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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一听要罚钱,女人急了,跟工商局的人闹了起来。
    对方见惯了这种泼妇。
    其中一个人给局里打了个电话,叫来了一辆车,把水果摊上的水果都搬走了。
    女人骂骂咧咧,又是哭又喊地撒着泼。
    围过来的人越多,她闹得越欢。
    工商局的人脸色铁青,“明天下午来工商局交罚款,如果不来,那可不是二百了。”
    说完不跟她废话,直接开车走了。
    远处的树荫旁,站着一个身量颀长的少年。
    他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头上戴着棒球帽。
    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点鼻尖,跟一张颜色艳丽的薄唇。
    少年冷漠地看着这处闹剧,尖翘的眼尾像黄蜂尾后针,锋锐戾气。
    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只要她在这里干一天,往后傅寒舟送她的礼物,会越来越大。
    瞟了一眼哭嚎的女人,傅寒舟的视线移开了。
    穿过小区围墙,他的目光跳到了三楼一户人家。
    傅寒舟眯了眯眼。
    作者有话要说:江初年:他都不来找我写作业了。
    江初年:哎,今天他都又不留下来写作业。
    江初年:好高兴,这个漂亮的少年走后,闻辞就能跟我一块写作业了。
    傅寒舟:呵,只知道写作业的弱鸡崽儿。
    江初年:……
    第36章
    傅寒舟离开后, 江初年又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放学后,苏云景会来教室接他回家。
    把他背到家,像往常那样留下来, 他们边写作业, 边等着他爸妈回来。
    江初年喜欢这样的生活, 也不想别人打破。
    说实话,听说苏云景那个漂亮的朋友要离开, 他非常非常高兴。
    写完数学练习册, 江初年小声问苏云景, “我家有草莓,你要吃吗?我去给你洗点。”
    苏云景刚想拒绝,裤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他拿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的电话号码, 嘴角弯了下,接通了。
    江初年看他表情,就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虽然羡慕两个人的友谊, 有点自卑自己不是苏云景最好的朋友。
    但对方不歧视他,每天能接送他放学,晚上一块写作业, 已经让他很开心了。
    江初年没说什么,默默推着轮椅离开了书桌,打算去厨房给他洗草莓。
    自从关系和好后, 傅寒舟每天都会给苏云景打电话。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还记得朝我们俩泼水那个女人吗?”苏云景笑着说, “听说她以后不再门口卖水果了。”
    提起这事苏云景就觉得痛快。
    他是听江初年的父母昨天说的,好像最近老有人举报她缺斤少两,摊子都被工商局收了。
    现在家里又出了点什么事, 据说是被放高利债的泼了油漆,还是什么的。
    具体苏云景也不清楚,只是听江初年父母顺嘴说了一句。
    苏云景感叹,“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不过也间接说明再穷也不能借高利债。”
    傅寒舟语气平静,“嗯,恶人自有恶人磨。”
    他站在一棵槐树下,目光幽幽地望着对面小区,三楼亮灯的那户人家。
    “你现在放学回家了?”傅寒舟问他。
    “没有,我在小年家。”苏云景说话时,目光下意识去看江初年。
    江初年打开了冰箱,他艰难地扶着轮椅的扶手,想要去拿放在上面的鱿鱼条给苏云景吃。
    苏云景见状,起身快步走过去,帮他把鱿鱼条拿了出来。
    “是这个吗?”苏云景问江初年。
    江初年点了点头。
    “嗯?”
    电话那边传来傅寒舟清冽悦耳的声音。
    苏云景耳朵夹着手机,“不是跟你说话,我帮小年拿东西。”
    傅寒舟嗓音有点凉,“叫这么亲切吗?”
    苏云景没觉得亲切,在他们老家都是这么叫邻居。
    跟江初年刚认识的时候,苏云景很少叫他名字,就算是叫也是直呼其名。
    后来跟江初年的父母认识了,有时候还会和他们交谈。
    人家一口一个小年,苏云景总不能叫江初年吧?
    感觉很生硬,也很没礼貌,所以他就跟着叫小年。
    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
    听出傅寒舟话里的不满,苏云景知道他这人占有欲很强,没压住笑意,从喉咙溢出一声轻笑。
    “我前几天叫你小傅,你不是不搭理我吗?”苏云景随口调侃小酷娇。
    他是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
    傅寒舟靠在槐树上,整个人藏匿在黑暗里。
    远处有车行驶了过来。
    黑色的轿车开着远光灯,往这里一打。
    金色的光短暂地照亮了黑暗,傅寒舟漂亮的眼睛融进光里。
    浓长的眼睫垂落,眼尾有层薄薄的雾气。
    苏云景觉得不对劲,不由叫了他一声,“寒舟?”
    “嗯。”傅寒舟应了一声,有很重的鼻音。
    不过苏云景没听见,因为他的声音被汽车鸣笛声盖过了。
    声音是傅寒舟那边的,苏云景看了一眼客厅的表,问,“你现在还在外面吗?”
    “嗯。”傅寒舟。
    “声音怎么了,感冒了吗?”苏云景听出了他的鼻音。
    “没有。”傅寒舟看着三楼那个亮着灯的窗户,声音低不可闻,“就是有点想你了。”
    他知道苏云景转学回衡林,是因为跟闻燕来的关系曝光了。
    是他把苏云景推了出去。
    让他去了别的学校,认识了别人。
    现在还亲亲热热的叫人家小年。
    傅寒舟的心好像被一双大手搅弄似的,一时疼,一时怨。
    怨恨不断侵蚀着他,让他极其厌恶自己。
    看着那些过往的车辆,傅寒舟嘴唇轻颤,脑海里浮现出被汽车碾压后的血腥残肢,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傅寒舟那边有点吵,好像是在马路上,苏云景以为他那边堵车了,闲着无聊给自己打了个电话。
    他嚼着江初年给的鱿鱼,讲话语气轻松,“过几天我姑姑生日,如果她不回家里过,我可能要去京都,到时候找你。”
    特别巧,闻燕来的生日是九月初八。
    那天正好是周五,九月初十就是傅寒舟的生日。
    小时候他跟傅寒舟过过一次生日,也不知道小酷娇现在还过不过这个生日。
    傅寒舟已经站到了路边拐弯的道口。
    整个世界怪诞离奇,藏在身体里的野兽狂暴的地撕扯着他的脏腑。
    剧痛让傅寒舟有一种扭曲的快意。
    有个声音诱惑他,再往前走一步,再往前走一步就能解脱。
    傅寒舟想要听从内心的召唤时,苏云景的声音隔着一道网线悠悠传来。
    那声音含着笑,似乎很惬意。
    过往车辆太多,傅寒舟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他说,什么京都,什么来找他。
    傅寒舟如梦初醒,他怔怔地问,“你还会回来吗?”
    傅寒舟站在车道上,路过的车辆边骂边狂摁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