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机上总归是休息的不太好，江晚灵基本上没有时差困扰，放了行李出门吃了个晚饭，回到公寓就有点犯困。
    沉念慈自是想跟她同一个房间，沉忆也是那么安排的，左右踌躇，她被沉念慈拉扯到一旁。
    “你这样躲我，就真厌恶我到这个地步了？”
    “……不是的……”
    “那就是执意跟我分手的意思了？”
    江晚灵不敢跟面前的人对视，几番张口，轻吸口气，咬牙说出了心里话。
    “师父……我觉得……在咱们两个还没多深的感情前，你早些放手吧……我不想伤你更深。”
    沉念慈垂首看着面前的小人儿，眉头紧了松，松了又紧。
    “晚灵……是你对我没有多深的感情，我……”
    江晚灵听到头顶的人沉沉的叹息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话不过脑子，说出的话有多伤人。慌忙抬头，看沉念慈望着自己的眼睛红红的，又慌乱的撇开头。她根本不敢面对……面对自己是如何狠心伤了一个爱自己的人的心。
    “因为关山月，你要把我们全部都丢掉，对吗？”
    “不是丢，只是……我何德何能……让你为了我委曲求全……你……及时止损吧师父。”江晚灵说完慌不择路的跑上小楼梯，也不管楼上是否是卧房。
    沉念慈落寞倚上身后的墙壁，垂着头，一脸受伤沮丧。
    偷听完墙角的沉忆歪头朝楼梯上方看看，走到沉念慈身边拍拍他的肩。
    “诶，哥，照我说人家说的也没错，沉没成本再高，也该及时止损啊。”
    沉念慈侧侧眸，继续垂头，独自落寞。
    “啧啧啧，这次是真栽了？听起来……她身边围着的男人还不少？这小丫头有什么过人之处啊？长得是还不错，可你又不是没见过世面。”
    沉念慈什么都不想回答，深吸口气缓缓吐出，压了压心底的凉。
    转身走到阳台，双臂撑上扶手，无神看着洛城的夜景。
    沉忆走过去，跟自己哥哥同一个姿势，看看远处，又转身倚上扶手，点了支烟，将烟盒递给身边的男人。
    沉念慈取烟之际听到“咔哒”一声，沉忆把烟蒂里的爆珠咬爆，深吸了一口。
    “还是一直抽这个牌子？”
    “嗯？”沉忆看看身边的哥哥，手肘撑在身后的扶手上，嘴里叼着的香烟缭绕着袅袅的雾气，含糊一句：“唔，抽惯了。”
    兄妹俩沉默下去，静静抽烟，没有任何阔别已久的思念表现。
    半支烟吸完，沉忆将烟掐灭在阳台桌上的烟缸里。
    “困不困？不想睡就一起出去喝一杯。”
    沉念慈顿了顿，摇摇头。
    “放她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啧啧，那行吧，我上去看看她。”
    江晚灵上了二楼才觉得自己太过于唐突，又不好意思下楼，只觉尴尬。正坐在沙发上出神，沉忆上来了。
    “晚灵，选好房间了吗？”
    “没……没有。”她哪好意思选……
    “二楼两个卧房，不过没有一楼的大，也没有单独的衣帽间，你确定住二楼？”
    江晚灵点点头站起身，感激的看着她。沉忆陪着她，选了间卧室，又帮她拿来准备好的洗漱用品。
    “早点休息吧，睡不着就下楼找我。”
    互相道了晚安，沉忆就离开了。下楼看到沉念慈还是那个姿势，动都没动，在吹风，她从冰箱取了两瓶啤酒打开递过去。
    “去看过母亲吗？”
    “嗯，年时去扫过墓，父亲也很想你。”
    “嗯，挺好。他现在的老婆好像跟他感情也不错，他倒是有福气。”
    沉念慈没说话，对于父亲的新家庭，他们兄妹俩与之来往不多，也不适合参与涉及。
    “明天我带晚灵出去逛逛，你不是还要去见团队吗？早点睡吧。”
    沉念慈点点头，身形没动，沉忆独自转身回房。
    沉忆的公寓在洛城市中心，早上起床，江晚灵在楼梯上探头探脑。
