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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年总是要强,有时候为了所谓“合群”,会硬着头皮去参与一些原本不适应的集体活动。
    盛珣擅自为男生与周围人的格格不入找了个原因,下意识就觉得该多照顾对方一点,所以,他专门挑了个旁边没其他人注意的时机,低声跟对方说:“不适应下次就不用勉强,这里也没什么好怕的,跟着我,没事的。”
    男生依旧苍白着一张脸,不适应说话似的先微微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声。
    盛珣都已经给别人安了个“内向”的标签,对方不接话他也不介意,恰逢一旁有别人叫他,他扭头看向一旁同别人说话,就忽然听见男生在他背后低低开了口。
    对方用一种似乎是有点冰冷,但又尽量轻柔的声音说:“我跟着你。”
    在“我跟着你”之后,男生依稀是又说了第二句话,但由于盛珣当时正在和别人讲话,对于那第二句话就没太听清。
    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多年后又梦见这一天的“冒险”情景,盛珣看着熟悉的场景接连上演,他忽然记起自己曾经就没听清的那句话,下意识想靠过去听得更仔细。
    但即便盛珣这回都已经离男生很近,十分专心,对于对方的第二句话,他也只听清了一个“直”字。
    什么“直”?
    盛珣梦里也带着困惑。
    这个难解的迷延伸到了现实,让原本平静躺在床上的人也眉心微微拧起。
    就有一只苍白的手忽然从枕头一侧伸过来,它的指尖小心伸向尚在睡梦的盛珣额头,似乎是想要帮人类将眉心捋平。
    但在那只手真正碰到盛珣之前,就像是被一层无形的膜给隔挡了一下,有微弱的金光出现在它试图贴近盛珣的地方,它虽说不至于被这金光伤到,却也被这股金光汇成的能量给推开。
    苍白的手在半空中停滞了一会,又慢慢缩了回去。
    这似乎只是它习以为常的许多个夜晚之中的一个,它准备不再动作,安静陪在一旁。
    然而——
    “咚。”
    十分突兀的,仿佛是有人手欠扔了颗小石子,卧室的窗外传来了敲击声。
    沙沙,沙沙。
    那种老罗曾经听到过的,属于大团头发摩擦玻璃的声音在盛珣的卧室里响了起来。
    黑而蜷曲的头发起先爬满了卧室的外窗,接着,它们就像是能无孔不入,仿若黑色的水一样快速流进窗缝,锁孔,正要继续布满卧室的内窗……就被一只苍白的手给一把薅住了。
    疯狂挣扎的黑色头发中露出一张女人苍白又狰狞的脸,她猩红的瞳孔里只有怨毒,几近变形的脸紧紧贴在窗上。
    而窗户内侧,另一张同样苍白但平静的脸冷冷看着她。
    站在屋内的“人”视线扫过女人缺少了一半头发的造型,似乎就顿了一下,但他表情依旧没有变化,只慢慢竖起一根手指。
    “嘘。”
    作者有话要说:  女鬼: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
    小秋:……surprise?
    盛珣:【对于自己造成的混乱一无所知并睡得翻了个身.gif】
    ——
    以及我们盛珣是真的有一身正气w
    ☆、合照
    盛珣第二天清早醒来时没发觉任何异样。
    就是他昨晚前半夜起来找了回“贼”,后半夜又几乎一直在做梦,所以这天早晨,当他自己设好的闹钟准点响起来的时候,他平常是个一听到铃响就能立即起床的人,今天却起来的没那么利落。
    盛珣一直放任闹钟不屈不挠的响到了第三遍,他就才伸出一条慢腾腾的胳膊,在床头边缘摸索到手机,将催命符似的闹钟给终于摁掉了。
    这个季节,无论是否下雨,天都是越亮越早。
    这才只有六点半钟,外间天光几乎就已大亮。
    清晨独有的带着通透感的光线从窗帘大敞的窗外照进来,为闹钟消停的卧室更添几分静谧,一看就非常好睡。
    然而盛珣不能继续再睡,他一撑床面坐起身,在这透亮天光中只微微眯了下眼,接着就披着一身晨光,一边随手揉了把自己睡得乱翘的头发,一边翻身下床。
    他在起床后径直去卫生间洗了个战斗澡,用温度偏低的水冲走倦倦笼罩在周身的残余困意。
    在伸手去摆着零星洗浴用品的台面上取东西的时候,盛珣就忽然注意到,沐浴露瓶子的压泵正下方有着一小滩半干的液体。
    他伸手摸了一下,确定那是一小滩沐浴露。
    它看起来就像是有谁按压了压泵,却又没能接住,才让这一泵沐浴露完全掉在了台面上。
    盛珣:?
    是他自己昨晚洗澡时没注意,按空了一回么?
    依旧习惯下意识将问题往自己身上想,这一小滩沐浴露很快被盛珣顺手擦干净,它在他心中都还够不上“怪事”的层级。
    至于自家卫生间昨晚真实发生的怪事,它在盛珣心里的重要性就还赶不上他之后做的那个梦。
    对于自己久违又做起的中学时代的梦,盛珣倒是真的挺上心,他不知怎么,对梦里那个面色苍白的男生十分在意,哪怕醒来后也能清晰回忆起对方静静注视他的样子,还牢牢记下了对方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非常的黑,黑到几乎看不清虹膜上的细小纹路,但瞳孔又透亮,在看人时有种特殊的专注与沉静.
    如果与那双眼睛对视久了,就几乎让被看的人萌生出一种错觉——仿佛你是这世间唯一值得他注意的存在,是他整个精神世界构成的中心。
    盛珣都说不好自己是从哪里冒出这么多形容与感慨,自己也觉得他对这么一号人的忽然上心,好像是有些奇怪。
    但那份在意感挥之不去,他刚醒来时睁开眼,意识迷糊间甚至有种那双眼睛从梦境延伸到了现实,是正在床边继续看着自己的感觉。
    而当然,等盛珣继续在床上又赖了片刻,缓了一小会,及至他翻身起床,那虚幻的被注视感就消散得一干二净。
    盛珣在七点一刻钟的时候出了门,他尽量认真的工作了一个上午,到了午休的点,昨晚没睡充足的他却没有要补觉的意思,只将手机握在手里随意翻看了好半天。
    然后最终,盛珣就还是点开了聊天软件,他在通讯名录里找出一个联系还算频繁的中学同学,问对方:你那里还有没有当初大家一起去郊外鬼屋时的照片?
    那位同学正好在玩手机,比起打字更喜欢发语音,立马弹回一条语音消息:“哇,珣哥!你是中午正在休息吗?”
    盛珣刚耐心听完这条约等于废话的招呼,对方下一条又无缝对接,他点开语音条,听见同学兴高采烈地说:“这你就问对人了!以前读中学时所有的郊游照、集体照以及大小活动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