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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现在涌上心头的更多是心疼。心疼她不懂得索取,心疼她没有勇气,心疼她太知道分寸。
见他神情寂寥,谢元干脆开口:“既然放不下,怎么不去追回来呢?”
徐皓在旁边附和:“对呀,误会好好说一下,解开不就得了。”
周廷摇头。不是那么简单,之前是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现在已经不是他爱不爱她的问题,是她得先找回自我。好的爱情是,你先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自己首先是一个独立成熟的人了,再去和爱人相互体贴、互补。
见他摇头,兄弟到底还是心底向着他,徐皓半抱怨半试探,“天涯何处无芳草,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放心兄弟,你看看我就知道,过阵子就会好的,时间能治愈一切情伤。”他的恐女症都能在时间的作用下自愈。
果然是好兄弟知道怎么往人心里扎刀子,周廷想到他们就这样分手,数年以后各寻新欢,不由捏紧了酒杯,丝丝痛楚与不甘由心底蔓延而来。
从小到大,他家境优越,读书工作都一帆风顺,似乎得到对他而言太过简单,平平无奇,失去对他而言也太过少见,得到和失去的概念对他来说没有太多的概念。
唯有姜怡,让他逐渐明白这两个词的真谛,得到她的时候他满心欢喜,并在日渐相处中越来越喜欢;失去她的时候,他愈发痛恨自己。
他眼神望向夜空,慢慢松了拳,他不会让自己在几十年后想到今天强行让自己释然。
谢元制止徐皓再说话,干脆地举杯。伤心最大的建设性在于明白那颗心还在老地方。人们往往不是走不出来,是不想走出来,心底难免存有一丝执念,曾经的心动那样强烈,猛烈的欢喜那样真实。
周廷与他们碰杯,一口干掉又继续往杯里倒酒。
酒瓶撞击哐哐当当,填不满心底的空洞。
那就找回那个人吧。
爱是想触碰却伸回手。
再等等。给她足够的空间,同世界周旋,给她自由,等她成为她想成为的更完整的自己。
天亮了又黑,明月总是高高挂在天上。
姜怡用了几天时间将手头上的工作全部收尾,又体面地同原项目组前辈告别,还剩一周时间去港城报道。
她独立买了份保险,把重要信息放在邮箱里定时发送,ins里设置了紧急联系人,给姜升和小果同步分享所有行程。四月的最后两天,她飞去阿拉斯加—传说中的极光之都。
她想去看看极光。
极光大巴车摇摇晃晃,载着一行人抵达目的地。冰天雪地,视野开阔。
她把自己包的很严实,帽子、围巾、耳罩、保暖手套、墨镜,装备齐全,毛茸茸的袜子,防水的UGG,最外面是冲锋衣。并不突兀,基本上同行游客都是这副装扮。气温太低,手机会被冻关机,她干脆不带手机。
第一个晚上,他们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最终司机宣告今晚不会有极光了,所有人悻悻而归。
第二个晚上,大巴摇摇晃晃重新出发,坐在姜怡旁边的男孩子陆可兴是和同学一起来的,很年轻也很有活力。他数次和姜怡搭讪,姜怡只是礼貌性回应。
陆可兴似乎看不出姜怡冷淡的脸色,“你知道吗?今天已经是四月的最后一天,如果我们今晚等不到,今年就见不到了。” 据说极光最佳的观看时间是8月下旬到4月结束,到了五月份进入极昼,再想看到极光就很难了。
姜怡闻言皱了眉,礼貌性点了点头。
她将头转向车窗一侧,望着窗外的雪地,在心中默默祈祷,“所以拜托了,让我见到一次吧!”
游客们下了车,在雪地里精心调制摄像设备,安心等着。
那天接近凌晨,随着一声惊呼,“it’s coming.”所有人抬眼看天空。
一道光,飘忽不定,跳跃而来。流动的色彩铺满天空,比丝绸更细腻,比山河更澎湃,没有规律、凌乱,似乎自有它的生命。
这是一场宇宙赋予世间的洗礼,深浅浓淡、隐显明暗,鬼斧神工。从刚刚能看得见的银河星云般的亮度,一直亮到满月时的月亮亮度,越绚烂越清晰,恍惚以为是天堂。
有人匍匐在地,有人呆立原地,迎接这场生命的朝圣。
姜怡突然就泪流满面。梦里的清辉黯淡,心上月已经变为天上月。
陆可兴站在旁边,看着身旁年轻的女孩子泪盈于睫,感受到自己的心疯狂跳动。
他突然开口,不顾她之前的冷淡:“传说在北极的人,因为天寒地冻,一开口说话就结成冰雪,对方听不见,只好回家慢慢烤来听,遇到谈情说爱,先用情诗情词裁冰,切成细细的碎片,加上酒来煮,如果失恋,就一把大火烧了烧成另一个春天。 ”
他笑得邪气,眉目清俊:“小姐姐,要不要和我迎来一场春天?”
第 40 章
年轻的男孩子看着她的眼神,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