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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夫妻日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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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周明和黄珍珠复婚后,搬回随江一区的屋苑,吵吵闹闹的生活便开始了。
    这日清晨,周明正睡着,就被一团团子骑在身上跳跳跳弄醒,眯着眼的他呃了一声,看清身上是重宴,托着他要他站定,同时把床边的黄珍珠揽进怀里,声音微哑:“阿宴,别吵醒妈咪。”
    重宴不悦时瘪嘴,催二人起床陪他,与此同时,楼下的周太太循声而来,在卧室门口见隆起的被子间女人裸露圆润的肩膀时就站定脚步,不再向前:“宴仔,出来。爹地妈咪在睡觉,我陪你去看人钓鱼。”
    当天早餐,重川重宴提前吃过,餐桌上周太太对上自己的儿子儿媳,经早上那幕觉得自己抱孙女有望,想着催二人再生一个。
    她这人有时说话颇为有趣:“一个人,叁十岁时死了,旁人会说真可惜、这么年轻。同理,要是叁十岁还活着,旁人会说年纪不小了,该生性了。”
    “男人一过叁十,若是不来点外界刺激,就似庭院那只绝育的公猫,不单是体型还有性格。”
    她铺垫完毕,直入主题:“你们二人,再生一个吧,家中也热闹点。”
    许是天下男人都不会说出自己结扎的事,周明听了,手虚握成拳抵着唇轻咳一声:“有重川重宴就够闹的了。况且,我们还未做好准备。”
    黄珍珠想起那绝育的公猫,偏头看他时眼神微妙,又配合地附和一句:“妈,我们还没有计划要叁胎。”
    周太太压抑絮叨的冲动,望向院外时转了话题:“那个泳池好好的,为何填了?”
    说到为何要填泳池,黄珍珠也是昨夜才知道,还和周明吵了一架。
    起因是这人总提狄敏,二人昨夜在露台饮了些酒,气氛绝佳,加之家中孩子又有周太太看顾,一时被他抵着她于栏杆处吻得有点忘情。
    不料,周明不知怎么了,吻时以掠夺的姿态,越发粗暴又用力,似生了气,弄得她不适,蹙眉问他怎么了。
    结果周明抱着她很久不说话,静静抱了一会儿他生气了,问她:“以前狄敏,也是这么抱你亲你的吗?”
    此言一出,惹得黄珍珠生气了,推开他往卧室走,径直在梳妆台抹了精华要睡觉:“你怎么总提他?你要是再提狄敏,如此不甘心,你就去找外面别的女人做,做完再回家!”
    她向他保证:“我绝不翻账。”
    夫妻吵架就是不断拱火的过程,他令她生气,她令他暴怒,这话跟叉了周明心肺一样,哪有女人似她这般冷静自持的,哪有叫丈夫去睡别的女人:“想得美!”他拽起梳妆凳上的黄珍珠:“我都有你了,为什么还要和别的女人做?”
    黄珍珠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对啊,既然你都有了我,为何还要提狄敏呢?”她挣脱开他的桎梏,掀了被子睡下:“我和你在一起七年了,孩子都生了两个,你要几时才不提他?”
    原地的周明哂笑:“等再提到他,你不那么激动为止。”
    “……我无激动。”黄珍珠简直无奈。
    好端端旖旎的气氛弄成这样,周明在露台吹风冷静了一会儿,他这人好吃醋,皆因黄珍珠飘忽,他始终不知她心中他和狄敏孰轻孰重,所以致恶性循环,她越冷静自持,他心越慌越加吃醋。
    而黄珍珠卧在床上半晌,辗转反侧时亦是满肚子委屈,她自嫁给他,为妻为母的责任义务都有尽到,对他也是忠贞不二,他为什么总提狄敏?没有这样的。
    待得周明洗澡后上床,二人也算冷静下来,他扳她的肩膀欺身上来,想做刚才未做完的事,黄珍珠却扭手扭脚地不愿意,她不给他一炮泯恩仇的机会,粗喘时推他的肩膀:“再去冲个凉冷静下。”
    周明压制黄珍珠很有一套,缠吻她的脖颈时分心回答她:“冲凉过了。”
    “那去游个泳。”黄珍珠话音刚落又反应过来,庭院的泳池被他填了,不由起了心思,捧着他的俊脸问他:“你还没和我说过,好端端的泳池为何要填?”
    周明现时箭在弦上,满脑子都想弄她,他又不愿说实话,决绝地亲吻她时随口说:“看风水的说不行,要填。”
    这男人嫌她不专心,不悦时掐了她一把:“行了吧?专心点。”
    黄珍珠不信,又沦于他制造的情欲深渊中,她眯着眼睛嫌他动作太用力,恍恍惚惚时又醒昧过来,那时是被狄妃诅咒之后,她揽着他的脖子,不敢肯定时问他:“是因为我吗?狄妃咒诅我会溺死,你不愿我靠近水边?”
    看他面色,她越发肯定是这个原因,实在哭笑不得:“你不是迷信的人呀。更何况,我自小海边长大,会游泳的。”
    周明动作时嫌她话多,又被言中,见身下的她眉目恳切莹润,一时俊脸紧绷,不知该使劲干服她还是和她掰扯这事,俯身迫切地堵上她的嘴时,说了一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你有个叁长两短,我和重川重宴怎么办?”他把积压的灰色情绪、怕失去她的恐惧全宣泄在她的唇上:“真容你和姓狄的来生做夫妻?门都没有!”
    周明自上而下看着黄珍珠,这个他疯狂迷恋割舍不了的女人,他的眉眼显得执拗又深情:“珍珠,你是我的女人。”
    婆婆催叁胎这事暂且按下,周明总翻狄敏出来讲,黄珍珠知晓他在吃醋,但是他这人聪明霸道,她让他别提,这人说待得再提到狄敏,她不这么激动为之。
    黄珍珠奈何他不得,却在一日处理家中文件时,有了对策。
    这日,她在书房画设计图时,偶然从一本建筑美学中发现一张骆荷写给周明的信,信笺泛黄,一看就许久未有人翻动,她看罢全信,红唇稍抿,美目流转之间,染了愠气。
    却也福至心灵,来了主意。
    当夜,周明应酬返家,薄醉时懒得动弹在卧室的沙发上揽着她不松手,弄得她看不下电视,她收起腿蜷在沙发上,说有话跟他说。
    周明揉着太阳穴,神色慵懒时让她说,他微恼她今夜应酬未和他去,弄得他在宴会上多饮了些,愈发归心似箭,好几个朋友都未聊上几句。
    “我给你念封信。”黄珍珠媚眼如丝地睇着他,以一种全无有过的矫揉造作、欲求不满的声调,“David啊~我很怀念我和你在佛罗伦萨、巴黎的日子,你带我shopping、车行租车带我游车河、逛城区,夜里住在巴黎最好的总统套房,你好威好猛,你还夸我的……”
    周明乍听黄珍珠有这种语调,出于老夫老妻的了解和默契,知道她并非在诱惑他、而是又出新招,可听那封信的内容又觉陌生,他疑惑是,听到‘总统套房’的字眼,明白过来寄件人是谁,按下她手间的信纸:“饶了我吧,别念了。”
    ~
    明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