    刚过洛城最潮湿的季节，阳光从阳台渗透进客厅，屋里静悄悄的，她轻手轻脚下楼摸进厨房。
    厨房用具还挺齐全，就是看起来崭新……没怎么用过的样子。冰箱里除了酒水就是速食品，连个鸡蛋也找不见。江晚灵看着各个包装上的图案和文字，挑了两包鸡肉小笼包，码进了微波炉。
    不等叫人，沉忆好像是闻着味儿出来的。
    “早啊晚灵。”
    “抱歉，我没经过你同意就动了冰箱的东西……家里什么都没有，我想叮几个小笼包吃。”
    “好好好，正好我也饿了。”
    沉忆打个呵欠趿着拖鞋又回房洗漱去了，米是没有的，什么都没有，江晚灵头痛的不行，坚定了一会儿去超市的信念。
    小笼包摆上桌，沉忆笑眯眯的。
    “好久没人伺候了，睁开眼就能吃饭真好。”
    江晚灵笑笑，“一会儿我们出去买点东西好不好？家里东西……不太全。”
    沉忆随便的点着头，也没多想。
    “你哥……还在睡吗？”
    “嗯，不用管他。”
    “呃……”
    沉忆抬头觑一眼对面的女孩儿，看她半是关切半是担心的眼神望着沉念慈房间方向。
    “这么关心啊？放心吧，他昨晚睡得晚，让他多睡会儿吧，下午还有事儿。”
    “哦哦，好。”
    江晚灵有心事，沉忆边吃边饶有兴致的观察她，两个人无声吃了个早饭。
    直到两个人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沉念慈都没醒。
    看江晚灵还是有些担忧，沉忆一把揽上她，酷酷开口：“走吧，带你出去逛逛，他饿不着自己的。”
    来到地库，在江晚灵的建议下，沉忆开了另一部SUV。
    “想买什么，衣服还是化妆品？”
    “嗯……我想去超市。”
    沉忆转头看看身边的女孩儿的一眼，“去超市？现在？”
    “嗯！”
    江晚灵肯定的点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
    直奔“缺德舅”，沉忆差点被吓到，也终于明白江晚灵为什么执意要她开另一部车，她扫起货来简直让自己害怕……
    满满一大车，江晚灵粗略看看，觉得还是有很多东西没买。
    “我觉得……差不多了吧……”
    “嗯……差不多了，够这两天吃的了。”
    这……这两天？！她一个月也买不了这么多吃的……
    “肉……买这么多？你会做饭？”
    “当然！”
    沉忆半信半疑的打量下她，细嫩的小手，怎么看也不像会做家务的样子。
    逛完超市回去也不过刚过正午，江晚灵回去换了衣服就开始码放食材。沉忆家冰箱大的很，这下子倒被她不客气的充分利用起来的。身为主人的沉忆交叉着双臂倚在厨房间的门上看江晚灵忙活，觉得自己完全插不上手。
    “那个……晚灵，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江晚灵蹲在地上停下摆弄购物袋的手，抬头扬起笑。
    “不用，你等着吃饭就好。”
    “呃……那我先去看看我哥好了。”
    沉忆转身轻吐口气，真特喵可爱啊，完全讨厌不起来……
    坐在阳台上，阳光晒的她有些发痛，又摸进客厅。不多时，江晚灵就做好了叁菜一汤。
    沉忆在餐桌前瞪着眼，江晚灵又盛了叁碗饭出来。
    “久等了，吃饭吧？”
    “好啊……”
    “你哥呢？”
    “啊？我忘了……”
    两个风格迥异的女孩子对视一眼，随即笑出声。
    沉念慈被叫醒，洗漱的工夫沉忆已经不客气的吃上了。
    中餐这里不是没有，各种勾大芡，总多少掺杂些着西方人和岛国人的喜好。
    家常菜她已经多年没吃过了，果然不只是男人，抓住女人的胃也多少能抓住女人的心。
    吃饱饭，沉忆轻拍桌，江晚灵和沉念慈抬头望过去。
    “晚灵，我单方面宣布，你不可以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