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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妒火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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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汪清水的池塘边,打氧机打得水面微漾,黄珍珠坐在小矮凳上,正剪开石灰袋子时,远处狄虎扬声让众人工作认真些:“我领周生逛逛虾塘。”
    因黄珍珠坐得稍远,没听见狄虎在说什么,而周明却远远就锁定了她,她长发扎马尾于脑后,坐在小凳上腿微屈,一双纤长玉白的腿拢在宽大的水靴筒里,认真工作时姣好的侧脸笼在晨光里。
    那双腿,又细又直,往日她稍丰腴些时有些肉感,盘在他腰上时,他在手中抓捏,手感极佳很是刺激,到后来她瘦了,穿长裤时,他总是腹诽村姑怎么长的,连两腿之间那个缝隙都长得恰恰好,合他心意。
    依次和工人聊了几句天走来,当走到黄珍珠身后时,狄虎唤了她一声:“珍珠。”
    黄珍珠停了动作,拿着剪子只得用手背将几缕垂落的发往后捋,转头时应他:“阿虎哥,怎么了?”
    乍听黄珍珠那句话音,应答狄虎时清亮好听,无作防备,似一汪兜水的清泉。
    周明被叩击心弦,才忆起他许久未听见她的声音,而后又被‘阿虎哥’叁字惹恼,叫得很亲热啊,他不在,二人进行到什么地步?这只蠢老虎知不知她肚里现时还有他的种,他和她有肉体关系,他在她身上勤恳耕耘过多少回,灌精过不少次。
    眼前的场景却让转过头的黄珍珠心里一颤,随即心脏砰砰直跳,只见阿虎哥和一个清俊高大的男人并排而站,有说有笑,那人气势逼人,池塘上方稀稀拉拉挂着几株种不出葡萄的葡萄藤,那婆娑的叶荫阴影盖在男人的眉眼上,隐隐绰绰、分不清情绪。
    除了周明还有谁?
    黄珍珠下意识想扔了剪子跑掉,狄虎却不知二人的爱恨纠葛,乐呵呵的:“珍珠,我和周生参观养虾场,今日他成了我们的大老板,日后我也是员工啦。”
    听得黄珍珠蹙起好看的眉头,老板?他这人,怎么总热衷于做她老板,分手了来到这都没个清净,又想来开除她?那她现时应不应该乖乖去收拾行李,再一次被扫地出门。
    只是,正当黄珍珠心烦意乱想说些什么时,周明因那声‘阿虎哥’很是不爽,加之她不是想逃想分手么?如她的意,他眸色冷漠,连看都没看她,经过她时直接略过了她,连脚步也未曾停下……
    其他人他都有说有笑的,独独略过了她。
    黄珍珠蹙眉望向周明和小年轻说话的背影,不知道他现在打什么算盘,她不知道的是:周明是个颇有耐性的猎人,她现时就在他的地盘上,有的是时间好好整治她……
    日过晌午,阿虎哥又传来消息,说是迎大老板吃顿好的,地点就不挑远,他做主马路对面的马记鸭煲店。
    众人立刻欢呼,煮饭阿姨也乐得不下厨,而黄珍珠却像一个等待判刑的人,坐立不安。
    到了那鸭煲店,桌板上泛着油花,地上叁俩丢弃着竹筷纸巾,碳炉上坐着爆炒过的洋葱青椒红辣椒鸭块,汤汁咕哝咕哝直冒着热气,服务员又端来一大碗白饭。
    好巧不巧,黄珍珠就坐在周明对面,而她就坐在阿虎哥身边,往日跟着他的张助理不在,现时是他司机,他认出了她,也跟着周明装作不认识。
    黄珍珠现在怀孕饿得快,总要吃些米饭,那碗白饭正在阿虎哥面前,她正欲去添时被阿虎哥接过她的碗,拿起饭勺添饭。
    狄虎问:“够了吗?”都不知珍珠苗条纤瘦的一个人,吃饭好像总比别人多了点,应是不习惯养虾场的劳作。
    “够了。”黄珍珠接过,补了一声:“谢谢。”
    狄虎笑了:“这么客气做什么。”
    这自然而然的一幕,落在周明眼里,尤其是黄珍珠接过饭那小媳妇样的笑,让他眸色更冷几许。
    席间鸭煲店上了自酿的米酒,满满一坛,斟在杯中,酒香呛鼻四溢。
    狄虎朝周明敬酒,一仰脖全喝下,小年轻好饮,也和他敬酒,这么一轮番下来,除了黄珍珠没向他敬酒其余人全敬了。
    周明扫过黄珍珠眼前满杯未动的酒,冲她发难,叩着桌板闲适地望向她:“黄小姐不喝?”
