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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提前帮忙准备好,你带上你的个人用品就好了。”
“为什么去康山露营?”
“你不会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山樱花的花季吧?那一带很美,除了樱花,我还想拍日出。人物和纯风景的都想拍一些。”他蓦然盯住她,带着一丝求证的语气问道,“你不会是在担心我居心不良吧?”
“哦不。”她摇头,“现在不会了。”司徒葭澜觉得,如果到现在她还怀疑苏沥华的人品,简直就是不识好歹。
“这么快信任一个人吗?”
“和时间无关。”她真诚地说。“虽然过去发生的一些事证明,我看人的眼光不太好。不过因为遇到的是您,才让我有勇气再次建立识人的信心。”
“你觉得你了解我?”
“不,您其实有点神秘。”她说,“甚至,您对我的很多举动其实都不太合常理。”
他停下叉,作出愿闻其详的表情。
“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有时候就是不讲道理的。失意也有可能、走运也有可能,既然有莫名其妙的恶意,那么大概也有想象不到的善意吧。也许我就是那么走运,在落魄的时候,您刚好路过,我被您搭救。”
“不管过去怎么样,相信我,你已经开始走运了。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愿意往积极的方面看,这是个优点。”
“我想,如果没有您,我大概还在与酒瓶作伴。又或者,已经淹死了——然后还会被误会是一个懦弱的自杀者。”
他嘴角一弯,似乎想到了什么:“你酒量不好,以后还是不要一个人喝闷酒了。”
“我决定戒酒了。”
“倒也不必彻底,高兴的时候,身边有可靠的人相伴的话,可以喝一点。”
“不,喝酒误事,我还要每天早起呢。”
“真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园丁。”他笑了。
她跟着笑:“我的报恩,从每天早上亲手为您摘下玫瑰开始。”
第6章
回到自己房中,司徒葭澜发现床头处多了一套工装。卡其色的长袖衬衣和背带长裤、一顶遮阳帽。另外还有一支高指数的防晒霜,甚至还有一瓶晒后修复精油。精油瓶底下压着一张便笺,上面用T国文字写了一段话。
毕竟在T国生活了好几年,初来的时候,查侬还请了专业的老师教授她,所以只要不涉及特别冷僻或专业的词汇,听说读写她都没有问题。便笺上叮嘱她注意防晒,即便早上也要戴上帽子。另外,精油是自家工厂生产的,很好用,等用完了,可以再问他要,请她不用客气。留字的人是苏沥华。
他的字不算好看,总觉得他这样的人,应该有一手更漂亮的字。
虽然这个想法其实在关联性上并不成立,但她就是觉得,他的字应该更大气一些,而不是现在这样小小的、句末几个字几乎有些挤在一起,显得局促而扭捏。
不过这个闪念不过一瞬,她摇摇头,笑自己联想太多。苏沥华已经够好了,轮不到她替他抱憾没有写一手好字的本领。
她已经很久没有规律的生活了。为了防止睡过头,她调好了闹钟。
第二天清早闹钟响了,她有些惺忪,但很快打起了精神。早起的感觉,比她预想的要好得多。
洗漱完毕,换上工服。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陌生。而这间陈设简陋的房间,也很陌生。莫说这几年,就是自打她记事以后,她都没有睡过这样狭窄的单人床,床上用品很干净、但品质很普通。可是,她睡得很好。没有心事、没有梦魇,她觉得自己在迅速地从泥沼里爬出来,阳光洒下,她能握住那道光。
“澜,你起来了吗?凤姨让我今天带你一下。”
“来了!”司徒葭澜应门道。蓦然想起昨晚苏沥华在便笺上提醒她戴好遮阳帽,她拿上帽子一边戴一边开门出去了。
和涛一道扫了一下庭院中的落叶、又喂了鱼池。涛说近期刚修剪过草坪,只要拔掉一些杂草就可以了,这些他一个人做就行,让她先去给先生送鲜切花。
“先生这么早起了吗?我会不会打扰到他?”司徒问。
“先生通常起得很早。而且昨天我就和你说过,他的一般也不需要你把花送进房子,凤姨或者Ken会开门取花的。”
是吗?她抿了抿唇,低下头不语。——也许今后真正和苏沥华打照面的机会很少,他是这个家里唯一的主人,其他人均为其工作、各司其职,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园丁而已。原本还想问涛苏先生喜欢什么样的玫瑰,竟也咽了下去。只是下意识走得离那栋主屋更远了些。
二十分钟后,她抱着一大束花回到了附近。她没有立刻进去,因为远远的她就看到一楼的窗户开着,窗帘也没有拉上。晨风掀起纱帘一角,钢琴声从那间房子里流淌出来。她走近了窗边,她昨天就看到一楼有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苏沥华现在就坐在那里弹奏。
他的琴声戛然而止,她的目光和他交会。她垂下眼,把手里的放花的小桶略略举高,向她示意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