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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8

      到怀梁的心思不在她们身上。
    “公子,这个要是不喜,给您另换些好人来如何?”一个年轻机灵的酒侍把佳酿倾在他手边的一个酒盅里。
    怀梁摇了摇手,“没有,她们很好。”继续自己的等待。
    很快,他等待的对象就出现了。结海楼的主人穿鹅黄卷边压纹的什样锦,脸和手又像羊脂玉一样苍白。脸上的表情神秘莫测,似笑非笑。他仿佛自身就是这结海楼里一样漂亮的装饰。
    怀梁先看见了他,嘴角微笑,向他举了举酒盅。曲解意原本是低垂着眼睛,对楼里的一切都似看而非看,当他分辨出怀梁的脸时,他的眼睛稍微睁大了。
    “怀公子。”他只是愣了一下,便冲他颌首微笑,“可尽兴否?”
    “您知道我来不是为了这个。”怀梁明人不说暗话。
    “哦,那又为了什么?”曲解意笑着反问。
    “特来见您。”
    此时乐师正好奏毕一曲,怀梁和曲解意正说话,舞姬们也乖觉,一时间都住了手不舞不唱,只有柔软的金色纱料从袖间垂下,落了一地,地上反着一层薄薄的金光,在灯火中显得冶艳至极。
    曲解意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她们中间,舞姬们纷纷恭顺地低下头,如同花朵儿在柔风中稍微弯下柔嫩的花茎。
    曲解意伸手,索了乐师的铜琵琶,一挥手让那乐师下去,斜坐在软塌上,伸手拨响了几声,琵琶的声音随着他手的动作,如滚珠落地般地激起几声脆响。
    怀梁在这声音里轻声道,“我知道,您与姬三公子是挚友。这一回来不为别的,只想向您打听打听他的近况。”
    曲解意一愣,“难为公子还记挂着他。”
    怀梁眼神往下一落,“我妹的事,想必您听说了……她在京城那些日子,多承三公子的情;再往前,我们兄弟在秦安也受他不少点拨。此刻天下各处,都颇不平静,我许久没听见他的消息了,也不知他近来如何。”
    “难说。”曲解意叹了口气,“我跟他通过几回信,老王爷最近身子愈发的差,守江人心见散,怕是他也难管。”
    “他出京,也是为了这个?”
    “可不。”
    “那容落竟然肯放他回去?”
    曲解意听见他问,深深看了怀梁一眼,“让老王爷和姬卿尺进京,本是先王的意思。先王生性谨慎,可能当今王上未必这样想了。再者,那时乌涂老王爷身子就已经很不好,老王爷生在守江,长在守江,要非逼着人客死异乡,也说不过去。”
    “这是大半年前的事了,往后,他还进过京吗?”
    “这就不曾了。自家事都忙不过来,他那守江丞当得可不顺心。”
    “可曾又跟谁通过信么?”
    “除了跟我之外,应该没有。” 曲解意补充道,“他在这儿都是些酒肉朋友,该是没什么人能让他写信,虽说他跟怀玉小公主私交很好,可宫里向来是不许养信鸽,也是不能私授信件的。”
    怀玉烧信,明显是离她出宫很近的时候,可如若在这个时间段里,姬卿尺并没有给她写过信,那么她烧的,便只能是一封旧信,一封不属于怀玉本人,而且很可能已经被真正的主人拆开看过的旧信。那么烧它的意义又何在呢?怀玉为什么要烧毁一张根本不属于她的信?
    一个人如果毁了一样东西,而这张东西是写满了字的纸,那么通常来讲,可能性将有两个:
    其一,她不想让旁人知道这些字所传达的信息,而从怀梁刚旁敲侧击地从曲解意口中套出来的话,他知道这不成立;
    其二是,她不想让旁人知道,自己也知道了信中所说的消息。
    姬卿尺的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但是后来他对着曲解意举了举杯子,垂下眼帘盯着杯子里清澈的水影,和水影上晃来晃去的灯火,“我明白了。”
    “他也不易。”怀梁叹息着,不知道是在叹姬卿尺,还是在叹他死去的妹妹。
    “可不。”这完了以后曲解意也不再说话,一时间只有细细轻轻的丝弦在舞榭歌台上响着。
    隔过他俩坐的地方有一处水榭,一名红衣女子在其中跳一支南舞——《折衣顷》,身段婀娜;又有几个清倌,各持象牙拍板、软丝琵琶、月胡等酒宴乐器,压着节律,跟着低吟浅唱。
    水榭四周都笼着两层月辉纱,随风曼舞,舞姬柔媚的身段半掩在纱帘之下,等风吹起纱帘的时候,又将将露出来,一含一露之间,风情万种,美不胜收。
    怀梁不愿意显得太过来去匆匆,露了马脚,可他固是北地出身,南方奢靡浮艳的舞蹈,和拖腔过于曲折婉转的南歌,到底不得他的意。因此,他只跟曲解意坐着闲话,略微敷衍几句。
    曲解意打量着怀梁的神色,又饮了几杯,遣人唤来一名男子。这人形容清俊,虽说是在风月场里,却一身冷清的打扮,眉眼漂亮得出挑,而且带几分傲气。
    曲解意跟他说话的时候,态度也客气得很。他听了吩咐,并无别话,径自下场到水榭当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