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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岩看似是对已过世的师傅不屑一顾,可如今说起闲话来,语气中却是带着满满的怨怼。
这件事也就说来话长了。
他们的师傅来乃是前朝著名大师玄辉子,那个时候宋宰相虽已崭露头角,在寒门子弟之中小有名望,却敌不过玄辉子。
玄辉子于普天之下读书人而言,那就是如同指路明灯一般的存在,他虽未涉身朝堂,可尽知天下事。
先皇最相信的人除了老宁远侯,就是他了,老宁远候是武将,很多文官上的事情,先皇若是拿不定注意,一般都会三顾茅庐虚心请教他,也正是因此,先皇对他敬爱有加。
若说他也有这点成就也就罢了,偏偏这人爱民如子。
先皇不知道赏了他多少好东西,按理说他本该坐拥家财万贯,可他一转身却将这些东西全部用来举办学堂,以资助那些寒门子弟。直到如今这京城之中大半的寒门学子都受过他的恩惠。
玄辉子这人很怪,一般读书人那都是以入仕为荣,可他却隐居山林,做尽好事,却是没几人识得他真面目的人。
也是因此,所以众人越传越玄乎,恨不得把他夸成了天上神仙。
玄辉子一生并未娶妻,没有孩子和家人,他和老宁远候投缘,将老宁远侯唯一孙子沈易北收为关门弟子。
要知道,从他十几岁开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拜入他的名下,当时曾有达官贵人暗中议论,只是玄回子之却道——我玄辉子收徒从来不讲究身份,不讲究地位,只讲究学识和人品,沈易北乃是天降奇才,我收他为徒倒还委屈他了,他的成就只怕过不了几年就要超过我。
当时众人听完这话,只觉得玄辉子是给老宁远候面子,并未将这话放在心上,毕竟直到如今沈易北也是默默无闻。
没过两年,玄辉子又收了宋宰相之子宋岩为二弟子,宋岩从小便名声显赫,两岁认字,三岁识千字,五岁能作诗,十岁那边中了举人,甚至比当初的宋宰相还要厉害。
只是这其中师徒三人发生了什么故事,也只有他们三人才知道。
沈易北接过师弟给他送的茶,小啜一口,这才道:“都三年了,师傅已经去世三年,你还在怪他?当日你若真的对他心生不满,早就自离师门,为何又要未取求全这么多年?”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管怎么说,师傅对你不算薄啊……”
“不算薄,怎么才算不算薄,?照你这么说,师傅对我真不算薄。”只是说到这里,宋岩讥诮一笑,他从小是个要强的,什么都要最好的,什么都要最强的,可偏偏沈易北对他而言就像是他心头上的一根刺,如今更是愤愤愤不平打牌:“相比于你来,师傅对我的好就不值一提了,凡是他得了什么好东西什么宝贝,第已个想到的都是你。”
“周瑜曾说,既生亮何生瑜,我要是真不如你,我也就认了,可我到了如今还没想明白我到底哪里不如你?难道就因为你这性子和师傅一样,是个不争名利的?”
说到这里,他更是讥诮道:“到底是你不争名利,还是你不敢争?争不过别人?”
玄辉子向来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从前对着自己两个徒儿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两人的优点和缺点他更是一针见血的指出来。
他说沈易北有大将之风,颇得老宁国公的真传,可说宋岩心思太过于毒辣,有朝一日只怕会毁在自己的手里。
那个时候的宋岩自然不服气,凡事事事要争第一,可他越争,越想要在师傅跟前露脸,玄辉子却越对他失望。
沈易北看着这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师弟,顿时有些明白师傅的心思,这个师弟样样出挑,可却是太过于争强好胜了,总有一天他会在这上面栽跟头的,别的不说,如今朝堂上这局势,一步错便性命全无,“争不过又如何?争赢了的又如何?又有什么关系?人这一辈子弹指灰飞之间,太过于计较这些东西,又有什么意义?”
“当然是有意义的!别人得不到的东西我都要得到,别人能得到的东西我也能把他抢过来!”宋岩就是个这样的性格,如今看着沈易北,毫不吝啬到:“比如谢思文!”
“师兄想必还不知道吧,皇上要给我和谢斯文喜欢赐婚,其实你也知道我性子的,谢斯文这样的女子,我如何会娶她当正妻?当妾……还勉勉强强吧!”
“当日我听说,宁远侯老夫人想要将谢斯文嫁给师兄当平妻,可谢斯文还不愿意,你说她嫁给我做妾之后,要是师傅泉下有知,会不会生我的气了?他一直都偏心,在这亲事上面想必也是这般的,总觉得天下最好的东西都该给你,你不要的才给我,如何舍得自己的大弟子得不到的东西被我抢了去?”
沈易北微微皱眉,当日他之所以与谢斯文说这门亲事成不了,是因为他太了解宋岩的性格了,宋元是绝对绝对不会娶谢斯文为妻的,宋岩想要的太多了。
只是沈易北没想过,宋岩会为与他置气,会将谢斯文纳为妾。
想想也是,如果谢斯文的名声被毁,就算皇上指婚的旨意已经下来了,到时候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