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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九爷您行行好,总不能叫我做亏本买卖吧……”
九爷冷笑:“想干就自己下手,既想赚钱又没胆,损阴德的事我担了,好处倒都叫你得了。”
话虽这样说,武大东毕竟跟了他许多年,开口求点小忙他不会不帮。
双喜被几个男人架在桌上,旁边武大东在磨刀。他乞讨时见过不少残疾小孩,知道自己也要残了,惊恐中忽然想起老家过年做杀猪饭的情景——那猪也是这样被人架着的,刀落头掉,不消一会就咽气了。
双喜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把朝下扑簌,余光瞥见屋里还有一个男孩,男孩比他高一点,脸色沉静,正拿着块抹布在擦九爷的雕花柜子。
双喜病急乱投医,用他那还不太流利的普通话喊:“哥哥……哥哥救救我……”
那是双喜人生里唯一一次喊江易哥哥,也是江易人生里唯一一次同情心泛滥。
九爷应下的事从不反悔,但江易求他,男孩子一向自尊甚高,从没求人的时候。两块石头硬碰硬就这样撞在了一起,九爷厌恶他那不知进退的驴脾气,更恨他在这么多人面前执意逼他反悔叫他没脸,拿皮带抽了男孩一头血。
九爷直抽得手上没了力气才把皮带一丢摔门而去,临走前给武大东撂了四千块钱:“这孩子阿易作保,你不能动他,钱你拿着,就当我把他买了,以后叫他跟着阿易吧。”
那天双喜的手脚再一次保住了,虽然话是出自九爷之口,但他知道那被打得满头是血的男孩才是他的救命恩人。
从小到大,人人都说武双喜跟条哈巴狗似的围着江易转,活得跟没个自我一样,但只有双喜知道,他欠江易的是一条命。
哈巴狗也没什么,重要的是他现在还活蹦乱跳有手有脚,就这一条,他跟着江易一辈子都愿意。
后来他寻机问过江易:“当初咱俩不认识,才第一次见面,你为什么宁愿挨着九爷的毒打都要救我?”
江易沉默片刻,轻描淡写说:“那天你叫我哥哥,除了你,只有一个人这样叫过。”
*
双喜几年前就和武大东分家了,在油灯街租了个小屋,打打零工赚钱。
不分不行,他怕武大东,和他一个屋檐下气儿都喘不匀,武大东也堤防他,生怕他哪天半夜起来拿刀砍了自己。
这些年双喜想过报警寻亲,可买卖儿童虽然犯法,但罚的大多是卖家,买家很少受罚。双喜即使把这事抖出去,武大东也难以受到制裁,他是九爷的人,回过头找双喜算账有他好受的,真那么做,怕是亲没寻到,自己先被料理了。
……
四周灯光都暗了,双喜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
江易:“没钥匙?”
“开什么玩笑?”双喜理所当然说,“武大东怎么可能给我钥匙!”
武大东平时开棋牌室过活,楼下营业,楼上生活。他店门前有个小院,开在车来车往的马路边,四周还有不少监控,双喜这样明晃晃撬锁和傻子无异,江易老早就知道双喜傻,此时也懒得骂他了。
铁门不高但结实,江易三两下翻过去,双喜个子矮,扑棱半天才骑到门上,撞得铁门一阵晃荡。
一辆的士停在路边,车窗摇下来,赵云今从里面探出头,她回头跟司机说了句话,付钱下车。
双喜正在翻门,听到背后关车门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回头,正好看见铁门下赵云今的漂亮脸蛋,整个人骤然受惊,从铁门上张仰下去,掉到了门内的水泥地上。
赵云今啧了一声:“做贼都做这么烂,要不要我教你啊?”
双喜手脚并用爬起来,警惕看着她:“瞎说什么?我没做贼,我这是进自己家!”
赵云今若有所思盯着面前这栋楼,又看了看双喜的衣着神态,笑道:“既然是你家,就请我进去喝个茶吧。”
双喜刚要问你是哪根葱,却发现赵云今是对江易说话:“……阿易,你认得她?”
“不熟。”江易说,“今天不方便,改天吧。”
赵云今掏出手机,扬了扬威胁他:“如果我没记错,你家住油灯街吧?大晚上翻墙进别人家院子实在可疑,如果这里不是你家,那我可要报警了。”
江易蹙眉:“赵云今,知恩图报懂不懂?”
赵云今微笑:“我只懂遵纪守法。”
双喜解释:“报什么警啊?我叫武双喜,这店主人叫武大东,是我爸,他今晚出去喝酒了,我过来取点东西没带钥匙,所以才翻进来。”
赵云今:“你怎么证明?”
双喜:“一楼墙上挂的经营许可上面写着武大东的名,二楼是他房间,正对门的柜子里有瓶茅台酒,不信你去看看。”
他话音刚落,赵云今将背包扔进院里,两手一勾,小腿抬起,轻松翻过铁门:“看看就看看,要是你说的话有假,我直接叫警察来。”
双喜:“……”
江易:“没看出你是个热心人。”
赵云今摆摆手:“热心算不上,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