    黄珍珠滴水不漏:“我一喝就醉,下午还要做事,就不喝了。”其实是她近来身体不适,怕饮酒后难顶,又呕得死去活来,心脏坠得疼。
    奈何周明不愿放过她,眉目深深地望着她及面前的那杯酒,不发一语却给人无尽的压逼感,大有她不喝就等她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黄珍珠被他看得发毛,心一横端起酒杯来往嘴边送,心想呕就呕吧,别再看她,不想这时狄虎解了围困,接手那杯酒:“周生,她一个女人家的,不会喝酒,我来我来。”说完,一杯饮下。
    这英雄救美的举动,让对座周明笑了一声,展颜笑得很温和,起了几分好奇:“虎老板和黄小姐是什么关系?这么体贴,关怀备至的。”
    桌上其余人听不出周明话语里浓厚的醋味和不虞,而黄珍珠是懂得,直望向周明,他又发什么疯,跑到这竟编排起她和阿虎哥来了……
    狄虎饮多了几杯,有些上头,粗犷的脸上绽开笑颜,摆手道:“没有没有。”
    这促狭的笑,纵使他宽厚、和珍珠尚未到那一步说着没有,常人也知是有的。
    周明自顾自又饮了一杯酒,饮酒时下颌线条优越决绝,吞酒时性感的喉结微动,再望向黄珍珠是他的眸色染上几分薄醉和噬人的恼意。
    他很是好奇,很想知道狄虎口中和她的‘没有没有’究竟‘没有’到了哪一步?
    而黄珍珠被周明的眼神骇了一跳,不甘示弱地乜回来,心想若是他在一日,这养虾场真待不得了。
    吃罢鸭煲,醉酒的狄虎嘟囔着头疼,是小年轻和司机搀着他过的马路,让他在办公室醒酒。
    周明顺势也在沙发上休息,接过司机递来的矿泉水饮了几口驱散口中的劣质酒味。
    小年轻很有做领导的潜质,安排众人下去做事,让阿姨下厨熬醒酒汤和天热熬锅绿豆粥解暑。
    外头太阳好,办公室内明亮清透,伴着虫鸣蛙叫,那米酒劲儿大,周明稍醉,阖眼假寐时,狄虎却人来疯,借着酒意不断嘟囔着珍珠、珍珠……
    听得周明心下烦躁,踢了他一脚要他别嚎了,一是叫他女人的名字,二是刚刚席间他说得‘没有没有’要是真没有,那这阿虎哥也太怂了吧,人就在身边都没胆追,只知道叫名字,叫名字能解馋?废物一个。
    被踢了一脚的狄虎果真不嚎了,身子一歪瘫在沙发上昏睡过去了。
    周明陪着这些人玩了半日也到了该收网的时候,正想出去找黄珍珠,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来了。
    踏进办公室要拿虾药的黄珍珠,被突如其来的一拽一拉,直挺挺把她压在了墙上。
    他的身影山一般地压过来,黄珍珠的双手被摁在与脑袋平齐的墙上,她浑身笼罩在男人里面,迎接她的不单是男人似要噬人的眼神还有难以排解发泄的妒火怒意……
    “你!”黄珍珠见那边昏睡的狄虎,有意压低了声音,扭手扭脚想脱离开他的桎梏:“你、你干嘛!松开!”
    她的挣扎反而让周明起了性子,压制她得更紧,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他自然也注意到了她顾忌狄虎,这下妒火淋上热油,噼里啪啦炸开,下一秒掐住她的下颚,逼她和他相对,质问她:“你和他什么关系?这么怕他知道,口口声声一口一个阿虎哥,叫得很亲热啊。”
    黄珍珠被掐住下颚连话都说不了,而这正是周明要的效果,他冷眼看她挣扎,却笑得很是和煦,慢条斯理地附在她耳边说:“今日就让他知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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