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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圈已是红了。
萧景佑对连重道:“绣娘这么喜爱孩子,你们夫妻也该生一个了。”说完忽然不怀好意地瞟了瞟连重,故意压低声音道,“还是说,你……不行?”又飞快地道:“活判官那里有药,我可以帮你讨一些。”
连重一张古铜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刚要反唇相讥,萧景佑却将一根手指竖在唇边,笑嘻嘻道:“莫要吵,吵醒了街坊我后面的戏就唱不下去了。”
连重只能咬牙切齿地眼睁睁看着他关上了门。
叶沉感同身受地对他报以同情的目光。
随后,叶沉不知从哪儿找来两个人把豆腐和酒桶都拉去卖了,他自己本想尽尽地主之谊招待连重夫妻,但连重摆摆手,说还有事,便带着绣娘走了。
叶沉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此人似乎对京城十分熟悉,而且,他身上有一股刻意隐藏起来的杀伐之气,与叶悬身上偶尔出现的杀气却又不同。
萧景佑只告诉他去找连重接小宝,至于连重夫妻的身份,却并未多说一个字。
这人到底是谁呢?
叶沉怀着这个疑问回了家,准备蒙头大睡一天,然后等着看萧景佑他们后面的好戏。
连重是陪绣娘“回”娘家。
连重的铁鹰飞骑被当做叛军诛杀,为了给兄弟们发一点安家费,他又铤而走险去盗了国库,已经够上千刀万剐的罪名了。好在他自幼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只有一个放在心里多年的绣娘,万幸绣娘父母一直希望女儿嫁一个本分人过踏实日子,不同意他俩的婚事,所以一拖再拖,始终没有订下婚约。连重对此颇为遗憾,但出事后又觉得,幸好啊幸好,否则又要连累绣娘一家了。
他自知前无进路后无退路,大约只能浪迹江湖终老此生,走之前想再去看一眼绣娘。结果贴到了绣房窗边正看到绣娘要悬梁自尽。
得知连重出事,绣娘终日以泪洗面,她的父母看不下去,便为她订了一门亲事,过几日便要成亲。绣娘是个温柔女子,平时说话都是柔声细语,但内心里却极为倔强。父母之命不能违抗,但要心里装着连重嫁给另一个男人,她也万万做不到。
于是便想到了这一条出路。
连重本已有了孤老终生的觉悟,也曾心中酸楚地替绣娘畅想过平静无波的生活和儿孙绕膝的未来,却没料到绣娘心之如此坚定,若不能生做他的人,便要死做他的鬼。
连重不想让绣娘跟他东躲西藏,奔波吃苦,但更不希望她郁郁不乐,寻死觅活。
第二日,绣娘家人清早起来,绣娘房中已经人去屋空,只在桌上留了一封信,信上是绣娘的笔迹,只说自己心有所属,不能另嫁他人,唯有远走天涯,父母之恩此生难报,只盼来生还有子女缘分。
绣娘父母自是捶胸顿足,本要报官,转念一想,绣娘一个弱质女子,孤身一人半夜出走怕是城门在哪儿都摸不到,肯定是有人带她走的。她信中说“心有所属”,那带她走的人,除了此人还能是谁?太子诛杀铁鹰飞骑的“战功”举国皆知,连重是铁鹰飞骑的首领,若是他还活着,那肯定是通缉要犯,和他扯上牵连,那就是有十张嘴,怕是也说不清了。
绣娘父母不敢报官,也不敢让外人知道,只能自己家人偷偷找了几日,最后对外宣传绣娘染病,外出求医,把婚事给推了,过了两年便说她久病不愈,死在了外边。
连重带着绣娘出京后,辗转去过几个地方,最终选在离京城几百里的无名小村落脚,又将没有依靠的一些部下的家眷带了过来,居然也安安稳稳地过了好几年。
绣娘是过了很久才知道了自己的“死讯”,难过是自然的,但心里却也踏实了下来。不辞而别也是怕给父母家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如果她既然是“已死之人”,反倒可以放心大胆地回去,偷偷看一看父母。
走在路上,绣娘忍不住问自己的丈夫,“既然拐带孩童的犯人已经落网,为什么晋王殿下还要大费周章演这么一出戏呢?”
连重听到“晋王”就想起萧景佑方才的“特别关心”,脸就有些黑,但还是耐心地解释道:“他要将声势闹大,最好闹到全城皆知,到时就会有人上赶着来找他了。”
绣娘好奇道:“晋王想让谁来找他?”
此时已然天光大亮,街上的人渐渐多了,绣娘戴上了斗笠,与连重说话的声音也低了几分。
连重刚要回答,却见一队巡逻的士兵正策马迎面过来,便闭上了嘴巴,带着绣娘拐进了旁边一家饭铺。
此时包掌柜家里有人哭有人笑正热闹。
包掌柜一夜没敢合眼,天快亮时才熬不住睡了一小会儿,却又被焦灼的妻子推醒。
他先给丫鬟下人们开了门锁,让他们给三位大师张罗早点,自己则小心翼翼往后院去,唯恐打扰大师做法。
不料刚一进后院,就看见失踪了好几天的儿子睡眼惺忪地坐在香案上,正一边吧唧嘴,一边打哈欠。
包掌柜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疼得一个激灵,这才颤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