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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无从说起。
“当日之事,是小道唐突了姑娘,小道在此,向姑娘道歉。”既是无从说起,索性便不需再说。
易灼华起身,一脸复杂的望着叶蓁蓁,忽然俯身行礼,对着叶蓁蓁拱手一鞠。
“你这里,便当真是半分也容不下我。”叶蓁蓁端详着易灼华,看着这个,只一面,她便似着魔一般,只想将其拉入这凡尘,与之共享人生的男人,忽然伸出食指,戳了戳,易灼华的胸口,语气幽幽的道。
其实说来也是奇怪,她与易灼华相交,其实也不过泛泛罢了,可不知为何,此人却似乎成了自己的一种执念,许是有句老话,说的甚有道理,得不到总是最好的!
没有得到过,所以才这般念念不忘吧!
“蒙姑娘厚爱,小道乃是修道之人,当不得姑娘这般,还望姑娘放下此番执念。”易灼华看着叶蓁蓁那嫩如凝脂般的手指,眼中似有纠结浮动,可一瞬间,却又被他强压而下。
“姑娘此番前来,可是有事相寻。”
这仓皇而生硬的话题转移,倒是让叶蓁蓁原本郁闷的心情,好了些许,她收回了手指,然后轻抚过收下的书桌,然后环视一番,这原本应该在她喜房里的物件,如今怕是再也带不出去。
“罢了,不过是些物件,带出去,也是糟蹋了,便留给你,当个念想了!”似自言自语,又是刻意扰乱易灼华心神一般,叶蓁蓁悠悠叹道。
“这些个,本是我娘的嫁妆,只可惜,她终究错付了良人,她临死之前,将这些个物件,留给了我,希望我能寻个好人家,如今看来,那荒外蛮夷,又如何配使得我娘的东西,这放在你处,倒不是未为一个好的归所。”
嫁妆?
易灼华一介修道之人,于□□,本就半分不通过,如今再听叶蓁蓁提及,屋内陈设,竟皆出自叶蓁蓁的嫁妆,脑中如浆糊一般,此刻全然不知该如何应话。
“此去番邦甚远,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我希望你能送我一程,可否?”
叶蓁蓁说的是恳切,易灼华此番脑中纷乱,下意识便是开口应下,“自,自当是愿意。”
“那届时,便有劳道师了。”叶蓁蓁屈身微行了一礼,也不待其再有辩驳之机,便是告辞离去。
也不知易灼华是以何等理由,说服了陛下,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开拨之际,易灼华作为送亲使者,赫然在列,只是出了洛京,叶蓁蓁身边,便已是无了式微踪迹。
至于杜江沅,在叶蓁蓁离开洛京的第二天,依着叶蓁蓁的吩咐,送了一个锦囊到廖星阑手里,便是请命去了与琼拉布族接壤的西锤之地。
而廖星阑打开锦囊之后,立马便去寻了长公主廖怡,京中的势力,各地军守被防。
一切似乎毫无波澜,一切又似乎皆有迹可循。
第41章 叶蓁蓁,你这个疯子
队伍浩荡,车架良多,和亲的队伍,待到边境时,距离离开洛京,已经过了近三月有余,夏已过,秋也渐渐散去,空中的风,已带着几许的速冷之息。
按照惯例,隅正国送亲的队伍,在边境处,便要止步,接下来的路,只能由琼拉布族的使者迎着和亲的郡主前行,也可以说,这其实也是叶蓁蓁留在隅正国的最后一日。
而这一日,由边境守城的将军设宴,共饮长乐,以庆两国之邦,酒酣夜醉,自然喜乐。
饶是易灼华不善饮酒,于此宴上,也是被灌了不少的酒水,待其拒绝了众人的灌饮之后,醉醺醺然,折返于客厢之内,入门之际,却见于宴上称病的叶蓁蓁,赫然站于其屋内。
烛光耀耀,叶蓁蓁一袭红妆,薄唇粉面,脸上的彼岸花映衬生辉,似妖一般,噌噌而立,不似人间俗物,恍惚如在黄粱梦中。
易灼华醉笑,欺近佳人,醉已自醉,沦已于己梦,似有交颈缠香之美,娇吟低喝,亦不知是庄周梦蝶,还是真实。
宿醉于醒,已是薄暮,易灼华扶额而起,这才觉身上未着褴褛,手中紧握,依是女子内兜,鸳鸯戏水。
易灼华脸色猛然哗变,猛然想起,半梦半醉中,那娇缠之香,那呓语之怜,那软香如玉。
只是,如今鼻下唯留余香,不见佳人。
易灼华仓皇起身,却见床褥之上一点红梅出绽,夺人神目,只此时,易灼华满腔复杂,无暇相顾。
随意披着了身衣裳,下的床去,只见得桌上一纸香扎,上书,“救命之恩,当是以身相许,既已身许,从今往后,不互相欠。”
娟秀飒然的字迹,看在易灼华眼里,却不知是何滋味,转身出的房去,欲寻叶蓁蓁踪迹,可所得告知,尽皆是今日一早,叶蓁蓁已随琼拉布族出境而去,这会只怕已是在百里之遥。
暮光之下,斑驳的阳光洒射的大地,易灼华竖于城墙,目光所及之所,尽皆是一片苍茫,如同他此刻心境一般,不知所依,无从所依,怅然若失,更不知该喜该悲。
而此时,百里之遥的叶蓁蓁,此刻已是安营扎寨,准备于草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