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海有点胆怯，往后退了一步，“太高了，海害怕！”
    奈莎拉住他的手，声音柔和，“海，奈儿姐姐拉着你，不怕。”她顺手一指东北方向，“那边是香花畦，是奈儿和海共同的最早的家。”
    海连连点头，“恩，墙上有漂亮的画，海很喜欢。但海最喜欢的，是冰箱里总有好吃的，奈儿姐姐做的鸡蛋面最美味。姐姐你勤劳的人有饭吃，海一直都记得。”
    奈莎手一划，又指向西北方向，“那边是丘山园，你最早住进去的，有很多野生的麋鹿和锦鲤，我们在那里一起玩机甲。”
    好像触及了伤心事，海忧郁地蹙眉，“我和麋鹿赛跑，把它们远远落在后面，让爷爷不让我和它们完。还把我捉的鱼都倒掉了。”
    奈莎揉揉海的头，笑道：“海，你知道吗？这是因为你赋异禀，你是个才，生的长跑健将和捕鱼达人。当你的力量越大，越要克制使用自己的力量，不然就会伤及无辜，比如鹿和鱼。”
    海懵懵懂懂，当仍然向奈莎保证：“海不欺负动物，可如果别人欺负海怎么办？别人让海欺负别人怎么办？”
    “联邦没人敢欺负你的，如果有，用你的拳头打回去。”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奈儿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宁哥哥让海欺负宁哥哥，海没克制住力量。这是我和宁哥哥的秘密，海答应了不能。但你是海最好的奈儿姐姐，可以。”
    奈莎心头掀起惊涛骇浪。宁哥哥让海欺负宁哥哥？她马上联想起当初海跟在宁沛宇身边，莫非其中另有隐情？叶沾知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她压下惊愕，那边洪世襄已经朝这边望了好几眼。终有别离时。“海，奈儿姐姐教你的怎么刷卡，还记得吗？”
    洪海使劲点点头，“记得，要密码的，输入密码就不用饿肚子了。”
    奈莎：“还有，以后奈儿姐姐不能带你飞，打游戏如果输了不许生气也不许哭鼻子。游戏总是有输有赢，你拳头厉害，游戏就未必厉害。懂得认输也是一种气度，知道吗？”
    海：“我记住了，奈儿姐姐。”
    奈莎：“乖，海，姐姐会想你的，有时间姐姐也会和沾哥哥去看你。”
    洪海哭了，抽泣了好半，瓮声瓮气地问：“奈儿姐姐，我可以向沾哥哥那样，亲亲你吗？”
    奈莎：“……”
    第147章 山川异域 风月同天
    洪海的心智还停留在孩童，对于世界的认知仍处在模仿的阶段。当他提出要像沾哥哥一样时，奈莎竟有些哭笑不得。
    认真想了想，奈莎用蚊子一样低的声音这样答复他：“海，你和沾哥哥是不一样的。沾哥哥是奈儿姐姐的爱人，是男朋友；海是奈儿姐姐的亲人，是弟弟。亲人告别，是要拥抱的。奈儿姐姐可以拥抱海。”
    离别的愁绪，在这一刻得到些许的消解。奈莎抱了抱洪海。
    洪海的手臂在颤抖，泪水湿了奈莎的肩膀。
    “海，也许有一你也会遇到那个爱你的人，我们要做的，就是做最好的自己。”
    “我记住了，奈儿姐姐。”
    叶沾生耳聪，所以当奈莎拉着海悄悄话时，一字一句都落在了他的耳朵里，胸中涌起滚烫的热流。在奈莎的眼里，从未将海当成低能儿。她对他便如正常人一般，教他生存和生活的道理，教他爱与被爱的权利。他的仙女，怎么这样好？
    洪海终于还是跟着洪世襄走了。
    他一步一回头，从总裁办公室走到电梯，竟然用了十分钟。
    当上了专属电梯、失重来袭那一刻，洪海擦干眼泪，一瞬间长大。
    奈莎将头埋在了叶沾的怀里，竟无语凝噎。
    直升飞机停在了叶氏总部大厦的停机坪，叶沾、奈莎、叶零、叶霁和叶雷告别，他们即将登上漠基地那片戈壁与荒漠组成的热土。
    这架直升飞机本是六人座，海走了，叶雷没来，叶沾就把叶霁和叶零赶到了最后一排。留出来安全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