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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18个,那第18个很可能就是……”
    老罗吞下了那个字音,只对于盛珣的冷静表达了深切震惊。
    “我很清醒。”盛珣无奈道。
    老罗就更震惊了:“那你为什么不怕?”
    盛珣想了想回答:“可能是天生心大?”
    趁老罗一时被自己的答复给噎住,盛珣就招呼过褚室站得更近一些,并把合照放大。
    在与褚室一起比对出那“第18人”究竟在哪之前,其实盛珣已经隐约有了预感,他猜褚室看见的多出来的那人不会离自己太远,甚至很有可能就在自己身边。
    但当褚室一边小心看着自己,一边犹疑的把指尖点在自己脑袋旁边时,盛珣的预感得到验证,却不妨碍他仍愣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脱口问:“他……站在我肩膀上?”
    “……”褚室似乎就被盛珣给问震住了,半晌才弱弱地说,“没,没有。也没那么可怕,他就是像……正常人一样,站在你侧后方的位置,刚好能从你和旁边人的空隙里露出脸,脑袋有点贴着你肩膀。”
    褚室仔细描述了那第十八个人的具体位置,盛珣表情看着还好,一旁旁听的老罗自行脑补了一出,看着倒是比盛珣这个当事人还要消化不良,脸色都有点发绿。
    “您真的不害怕吗?”老罗忍不住又这么问了盛珣一遍,连人称都换了。
    盛珣微微垂着眼,他好像天生身板很正,垂眸看东西时肩背也宽阔又平整,不会被低头的动作给牵带出缩肩驼背的难看姿态来。
    盛珣神色的确还是冷静的,最多看着有点困惑,好像还在思索着什么。
    半晌,他先安抚地拍了老罗一下,又转向褚室:“这个人。”盛珣点了点褚室刚才比划过的相片位置。
    在他眼中,那块地方只映着后方的景色,看不见人影,但这不影响他方才试着想象出记忆里的那人站在这的场景。
    “他是不是大概这么高。”盛珣边说边在自己身上比划,“黑色短发,不过头发长度比一般男生要稍微长上一点,两鬓大概到这个位置,刘海有点碎,整体看起来有点不健康的苍白,表情很淡。”
    老罗用更绿的脸看着盛珣,似乎就想要问“难道您这会也能看见了”,却又没敢。
    “你这会能看见了吗?”褚室帮老罗把话问了出来,神色惊讶。
    盛珣就知道自己描述的没有错,褚室看见的人的确是这个样子的。
    “我还是看不见照片上的他。”盛珣说,“但我当年见过他,就在拍下这张合照的那片烂尾洋房区里。”
    我昨晚还梦见他了。
    这话盛珣又没说出来,因为觉得说出来,好像就哪里有点怪怪的。
    单是一句“见过”也已经是效果拔群。
    老罗整个脸色绿到了极致,遵循着物极必反的道理,在刺激过大后反倒又缓下来一点,攀着盛珣的肩膀说他们真是难兄难弟。
    褚室表情看上去非常惊诧,对于盛珣说自己“亲眼见过本尊”这回事,他像格外难以置信,还忍不住小声念叨了一句:“不应该啊。”
    盛珣听见了这声念叨。
    合照的事来得突然,盛珣也没有料到他一时兴起想要找当年的合照来看看,却意外被自己亲手立的Flag打了脸,发现,他曾经是经历过一桩怪事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茬不仅转移走了他的注意,也带跑了老罗和褚室的注意力,他们围绕着盛珣与照片的事说了半天,把一开始本该说的老罗的事倒差点给忘了。
    盛珣秉持着优先他人的习惯,将自己对于褚室反应的疑问先放在一边,提醒他们该把话题往回带一带,至今都还没说起老罗身上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褚室连忙说:“对,对。”
    这个话题是褚室的主场,他在之前的交谈里已对盛珣熟稔不少,这一回再长篇大论的讲起话来,就远比方才要流畅。
    褚室说,老罗的情况属于撞邪,他身上黑气的源头是后背上的那个手印,那是老罗在撞邪后,邪祟给老罗下的“印”,作用相当于一个来自邪祟的标记,而人在被下印之后,会精神逐渐萎靡,连带身体逐渐虚弱,邪祟的力量便会循着标记见缝插针的入侵,最终像一株死死缠绕鲜活大树的毒藤,将人的精气神都吸收殆尽。
    “在一个人精神健康,身体强健的情形下,普通邪祟很难侵害到人,除非是有着非常高深的道行,实力强劲。”褚室补充解释说,“说得更通俗一点,‘印’就有点像是游戏中的debuff,你从获得它起,就不断处在减益效果里,整个人状态飞快变差,也更容易看见脏东西,不断看见脏东西又反过来持续残害精神,于是恶性循环,直到对方利用这个debuff把你的状态拉低到一定水平,就可以真正重创你。”
    老罗被说得一阵恶寒,中途几次想要反手去摸摸自己后背残留的红印,又不太敢真的碰上去,于是手臂抬起又放下反复几回。
    盛珣也皱起眉。
    褚室就很快又加了个转折,他尽力安慰着老罗:“不过,你的情况当然远不至于那样,甚至比其他人的普遍状况要好一些。因为按着之前的描述,几天前的深色手印还属于很严重的情况,但现在它明显淡化了,你目前受到的减益效果几乎不影响正常生活,只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最好就还是把它给根除掉。”
    听到这里,老罗的神色就又好转了些。
    盛珣却发现褚室开始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盛珣想了想,主动问着。
    褚室就端出了一张虚心请教的脸,摇着头说:“是想要问你那几天具体做了什么。”
    老罗已经告诉过褚室,他的手印是在跟盛珣一起呆的那几天里淡化的。
    如果说在没看见盛珣之前,褚室只认为那是巧合,他觉得真正致使印淡化的应该是其他因素,那么在看见盛珣之后,他就把之前的想法推翻得一干二净,不那么想了。
    褚室是天生的阴阳眼,从小就能看见平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每个人在他眼中也有所不同,众人身上都缭绕有一层气状物。
    新生儿的气最纯白,沾染邪祟的人气会发黑,有一些小心思但又存着良善之心的人气是淡色,还有更多的复杂的人,气是或深或浅的灰色。
    “那我们珣哥是什么颜色?”老罗在听了褚室关于“气”的说法后好奇地问。
    褚室先看了盛珣一眼,确认盛珣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再才正色许多的回答:“是金色。”
    当盛珣之前从已经入夜的室外走进来,他周身笼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邪祟不得近身,污浊自发避让。
    褚室就是因为盛珣身上的光过于特殊又醒目,才在盛珣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