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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她,目光直视前方,轻咳了一声,
“好好看。”
怀玉不置可否挑了挑眉头。她再转过头去,惊觉演武场上两人兔起鹘落已经交手十几招。
展雪亦用剑,可风格却与二哥完全不同。
如果说二哥是杀人之剑的话,那么展雪……展雪……
她紧盯着那个身影,搜肠刮肚:必须有另一个词来形容他。但最后,怀玉终于懊恼地发现,
展雪的剑,就单单只是剑而已。
是的,这是她能找出来最贴切的形容。展雪的剑,只是剑本身,不带一丝情绪。怀梁之剑,大起大落,起就是大阖大动,落就是势卷八方,与他沉默而果决的性格颇为相似。
而展雪不然,他剑法极致精巧,几乎滴水不漏。
怀梁的剑锋猛地向他正面袭来,他只轻轻一侧让过那如野火般的势头,手中薄刃一振,起势轻盈。
流水行云,十步一杀。
怀玉有些惊讶地抬袖掩口,容落在一边劝解,可语气不咸不淡,也不知道有几分是真心,
“公主无忧,不会伤了公子便是。”
怀玉却不免有几分好奇,“此人剑法极其出众,不知大殿下从哪里寻来他在身边?”
“出众?”容落反问一句。
怀玉才恍觉眼前这男人怕果真一点武艺不通,以至于这样的稀世剑客,在眼前他也辨不出来。
她就凑过去,压低了声音,“他剑法极为精巧,天下少有。就刚刚那一剑,若换了旁人,是只有躲的份儿的,可他不单能躲开,甚至还能瞅着空儿出一剑,可谓是相当不凡。”
她说话间忽然觉得容落好似有些不自在了,这才意识到自己为避人眼光凑得他很近,两人几乎是头挨着头说话。
她急忙要退开,容落沉吟一下,又道无妨。他看着怀玉微红的脸颊,又小声解释,
“我不通武艺,这些东西也不大明白。公主要是愿意,可以多给我讲讲。”
这句突如其来的示好让怀玉一时无措,她又细细看了看容落的脸,那张端秀面容如今卸去了面具,显出很柔和的俊美来。
最起码此刻,他真心实意地看着她,显出一个青年人的模样。
也许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冷漠无情。怀玉想,又走了神回忆起那夜他在宫中,孤身一人躺在窗下的模样。
他是故意要做出这个样子,只是因为命运待他也过薄了点。怀玉心里不由得升起对他的一点怜惜。
“好。”
她点点头,更近地向着他的方向靠过去,真的低声跟他说起小话儿来。余光扫见兄长惊讶的眼光,秦王严酷而冷漠的眼光。
她只教了几句,容落也明白大概,甚至于能跟她说得有来有回了。两人一边看,一边又评点着比剑的来势,以至于宫人长长喊出“点到为止”四字的时候,两人还有点意犹未尽。
“请——射花球——”场边,宫人又一板一眼地开腔。这怀玉是知道的,附佘王后早已经教过了她。
演武礼的最后一部分,便是新人同时开弓放箭,射中高高悬挂的花球。
怀玉站起身来,容落却坐着未动。少女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容落摆了摆手,“我总病着,手不稳当,要射不中的话,倒惹父王生气。父王就也安排展雪替我了。”
他跟怀玉说这话时,表情中有些歉意,
“得罪公主了。”
可在他父亲看来的时候,他却忽然收敛了那样温柔的表情,怀玉所熟知的那个冷漠的容落又回来了,甚至脸上还带着几分嘲讽,不知是在笑他自己,还是笑些别的什么。
“那么……你自己呢?”怀玉忽然问道。
容落错愕地仰头看着她。
“你愿意亲手射下那花球,证明自己愿意娶我为妻吗?”她用一种清澄的嗓音问容落。
容落愣了一阵,又苦笑道,“我自己不愿意公主受这样的委屈。”
“那就跟我来。”怀玉坚定地说。
容落先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看了很长很长的一刻,嘴角渐渐弯起来一个几乎是美丽的弧度。
秦王看向儿子这里的目光愈来愈不耐烦。
“跟我来。”怀玉就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容落慢慢站起身来,将自己的手交在她的手中。
怀玉背弃了其他人的目光,堂而王之地牵着他走下了演武场。她接过宫人手中的长弓将箭搭在了弦上。
花球离二人不远,要射中也不难——可见这究竟是个仪式。
宫人又奉上一条锦带,恭恭敬敬半跪下来系上了她的小袖。怀玉将胳臂端平,开弓后稳稳松手,正中半空中悬挂的那一枚花球。
她将长弓递给容落。后者接了,眼中仍有些犹疑色彩。
怀玉伸手一推他,催促道 “快去吧。”
这回容落再不耽搁,他长身而立,转了个方向拉开弓弦,那一只雪竹杆破空而去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