薄宏定拿了一块儿烟膏塞进烟壶里,吧嗒吧嗒抽着,斜眼看看李记。
“世珊的娘死了十几年了,你现在是说她吗?”李记不高兴,也没太不高兴。
“哎呀哎呀,口无遮拦,呸呸呸,老嫂子莫怪莫怪。”薄宏定忙拜了拜:“不是,你到底怎么了?皇侄子可是给了你五百亩的流水林子,虽然不比我这桃花地来的肥沃,但是实实在在是好地界儿,几处林庄子也齐整。”
“你不觉得奇怪吗?”李记坐了下来,“皇侄的脾气向来不是这样求全的,他像极了他娘粟贵妃,是个精细人。如今他封管兆旌是真,大赏满朝文武实际上可是为了平你我之意。虽说如今国库尚充盈,但是这手笔也太大了,而且听说给你封地的时候又下旨三司,拨款赈灾,救济灾民。今年来,各地旱的旱,涝的涝,你是最清楚今年国库进项的,可有去年一半?如今这样倒腾,岂不是要搬空了国库。”
薄宏定眨了眨眼,又想了想,手一挥:“唉……不至于不至于!国库还厚得很。再说了,赈灾一事,有老规矩在,大可以在赈灾款子上让地方去做做文章,三司说是三百万两的出项,我只出在一百上下就成事了,其他的由地方去解决罢了。”
李记皱眉:“这个做法在先皇在时尚可,你我皆知他每次拨款赈灾救济说的都是虚数,实拨三百,便报六百,为的一是数目好听,二来先皇是深知地方历有私募税款之事,为的就是让他们吐吐搜刮的膏脂。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皇帝年轻,自继位以来,锋芒正盛,多有查办地方私募之事,为此各地私募势头有所收敛。你如今若是还按照三分数目拨款怕有不妥啊,漫说这三分本就不足,就是那各地官员见平日捞不到肥水,哪有此时不贪的道理?”
薄宏定有些不耐烦,他实在不想听李记给他分析,事实上他最近很不耐烦李记总是在他耳边唠叨,规劝他收敛之话,之前他因为管兆旌之事去找皇帝理论,李记就拦着他,幸亏自己没有听他的,不然,这六百亩桃花地从何而来?!
薄宏定现在的心皆在自己新得的桃花地上,听闻桃花地上的桃花村,村民自来擅歌舞,尤其是女子,自三岁上便习舞,到了十四五岁上,各个身姿婀娜,多有入宫入府为舞姬者,最是风流富庶之地。
对于薄宏定的态度,李记倒是习惯得很,虽然总有隐隐担忧,但是细想来,也并无大碍,一是自己和薄宏定的身份不可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