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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出来,只能剧烈的干咳着,干咳中的途中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 忽然愣住。
    念念给他栓的红线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他四边摸了摸,又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来找, 都没找到那根红线。
    陶杨挂断电话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了?沈舒宁?”
    沈舒宁捂着喉咙, 嗓音沙哑, “没什么,念念给我戴的红线不知道落哪儿去了。”
    他没有对陶杨说刚才发生的事,一个看不见的男人, 突然出现在这个车里,差点杀了他,又看不见地离开,这件事说给一个正常人听,哪个会信?
    更何况,他不想让陶杨牵涉其中。
    “要不要找找?”
    陶杨问他。
    沈舒宁摇了摇头,闭着眼睛道:“不用,天黑了,找不到它的,先回去吧。”
    陶杨打开车门,车灯亮起,沈舒宁为了避免被他看到什么,偏过了头。
    索性陶杨没有怀疑什么。
    这让沈舒宁松了一口气。
    他并不想破坏陶杨的好心情,陶杨很开心他们关系的改善,如果看到他现在的状态的话,大概又会陷入自责的境地了。
    四个小时后,到达了家里的沈舒宁朝陶杨挥了挥手,做了一些话语上的告别,托孤儿院一游的经历,他和陶杨之间的确关系亲近了许多,沈舒宁面带微笑,看着陶杨的车消失后这才淡了笑脸疲惫转身走到门前。
    听到声音的裴念下楼打开了门,房间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光。
    “抱歉,念念,我回来晚了。”
    裴念踮脚抱住他,轻柔着嗓音道:“没关系。”
    “我去热饭,你先去洗澡,等洗完澡就可以吃晚饭了。”
    沈舒宁点了点头,朝浴室走去。
    大概是之前在车上的经历的阴影尚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好几次都闪回到车上瞥见乔布森的那一瞬间,紧接着他的脖子就会隐隐作痛。
    洗完澡他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脖子,那里的淤青很明显。
    之所以念念没有发现,是因为他下意识的低着下巴,加上念念因为要去厨房热饭菜,并没有仔细注意,当然,吃饭的话,可能就要被注意到了。
    他找了一条长帕子,搭在肩膀上,往上拉了拉。
    这样就能遮挡住不少。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勉强的笑意,沈舒宁推门走了出去,客厅里裴念已经把饭菜端了出来,香气扑鼻。
    安全且平静的一幕,这让沈舒宁一路上不安定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只是沈舒宁不太清楚,乔布森会不会来到这里,他不知道乔布森为什么要找他,不知道乔布森为什么想杀他,但如果要杀他的话,这次不成功一定还有下次,念念会不会受到他的牵连?
    明明他已经离开了实验基地,明明他已经沦落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阿宁……”
    轻柔的呼唤在耳边响起。
    “你在想什么?”
    沈舒宁回过神来,才发现裴念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他身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着。
    “我刚才喊你你都没有听见。”裴念抱怨的撅起嘴巴,“你出去一趟回来变得好奇怪,是不是陶杨给你喂了什么迷魂药?”
    “没……没有。”
    沈舒宁自然而然的露出笑容,“我刚才在想……”
    “在想什么?”
    沈舒宁迟疑了下,“在想婚礼现场怎么布置。”
    这个话题果然将未婚妻吸引住,她雀跃起来,将旁边的椅子拉扯过来坐下,“我们布置一个黑色婚礼怎么样?”
    “黑色的婚礼?”
    裴念捧着下巴,“对啦,黑色的婚礼。”
    她一根根掰着手指,“要黑色的西装,黑色的婚纱,黑色的鲜花,黑色的客人。”
    “我喜欢黑色……”她弯着眼睛说,“加一点红色也不错,红黑的搭配,很有神秘感不是吗?”
    沈舒宁的筷子搅动了下碗里的饭,“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想法。”
    黑色往往象征冰冷与邪恶,红色往往象征血腥与热烈,红与黑的经典配色往往能带给人强烈的视觉与心灵上的冲击。
    现在已经秋天了,没有多久的时间,冬天就会到来,当冬天过去之后,婚礼的准备就将要开始,他们会踏入婚礼的殿堂,对彼此宣誓永不分离。
    裴念嗯哼一声,她侧头看着他,笑意盈盈道:“我好期待那一天啊,阿宁。”
    看着裴念盛满了少女般快乐的双眼,沈舒宁不自觉低下脑袋,垂下的眼睫遮住了他的眼睛,他轻声道:“我也很期待……”
    是的,没错,他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乔布森那日的出现以及袭击让沈舒宁提心吊胆了好长一段时间,但令人庆幸的是,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乔布森都没有再出现。
    当然,他可能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在乔布森逃离之后发生的那些事。
    受了重伤的乔布森跌跌撞撞往前方跑去,他将牙齿给咬出了血,强烈的不甘心与身体上的剧烈疼痛让他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天色已经完全地黑了下来,他在夜色里奔波,暗红浓稠的鲜血从他身上漏了出来,洒了一地。
    若隐若现的身体,干枯到只有骨头的形体,以及不断洒落的鲜血,这让他犹如恐怖片里的厉鬼,不,或许他现在就已经是这样的存在。
    好在孤儿院远离市区,附近没有人,不然看到这一幕,被吓疯也不是没有可能。
    弯月已经从云后露出半边的轮廓,冰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照耀着乔布森。
    乔布森扭曲着薄薄得仿佛一扯就会拉下来的脸皮,继续往前奔跑着,因为身受重伤,身体里的东西蠢蠢欲动想要吞噬他成为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
    他的脸上,脖颈,身体明显有了凸起,并且那凸起正不断在他的肌肤下游动膨胀,似乎要将他整个人撑爆一样。
    最严重的是他的脑门,那东西将他脸上的皮高高的顶起,而他现在的肌肤太薄了,薄到几乎透明,能清晰地看见里面那东西的形状。
    那是一张怨毒贪婪的人脸,那张人脸有着一双和乔布森一样的污浊的,血红的双眼,它想要挣脱乔布森这具躯体。
    此时的乔布森迫切的希望路上有那么一个女孩,可以安抚他体内的鬼东西。
    他一边疯狂奔跑寻找着年幼的女童,一边回想着糟糕的过往。
    在实验基地里,他和其它实验品一样,被高维度的生物寄生,但寄生他体内的东西是一个恐怖的怪物,格外的邪恶,它催生出一系列污浊得犹如黑泥的情绪,在这些情绪的影响下,他的心态变得越来越糟糕。
    嫉妒,憎恨,冷漠,暴怒,弑杀……
    他尝试过摆脱,却只会让自己更痛苦,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后,他决定接受这些让人恶心的